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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河要开膛破肚取出母马腹中的胎儿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病马监,还通过带着牧畜前来瞧病的人们嘴里宣扬了出去。很快,整个新湖县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不少人都好奇前来围观,只是都被挡在门口,什么都瞧不出来。可这般也没能阻挡八卦的人们,依然不愿意离去,拼命的伸着脖子往里张望着。
曹大夫见病马监里热闹非凡,不由冷笑。悄悄叫来曹宽,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曹宽越听眼睛越发闪亮,猛的点了点头,没多会就趁着大家不注意溜出去了。
母畜保定好,侯哥儿为其剪毛、剃毛,进行常规性消毒。魏大夫给他灌入麻魂散,周大夫为其施针,以针灸止痛辅助。不似外边热闹混乱,简陋的露天手术室里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今日天气晴朗,院中光线极佳,这马的运气还不错。
赵清河给大家讲解剖腹产的流程以及注意事项,并分配好各自的责任。几人一脸认真的听着,表情说不出的严肃,恨不得将每一字每一句都吃进肚子里一般。就连周大夫和魏大夫两人明明能当赵清河爹的年纪,也好似一个学徒一般,完全听命于赵清河。
侯哥儿协助大家将消毒工作做好,所有参与的大夫学徒都套上之前就制好并消毒好的手术服,还给其戴上口罩,外边围观的人不由好奇。
“这是干什么?”
另一人道:“这不是明摆着吗,开膛破肚啊,可不得血肉横飞,不套上这些衣服挡着,身上衣服还能穿吗。”
平日最是咋咋呼呼的侯哥儿都没有理会那些人,而是好似听不到一般专心完成自己的辅助工作。
消毒完毕,赵清河领着周路、魏远志上手术台,虽然周大夫和魏大夫资历更深,可这种事却不如小年轻利索。而且两位更希望自个儿子精通此术,所以两人只是在一旁盯着母畜状况,若有虚脱迹象需立刻用药。
赵清河拿起手术刀,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微微激动的心,这才开始下刀。在左侧腹壁与膝前皱壁相平行处做了一个长约25CM的切口。当皮肉被划开,鲜血涌出,顿时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周路和魏远志并未被影响,之前他们也曾在小兔子和青蛙身上动过手,所以并无不适。只是微微有些不习惯,心里咯噔一下,外表却是十分平静,手上动作十分稳健。侯哥儿则十分尽责的拿着布巾看准时机给赵清河擦汗,听他的口令递上所需物品。
赵清河分层切开腹壁,然后将子宫大弯部分拉到腹壁切口之外,让子宫大弯充分外露。
“纱布填压。”赵清河指挥着。
魏远志赶紧用消毒好的纱布填压在腹壁切口下缘与子宫大弯之间,严防污物流入腹腔。
魏远志做完这些,背后都被汗水打湿了,额头上更是布满了汗珠,他现在才真正参与了手术!
赵清河并未理会他们几人内心的激动,沿着大弯切开子宫壁,固定子宫,缓慢而均匀用力的取出青白色的胎儿和胎衣。
马胎被取出之时,顿时四周一片欢呼。
可这仅仅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没多久大家伙就安静下来,屏住呼吸一脸激动的望着院中的动静。
胎儿十分虚弱,周大夫接过那胎儿依然不敢松懈,准备与一旁围观的钟老大夫一同对其进行抢救。赵清河已经顾不了这边,而且有其他大夫在他并不担心。
此时周路已经用自制的消毒水反复清洗好子宫,方便赵清河分层缝合子宫。子宫送回腹腔原位由魏远志完成,周路配合撒入消炎粉。除却腹壁部分除皮肤做结节缝合外,其余赵清河均施行分层连续缝合。剪子刀子针线在赵清河手里挥舞着,又快又稳,明明血腥异常却觉得如同挥剑扬舞一般漂亮利落,直把旁边的人瞧得心中激动。
手术过程中侯哥儿每次都能准确的递给赵清河所需要的物品,而子宫缝合完毕周路不用吩咐就主动用消毒纱布擦净蓄积的血液。赵清河虽然许久未曾动手术,却因为大家的默契配合,除了第一刀的生疏,后边都找回了感觉。
不再忐忑,有条不紊。
当缝合完最后一针,赵清河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直在一旁关注母马状况的魏大夫一脸惊喜,“母畜虽身体虚弱,却并无大碍!”
