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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次相聚,而相聚又总是匆匆。
也有过忘情的日子,他痴痴地望着我:“要是那时候不分开,我们也该结婚了 吧?”然后便是他无言,我也无言。我的生命里,即便有过一天这样灿烂的日子, 我的一生就是晴朗的。我感觉我在疯狂而无望地看着他。我也习惯了在无限的黑暗 中享受片刻的光明。
既然这一生我别无选择,既然他还在爱着我,我为什么不能就这样生活?情妇 也好,第三者也好,我虽然爱了他,但井没有拆散他的家庭,因此在内疚之外,却 也有一份安然。
新的一年快到了,母亲问:“你们怎么样了?”按她的设计,我该结婚了。
元旦前夜,我记得有特别浓重的雾。略坐片刻,他要走,母亲说:“再玩会儿 吧。”他看着我,我知道他放不下家里孤单的妻子。见他还是要走,母亲不满地问: “这么久了,你们要拖到什么时候?”我赶忙打断母亲的话。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可我却不敢看他。
临别,一句“明天见”,虽是略带迟疑,还是让我忘却了一晚的沉闷和不安。 在对明天的无限期盼中,我迎来了新年的钟声。
节日的清晨,街上早早地就开始热闹,年轻人成双成对,只有我独自在街头徘 徊。有的人走过去又回头好奇地看看我,我知道自己在节日里是一道多余的风景。 不知为什么,脑子里总有他昨晚消失在浓雾里的痕迹,还有他那一丝迟疑。
从清晨到午后,早该明白他今天出不来。回到家里,母亲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疑 问和阴郁。在这诺大的世界上,我该留在哪里?街上有行人,家里有母亲。
泪水,从没有这么苦。这么涩。
长街偶遇,夕阳下的等待,还有重逢那一声轻柔的问候,一幅幅、一声声,抹 不去忘不了,耳边响起那首歌:“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
人就是这样,在最应该理智的那一刻往往特别冲动。
当我出现在他和他妻子面前的时候,我已是哑口无言,是质问?是责备?我哪 儿有这种权力!
他的妻子,一张娃娃脸透着那么单纯,那么善良。从她丈夫紧张而局促的表情 里,她仿佛明白了一切。整整一个下午,她只说了一句话:“你非要爱他,我可以 让你”,十足的分寸中有着女性对女性的不屑。但她的神情在告诉我,她很自信, 她相信丈夫不会离开他,也相信我不会再有明天。一时间我怀疑这个妻子是否如她 丈夫所描绘的那般纯真。
10年前这段少年恋情,不知是有缘还是无缘。面对着他的责备与冷漠,我知道 他的妻子是对的,在对男性的理解与把握上,我绝不是她的对手。要不她怎么是妻 子,而我只是个过路情人呢?
步入单身的行列,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不再盼望,不再等候,也不再思 念。10年来第一次理解到,“单身贵族”这个称谓不是自欺欺人的谎言。它确实是 一种美好的感受。而让我由衷地感到轻松的,还是没有了那些乐于搭鹊桥的好心人, 没有了母亲永无休止的教导。
第一次爱他,我无怨,我只是仍然喜欢那一首歌——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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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要享乐不要丈夫
只要这世界还有男人,我就无法洁身自好
前后只有一年的时间,那份纯真与稚嫩已荡然无存,只有那白粉下毫无表情的面孔暗示着她的心憎,满不在乎的语调中透着自暴自弃自甘自愿。
现在的张素华已不再是先前的那个张素华了。我不知是该叹婉她还是该鄙视她。她这样一个单身女孩,还有她那个想风风光光衣锦还乡的梦都已不知去向了。或许她会碰上一个好男人吧。或许会嫁给他,或许她可以不再出卖青春。我不知道这样一个纸醉金迷的繁华都市会怎样发落这样一个孤身女人。
当我再次遇到她时,已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一个朋友在一家四星级的饭店里 请我和爱人一起吃饭,在洗手间里我看见一个穿黑色紧身露背装的女人对着镜子正 在补妆,眉尖上的那颗红症立刻勾起我的全部回忆。“张素华”,我微笑着叫着她 的名字,起先她飞快地歪过头来看我一眼,随即她很释然地笑了,说:“我还以为 又碰上条子了呢,没想到会是您呐!”我一时语塞,尴尬间不知说些什么,于是问 她父亲好吗?
