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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正在机场接日本代表团的人,所以他必须要易容。以博天公司的科技,制作出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根本就没有问题。
他将制作好的面具戴上,俨然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了。
计划如他所预期的展开。
他要取得植物人最初的培育体,并由博天公司来加以培育,成为在其控制之下的生物兵器!并且依靠这个时空机器,博天必定可以垄断全世界的尖端军事和民用科技,那么,他的野心也就可以实现了。
他看了看手表,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时间还很充裕……我记得那天,送佐藤清教授和他助手山崎到郎风酒店是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
他清楚记得,那个时候佐藤教授对自己说,不要叫服务生进入房间打扫。当时还以为是他的怪癖,但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他身上就携带着那吸血植物的变异培育体吧?安藤洋子已经证实可以用液态氮将初步进化的植物体冷冻压缩,但高级进化体就无法用这个办法来对付了。那培育体必定是被放入了液态氮中带入了酒店的房间内。
恐怕一旦脱离液态氮的冷冻状态,植物就会脱离束缚疯狂成长,所以佐藤教授才不让服务生进入打扫,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根据自己预想的状况,绝对等到晚上再潜入那个房间,然后偷出培育体,回到博天公司地下室坐时空机器回去。不过……这当中可能会有很多意外状况发生,也伴随着不少危险性。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信不过任何自己以外的人来做这件事情。
他的做法,也让历史彻底被改变了。在人类迈入死灵时代的前夕,植物人成为新世纪人类的最后一个希望。
第六十九章 死神
爱西利斯醒了过来。而她身边则站着一个俊美青年,他穿着一身漆黑色的礼服,双眼是灰色的,而头发居然完全是白的。她再注意周围,这里是在她自己的诊所内。窗户外依旧是一片黑暗。
“你终于醒来了呢……”他那冰冷的语调仿佛不是人类一般。
“你是谁?”
爱西利斯第一想知道的就是这件事情。
“我是死神。”青年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我是为了带走你们,所以才跟随你们进入那别墅的。但是我网开一面没有带走你。”
爱西利斯本身是吸血鬼,对死神存在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那……能不能请你也别带走我父亲?”
“他本当死在那里。”
“我们是不死生物!”
自称死神的白发男子嗔怒道:“所有生命都会死,会被我亲手带走。”
她低下头问:“那……我该怎么做?”
“什么?”
“你不带走我,也不会白白让我活着吧?”
“啊……没错。我让你活下来的条件就是……成为我的助手。如今的这个世界,死去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我无法一一顾及,有些人无法被我带走而滞留在这个世界,他们就是你们所说的亡灵。”
“所以就需要一个和你一样的不死生物来协助你?”
“我考虑过各种人选。你是最令我中意的。你不答应也可以,但是必须要和我走。”
男子的眼睛看不到丝毫情感,那的确像是见过了无数死亡的眼睛。
爱西利斯知道成为死神的助手是唯一选择。她不想再遭遇死亡的威胁了。对不死的生物来说,死亡是最令其忌讳和憎恶的。
“从今天起,你即使面对阳光,或者十字架之类的,也绝对不会死去,因为我不会带走你。可以杀死吸血鬼的方法从今以后对你无效。”
爱西利斯成为了真正的不死生物。
“不过,若你的工作让我不满意,我会立即带走你……你不可对任何生命怜悯和慈悲,只要是我需要带走的对象,你便不可放过。明白了吗?”
