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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反了,这到底是谁家?
一开始还不觉得怎样,但目蛋同进入相同的空间里,共同呼吸相同的空气,再想起我刚才的大胆行径‥‥我连心跳都不自然了。
他会怎么想?怎么看我?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他一如往常温温地说。
‘懊,好!’感激涕零的接下缓刑令,我拿了换洗衣物,飞快地闪进浴室里。
如果可以,我会选择在里头躲个千年万年,最好老死在里头‥
但是我不行,所以东摸西摸,拖拖拉拉地刻意拖延时间之后,我还是得走出浴室,勇于面对他。
‘你‥‥要不要也去洗?’我好不容易挤出逊到爆的理由,为了再缓一次刑。
‘我刚才洗好了。’
‘唤。’天要亡我。
上次亲完他就可耻的落跑,这一回可跑不了了。
我扭着衣角,不敢看他。
气氛陷入尴尬的沉寂。
‘下次打声招呼好吗?’他没来由地开口。
‘啊?’
‘你老是这样,我门牙被你撞得很疼。’他表情认真地抱怨。
‘?;‥‥唤‥‥好!’我反应不过来,愣愣点头后,才想起‥;
我在好什么啊!真是猪头!
他的意思是说,可以有下次,但要先打招呼?
童圣阳说,我对他热情不起来,是因为人不对,那如果是程予默,感觉就对了吗?
我现在对他,到底是我所认定的兄妹情谊,还是就像童圣阳说的,我根本就一直不曾忘情于他?
有时候自我催眠太久,连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了。
我想确认。
‘那,程予默,我吻你好不好?’
这句话很霹雳,而他的表情也的确很‘晴天霹雳’。
‘海宁。你’
‘好不好?’
‘我是说笑的,我知道刚才你是在跟童圣阳赌气,我不会当真,但是现在你再这样看我,我会~’
不用‘你会’了,我自己来!
我踞起脚尖迎向他的唇,堵住他的优柔寡断。
这并不困难,因为我够高,而他呆在那里任我宰割,我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楼住他的颈子,将唇印得更深
我听到他闷吟一声,然后我的腰被勾缠住,整个身体贴向他,他狂热地吻我,温热的舌尖在与我碰触时,我感觉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震麻,由舌尖蔓延开来,酥了心魂,我甚至‥‥虚软得站不住脚,只能迷乱地迎合,随着他纠缠共舞,任由他掠夺我的每一寸气息——
他抱起我,将我放在床上。
我以为他会有更进一步的举动,我也惊讶地发现,不论他现在想做什么,我一定都没有办法拒绝。
但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将脸埋入我的发间,略略急促的呼吸轻洒在我颈际,让我呼吸的频率也随他急促起来。
多讽刺,我因为太冷感而吓跑了男朋友,却在另一个男人怀中热情如火。
‘嗯?’
‘这次我有打招呼了。’
‘嗯。’他终于抬起头。‘你想证明什么?’
‘没、没呀‥‥’我心虚,回避他的目光。总不能说,我想证明自己是不是还爱着他吧?
‘海宁,看着我。’他的声音压抑着某种我所无法解析的情绪,却让我连心都揪了。
‘童圣阳伤你这么重吗?让你痛苦得‥‥必须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还是‥自我放逐?’
证明自己?自我放逐?他在说什么?是我变笨了吗?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海宁,我真的不希望,我只是你伤心时的慰藉‥‥’他眼神沉郁,起身退开
‘予默!’我无法理解他的话,但我起码知道不能让他走。
我心慌地拉住他,五指紧紧缠握,不敢放开。
‘留下来,陪我!’
