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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杜元衡从外面回来,没想到竟看到这一幕,心中大骇,赶忙上前推开李石柱,将徐悦眉护在怀里。「小眉,妳没事吧?」
徐悦眉摇首,还没来得及说话,李石柱却嫉妒得红了眼,充满敌意的瞪着杜元衡。
「你就是那个抛弃悦眉的男人吧?」
「我没有抛弃她,她还是我的妻子。」杜元衡挑高一边浓眉望着他,轻易的捕捉到了他所有的心思。
那浓烈的爱意在心里翻涌着,全都是针对小眉而来,原来是爱慕着小眉的男人。
「哼!说得好听,凭什么你一出现就可以得到悦眉?你没有资格当她的男人!你知道吗?她的眼睛会看不见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让她受到伤害,她需要一个人这么辛苦的工作养孩子,以至于太过劳累而瞎了眼睛?」李石柱气得把杜元衡最想知道的事一古脑说了出来,并上前想要把徐悦眉从他的怀里抢过来。
杜元衡岂会如他所愿,大掌揽住徐悦眉的纤腰,左闪右躲。
「这是我和小眉之间的事,不需要向你这个外人解释。」他淡淡的回答。
李石柱见爱慕六年的女人在他的怀里,而他左闪右躲,身手十分敏捷,捕鱼多年又是高手的他再也无法容忍,利用一些技巧,一手抓握到徐悦眉的手腕,想将她拉过来。
徐悦眉在两个男人的拉扯中,左右摇摆着身子。
「你们不要这样。」
她一脸惊惶失措,没有想到两个男人竟会为了争夺她而这么大费周章。
李石柱虽然自恃力气很大,也握住了她的手,但是一直无法如愿的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因此一时心急,手劲加大,终于将她的身子扯离了杜元衡的怀抱。
正当他兴奋得又增强力道时,徐悦眉却痛得叫了一声,五官都皱在一起。
杜元衡心疼,出手拍了他一掌。
李石柱一时没有防备,身子往后一倒,他不甘心,很快的站起来,和杜元衡扭打成一团。
徐悦眉看不见,却听见他们两人一来一往的拳打脚踢,心急的喊着:「你们两个别打了。」
无奈,两个男人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有了机会,岂会轻易罢手?
「元衡,你别这样,毕竟李大哥在这六年非常照顾我们母子三人,你该感激他才是呀!拜托你,别和他打了。」
杜元衡顿时住手,退后几步。
李石柱则怒目瞪着他,身上的痛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在意的是徐悦眉的态度,转而望向徐悦眉,走近她,「悦眉,妳会接受我吧?」
杜元衡并没有气得上前阻止他,反而静默的望向徐悦眉,观望她的态度。
徐悦眉面露歉意,「李大哥,我很感激你对我和孩子们的照顾,可是我一直将你当作是我的大哥,希望我们一直维持这种兄妹的关系,好吗?」
「难道妳还要接纳他?」李石柱一脸难过与黯然,同时也无法接受。
徐悦眉怔愣了下,「其实……他毕竟还是我的丈夫、孩子们的爹啊!」她知道当年那纸休书非经他手,也非他意愿,因此根本不能算数。
「够了!那只是妳的借口,我真的想不到默默守在妳身边六年,却还是比不上害妳伤心的男人,我真是错看了妳。」李石柱气得大吼,转身拂袖而去。
「李大哥……」听见他匆促离去的脚步声,徐悦眉想要叫住他,却没有意识到翻洒的竹笼横在地上,一个不小心踢到,整个人踉跄一下,几乎跌倒。
「小心。」杜元衡身手利落,接住她的身子。
「我没事了。」偎在他的怀里,强烈的感受到他的存在,令她不自在极了,站好后,就想离开他的怀抱。
「等等,我看看。」杜元衡拉住她的手腕,撩高她的袖子,见到皓腕上有一圈淤痕。「淤血了,那个男人太粗鲁了,都没有注意到会弄伤妳。」
「那你呢?为什么这样和他拉扯?」徐悦眉皱眉,轻斥着他。
「难道要我看着妳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我可办不到。」虽然知道她看不见,杜元衡还是瞪着她。
「李大哥不会真的伤害我,你不该和他计较。」徐悦眉还是认为他不该和李大哥起争执。
「妳口口声声都为他说话,难道我刚才不该把妳从他的怀里抢回来,该任由他抱着妳?因为妳也不介意,也喜欢他这样抱妳?」杜元衡轻柔的按摩着她的手腕,口气却十分不悦。
徐悦眉缩回自己的手,赏他一巴掌,力道之大,让他的脸颊都偏了一边。