死神这样叮嘱爱西利斯。
“不坏的交易……明白了。”
爱西利斯从这一天起就成为了死神的助手。数十年的岁月如同飞梭一般转瞬而逝,她真正意义上获得了不死,可以在白天轻松地出来走动,绝对不恐惧任何教廷派来的圣骑士和除魔师。她陪伴死神游历世界各地,带走各式各样的灵魂。
她见到无数临死的人的面目,也开始理解死神这工作的意义。死亡带给人类的,是什么呢?人类恐惧自己死去,却可以若无其事地杀死别人,就算没有死神,人类自身也在减少数量。
二战的时候,她和死神进入过犹太人的集中营,看见无数人被残忍毒杀。也到过欧洲和亚洲的战场上,看着那每日都由尸体和鲜血铺就的战场。每天都有人在呻吟,每天都有人在嗷哭,死亡席卷着整个世界,死神也永远无法停歇和休息。一天往往要带走上百万人的灵魂。没时间去细看,没时间去体会,只是刹那间,数万人的灵魂便收到死神的掌心,再交由爱西利斯保管。
一样的。在爱西利斯看来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基督徒也好,吸血鬼也好。死去的话,就没有任何分别了,都不过是自己掌心中那微不足道的灵魂而已。
她也只是在这过程中吸取甜美的鲜血,滋润自己的喉咙罢了。死神优待她吸取那些将死之人的血液,满足她的欲望。而她也乐于在死神面前享受,这是她的特权。死神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女人的贪婪。
吸血鬼是一个好的助手。不会怜悯人类的死亡,但是却也恐惧人类死绝。
“也许这场战争结束,人类会灭亡吧。”
某一日。在无数尸骸之上,在某个犹太人集中营的上空,她那样对死神说道。
“人类若死绝了,那么吸血鬼也会缺少粮食。”
“人类没那么容易灭亡的。”死神看着这被鲜血填塞的战场,说:“而且纵然你不再吸血也可以活下去。”
“是哦。人类也好,吸血鬼也好,我总可以活到世界末日那一天……”
爱西利斯忽然感觉,其实吸血鬼和死神一样,都在依赖人类的存在而生活。
战争期间,就没有办法到处旅行,每日都是忙不完的工作。
死神似乎永远也不会厌倦和疲劳,但是爱西利斯却更喜欢在各国名胜游玩。她总想吸引死神的注意。
工作持续到二战结束的时候,她写了份很详尽的二战各国死亡数据交给死神,进行核对。接着,死神就会带着她,通过一个隧道,然后进入一个由无数条线路构成的世界,每一条线路上都有无数灵魂在运行。死神总不厌其烦地核实每一年的灵魂总数,并送他们去到另外一个世界。
那线路是错综复杂的,如同货物的传送带一般,放眼望去,有多少条呢?数千万?数亿?甚至数兆?
她曾经问过那传送带一般的线路的终点是什么,但死神每次都只是微微地笑笑,默而不语。
死神甚爱看电影,而且经典电影他每每带着爱西利斯亲自来到电影院,选最好的位置,他最喜欢的电影明星是费雯丽。而他最爱的电影至今依旧是1997年的《泰坦尼克号》。
首映那天他便买了票和爱西利斯进入电影院观看。沉船那一刻,当泰坦尼克号逐渐没入水中,男女主角面临绝境的时刻,许多观众都纷纷落泪。就连爱西利斯也略有动容。不过她倒是很讶异于死神居然也很饶有兴趣地看着这部灾难爱情片。电影横扫全球票房,取得的惊人成绩堪称神话。而死神后来也收藏了影碟,时常观看,并且去买过电影的原声带,最爱的自然是《MyHeartwillGoOn》。
有一日,她询问死神。
“若杰克和露丝的故事是真实的,你会不会带走杰克呢?”
死神当时正在听着这首经典歌曲,他思索了一会儿回答:“当然。这是死神的工作。而且,杰克死去,也是成为永恒经典的一刻。两人的跨越世纪的爱恋,由这大海联系着,永恒不被切断。死亡毕竟也有无法带走的东西。”
他的语气都很像是在评论电影。
“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带走泰坦尼克号的遇难者的灵魂的时候,经过核对,有一个人不在我们带走的灵魂的名单上。”
死神突然说道:“我记得那个人名叫伊利娜·利普森。”
“啊……那个人啊。应该是她的家属委托了时空逆转事务所的人吧。”
“就是你说的那个会改变人类宿命的事务所?”
“没错。”她点了点头说:“而且我不会忘记的……对我见死不救的冥……我绝对不会原谅她……”
20世纪最后的一天,死神和爱西利斯一起坐在香港一家酒店里等待新世纪来临。
当零点钟声响起,外面响起欢呼声和烟花声的时候,二人举杯相碰。
“新世纪快乐!”
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