‘海宁?’他回胖,眼神复杂。‘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至少知道,此刻我想留他在身边。
他似是很深、很沉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有了动作|
我紧张得心都快停了,他没有拥抱我,而是一根、一根地扳开我的手指头。
我的心往下沉。
‘你~~’我想我快哭了。
‘你总得让我关灯啊!’他口气里有满满的无奈,也有满满的疼惜,这回我听出来了。
我叮出一口气,笑出声来。
关了灯,我们用了五秒的时间适应黑暗,他在我身边躺下,我俱靠过去,任性地缠抱住他的腰,在他胸怀找到最舒适的位置。
‘睡吧!’他轻轻拍抚我的背。
他躺在我身边空着的床位,让我觉得好契合、好安心。
原来,之前真的是人不对。
‘予默…’
‘这是你第二回,没有连名带姓的喊我。’
他还记得?我以为,他早忘了我那年少轻狂的纯纯爱恋。
‘这一晚比总统套房更正点吧?还有软玉温香在怀,美人免费取暖。’
他胸膛微微震动,我想他是在笑。
‘你还真敢说。’
‘我当然敢,所以我不欠你总统套房了。’
‘你这家伙’他笑哼。‘早知你穷鬼一个了,我也不稀罕吸穷鬼的血,免得消化不良。’
我睡了他胸膛一记。
想到另一件事,我接着问:‘你什么时候要回去?’
‘你在赶我?’
‘才不是!’
他迟疑了下。‘‥‥明天。’
‘这么快?’我下意识地将他抱得更紧。
我们都有工作,这我知道,但是,这一分开,不晓得再见面又是什么时候了。
我与他总是如此,处在暧昧不明的阶段中,不是情人,也不是兄妹,心与心的距离,像是近到一伸手就碰得到,可是真的伸出了手,却发现它隔了层层迷雾,遥远得捉摸不住,我心里的惶然,该怎么说?
我没有立场留他,他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他的家、他的父母、他的手足,还有‥‥他的情人,都在台北。
我还能说什么?又能怎么留?
我怕,这一分别,又会是第二个五、六年‥
‘海宁,回来好不好?’他幽幽地开口。
我僵直身体。‘不要,你知道那个家!|。’
‘我知道那个家让你呼吸困难,我没要你回去那里,只是~~别留在这么远的地方,让我挂心。’
回去吗?当初为他而逃,今天,再度为他而归?
我对这片土地的感情胜过台北,我真的不想走;但是,我更舍不得他‥‥
我为难了‥‥
‘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去,那|’他吸了口气。‘我过来陪你,好吗?’
我吓了一跳。他不会是说真的吧?
抬起头,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换他不说话了
呼吸声都很浅、很浅,时间在流逝,静得只听得见钟表滴滴答答的声响,我正怀疑他是不是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我想你,海宁,我真的好想你,你不知道吗?’
低抑的嗓音在悄寂夜里荡开,沧桑而樵摔,刹那间,震得我脑海一片空白。
隔天早上,我陪他去坐车,这回,换我替他买了鲜奶和面包。
一直到上车,我们都没再提昨晚的对话。
他一定以为我睡着了,没听到他那句震撼十足的宣告吧?
事实上,当时的我动弹不得,所有的知觉、思想,全都被那句‘我想你’给震得酥麻,无法反应。
他没说再见、没说保重,更没承诺下回见面的日期,只是在上车前,与我交握的手紧了紧,然后轻轻在我掌心写下两个字。
等我。
他写的是这两个字吗?
那,这又是什么意思?他要我等他什么?
我发现,任何事只要扯上他,我的智商就会退化,理解能力降到只比低能儿强一点点。
只是,我没想到,我会如此的思念他。
以前,可以勇敢撑过五年,而现在,只是短短五天,我就已经撑到了极限。熬到又一个周休,我不经思考就冲动地北上找他。
在找钥匙开门时,我还很认真的想。如果我说回来探望叔叔,会不会有点虚伪?
我幻想着他见到我时的表情,忍不住扬起顽皮的笑意。
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正要敲下门,里头传来的对话声浪,使我止住了动作。
‘哥,你对海宁有兴趣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啦,上个礼拜都逍遥两天了,怎么样?得偿所愿了吧?看你要怎么感谢我。’
‘我为什么要感谢你?’
‘喂,别不认帐哦,要不是我牺牲色相,帮你解决掉童圣阳这个情敌,你和她可以进展这么快吗?’
‘把话说清楚!’程予默沉下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恼羞成怒。
‘我知道你会把我和童圣阳的事告诉她,也早料准了她会来,我是故意做给她看的,要不然你想得到她,还有得拚例!’
‘我什么时候要你这样做了?’
‘唉啃,你的心思明显得很,好不好?别说小妹我不守信用,谁教我曾经赌输你,答应要不计代价替你做一件事,欠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