这一掌让两人都愣住了,徐悦眉先回过神来,转身往屋里疾走。
杜元衡轻易的追上她,握住她摆动的手臂,将她拥进怀里,看见她无声的落泪,他的心揪痛着。
「小眉,对不起,是我一时被妒意蒙蔽了心智,才会如此胡言乱语,妳不要哭……」他边说边抹去她的泪水,一脸心疼的望着她。
徐悦眉的手慢慢的举起,来到他的颊畔,杜元衡没有阻止她,任由她往上伸,甚至还握住她的纤手,拍了下自己的脸颊。
「我知道自己乱讲话,妳打我没关系。」
她却挣脱他的大手,小手爬上他的脸颊,掌心慢慢摩挲着他的颊,她温柔的手劲,充满抚慰的摸索,令杜元衡为之一愣。
虽然她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但她的动作足以让他明白她还是关心着自己,轻易的捕捉到她连心情的起伏都是因为在乎着他而强烈波动。
深情凝望着她被泪水洗涤过而更加水亮的双眸,那张总是防备着自己而伪装冷漠的娇颜如今显得脆弱、楚楚可怜,令他的心更加柔软,对她的爱更增添了一分。
「小眉,妳愿意接受我了,对不对?」
领悟到她动作背后的意义,杜元衡不免惊喜万分。
徐悦眉一拳捶在他的胸膛上,「不对、不对,谁接受你了?」
看清楚她脸上的倔强与再度防卫的冰冷雪颜,杜元衡的双眸黯然,「没关系,我会等妳的。」随即又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充满怜惜的说:「小眉,对不起,都是我没有好好保护妳,才会让妳操劳过度而看不见。」
徐悦眉缄默不语,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并不是因为操劳过度,而是因为夜夜以泪洗面,才会变成这样。
「小眉,我们离开这里,好吗?」杜元衡突然这么对她说。
徐悦眉从他的怀里退开一步,露出不认同的表情,语气显得有些激动,「为什么?」
「因为我想带妳和孩子们去找大师兄,大师兄是个仙医,他一定可以让妳重见光明,好吗?」杜元衡看出她的抗拒,赶紧解释。
「能不能看得见,对我而言,并不那么重要。」徐悦眉显得无所谓。
杜元衡却十分在意。「不行,我一定要让妳重见光明,始作俑者虽然不是我,却也是我间接造成的,不把妳的眼睛治好,我无法心安。」
「我都说了没关系。」徐悦眉显得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变得烦躁。
「小眉,妳为什么这么怕离开这里?」他一眼就看出她的害怕。
「我没有。」徐悦眉否认着,却偏过螓首不愿面对他。虽然看不见,但她怕自己闪烁的眼会泄漏心情。
「小眉,我不会再让婶婆有机会伤害妳,我一定会保护妳的,而且妳不想让孩子们在岛上长大吗?毕竟以后岛上的一切都是小彬的,妳必须让他先适应那里的生活啊!」
他看出她退却的原因,坚决的向她保证,再对她动之以情,用孩子们来打动她。
徐悦眉静默,过了半晌才开口,「既然这样,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为了孩子们,她鼓起勇气,决定回去那个令她伤心的地方。
杜元衡面露喜色,「明天一早。」
「这么快?」徐悦眉秀眉微皱,低声呢喃。
「对了,小彬和小芙呢?」杜元衡没有听见她的呢喃,反而向四周张望。
「他们去找村里的孩子们玩了。」
「喔!那我带妳进屋里去擦药吧!」他上前按了按她的手腕。
徐悦眉摇头,「没关系,我不要紧。」
杜元衡不容她拒绝,带着她进到屋里,然后翻找出药膏,替她上药。
「既然明天一早就离开,那你能到村尾帮我请张大婶过来吗?她一直想要买我的鸡,但我那时候还不想卖,既然现在要走了,我想处理一下。」徐悦眉抬首,面向他,对他要求着。
「好,我马上去。」杜元衡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徐悦眉同时也站起来,「要是看到孩子们,顺便叫他们回来。」
「嗯。」杜元衡走了出去。
听见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徐悦眉这才进房里去收拾衣物。
第五章
隔天清晨,杜元衡带着徐悦眉和孩子们离开渔村。
徐元彬和徐筱芙对于要离开生活多年的渔村,坐船到另一个海岛,心情十分雀跃,并没有多大的离别之情。
他们走在沙滩上,眼前矗立着巨大的石壁,因为岁月与海边风化的作用,上面有着坑坑洞洞的痕迹,只要绕过巨大石壁便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