这下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参与手术的几个更是满脸放着光,只是都被挡在口罩之下。
管事这时才走向前,腿肚子到现在还在打颤,“赵大夫,这马是不是熬过这几日就大好了?”
虽说还有感染的风险,但是就目前来看,这场手术十分成功。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能做到这样赵清河已经非常满意了,“嗯,目前看一切正常,应是无大碍,这段时间注意些,若无事才算是真正度过难关了。”
钟老大夫那边也已经将新生小马驹救活,虽是虚弱却不会有生命危险。
管事终于忍不住瘫软在地,“活了,都活了!哈哈哈——”
众人不由纷纷侧目,虽觉得这管事这番模样实在有些滑稽,却也没有笑起来。毕竟遇到这种事有几个能冷静下来的,富贵荣华和倒霉下马就只是一线。
病马监外也很快得了消息,又是引起一片沸腾。
“什么?!开膛破肚也能活?真的假的?”
“这牧畜开膛破肚可取子,这人能不能成啊?”
这年头难产而死的妇人并非鲜少见到,若是人也可以这般,那以后就不会再有一尸两命悲惨事件发生了!
“人是人,牧畜是牧畜,怎么能混到一块儿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少方子都是人畜共用的呢……”
赵清河并不知道外边现在已经为人是否可以剖腹产这一话题热议起来,面对一群激动得快要忘乎所以的人们,他却并没有这般轻松。“大家先别急着高兴,这只是成功了第一步,后边还得悉心照料着,最重要是要防止伤口感染。若是不小心感染了,只怕一切都功亏一篑。”
原本激动的参与手术的几人顿时冷静下来,平日赵清河给他们讲的最多就是术后的感染问题。所以深刻了解这并非是终止,而是另一个开始。
周路拍拍胸口,“这几日我会宿在病马监,随时观察。”
周路也道:“我和你轮班。”
侯哥儿也想说些什么,可自个现在的水平实在还达不到能独自守着的地步,若是出了什么状况,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想了想才道:“我帮忙煎药换药。”
赵清河点了点头,术后的护理他更倾向让他们来进行,这样一来既能锻炼,培养他们的自信和应变能力,也能更好的观察记录,可给以后的手术做参考。
“这几日你们几个就辛苦照料着,平时饲喂些易消化的柔软草料,精料不易过多。现在我们先把这马扶着站立起来,一定要慢慢的,不能让它摔倒,也不能让他忽起忽窝。一会清醒了要领着它缓慢行走,注意些伤口。”
这话一落大家伙都愣住了,侯哥儿诧异道:“这肚子上刚划拉一口子,就要站起来走路啦?不会让伤口撕裂吗?而且刚生产完毕,不是应当好好休息吗?”
这是这世的人都普遍认为生产完毕不许要躺卧着,只是畜牲毕竟没这般娇贵,所以大多不会这么讲究,可这母马可是十分精贵的。赵清河笑道:“小心一点便是无妨,生产完毕适当的走动能促进身体的恢复。”
大家都颇为诧异,这和他们认知的大为不同,却并没有怀疑赵清河的话。毕竟谁有这本是能动刀开膛破腹还不会让其死亡的,实力决定一切,赵清河这般说自是有他的道理。
几个年轻力大的将那马慢慢扶站起来,那母马已经慢慢恢复知觉,虽然疼痛难耐却也没有发狂,在马童的安抚下并没有做出伤害自己的举措。
赵清河清洗完毕,给着母畜开了仙方活命饮,旨在解热、消炎、利尿、止痛和散瘀。这世没有抗生素,只能指望这些药能起作用。
钟老大夫先去瞧那母马,见那母马虽有些虚弱却并无大碍,若非亲眼目睹哪里会相信剖腹取子竟然也不会伤其性命这种只有传说里发生的事!
钟老大夫一脸激动,朝着赵清河深深鞠了一躬,“真乃世间神技,我竟然能亲眼瞧见,真是不枉此生。自古英雄出少年,赵大夫另某心服口服。”
赵清河连忙回礼作揖,“钟老大夫无需这般。”
钟老大夫摆摆手,“赵大夫你当得这般,不仅年纪轻轻医术高明还愿意教授他人,可谓大佑之幸。”
周路和魏远志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虽连入门都不算,可能这般自如的协助赵清河,可想必是因为赵清河平日教导的关系。
赵清河被夸得不好意思,从前治好过这么多牲畜也没见谁这么夸赞过,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