“死了”她很摩登地耸耸肩,神色有点黯然。
“回过四川老家吗?”
“没有”她很干脆。
“也还没有嫁人?”我怯生生地问。
“嫁谁?谁肯要我这样的货?”她很熟练地往脸上扑着粉,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就不怕被人抓吗?”
“不瞒您说,咱已经三进威虎山了!”她竟笑了起来。
这样的谈话看来无法再继续了。恰巧她精致的意大利真皮手袋里传出来“嘟嘟” 的声音,她很从容地收拾好东西,在镜中又细细审视自己一遍,抿一抿红唇,然后 才转向找说,“再见吧,有客人呼我”临出门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说:“您是 个好人,我记着您一辈子!”然后她把搭在肩头的衣服向下拉了一下,露出更多的 肩背,那裂开得有点走形的衣服下雪白的肌肤仿佛做然证明着这就是女人的全部家 当。于是我知道,在这个充满诱惑的大都市里又多了一个风尘女子。
那还是去年的5月份,我因子宫肌瘤住进医院,当我走进妇一病房的时候,8张 床上已有7个人或躺或卧地呆在上面。屋子很大很静,十四双女人的眼睛齐刷刷地 集中到我身上时,我注意到二床的女孩子,眼神煞是凄美。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被 头一直掩到下额,眉尖上的红痞在圆圆的脸上格外引人注目。她床头的病历卡上写 着:张素华,女, 22岁,人工引产等字。
我住在三床,挨着我的四床住的是一个安徽女孩。她刚作完手术,也是人工引 产。后来别人告诉我说她之所以拖这么长时间完全是想以此拿捏她的男人,迫他结 婚。据她说那个男的是个大学生,半路缀学下海经商,现在自己经营一家电脑公司。 显而易见,四床所作的一切都是徒劳。那个男人只来过一次,城府颇深的样子。可 我对这个总是把奶汁乱挤,垃圾乱扔的女孩同情不起来。
第二天上午9点,大夫来查房,在房间里巡视一遍之后便围住了二床,一个声 音越过这道白墙:“二床,你的家属到底来不来签字,越拖对你越不利。另外住院 处通知你再去补交二百元的住院押金。”大夫们走后,留下二床坐着发了半天呆。 我感觉到病房中对二床不友好的气氛,没人理她,从来各自做各自的,显得很冷漠。 过一会儿,她从枕头下翻出自己的衣服,然后把自己塞进牛仔裤里偷偷溜出了病房。 二床一夜未归,早上起来小护士打针送药,问二床去哪了,大家都说不知道,还有 一个低低的声音说:“卖肉去… ”接着便是一阵不怀好意的嘻笑声。
10点多钟的时候,二床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30多岁的女人,勾描得很显眼, 一看便知是个外地人。她一进门就向所有人讨好似地笑着。二床说这是她老乡,给 她签字来的。女人还答应借给二床二百块钱。女人走后,小护士通知二床说周四上 手术,明天必须补交押金。
第二天我下楼散步的时候,碰到了二床的女老乡,身后还跟着一个很丑的男人 匆匆上了楼。等我回到病房时,房间里只剩下二床又在发愣,还有八床仰在床上嗑 瓜子。我问二床借到钱了吗?她低头不语,嚼位声埂咽在她喉头,眼泪扑簌簌掉了 下来。哭过一阵之后,她渐渐平静下来,我把湿毛巾递到她手中的时候,她抬起头 来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那红肿的双眼盛满痛苦,我心中涌起一阵怜悯,也有些心痛。 我开始跟她聊天,或许可以安慰她吧。可能是我的关心令她感动,也可能是压抑太 久,住院后一直很少开口的她竟然给我讲起了她的身世。
她说她家住在成都近郊,她家共有7个孩子。六男一女,她行六,下面还有一 个弟弟。她的父亲是一个民办小学教员,母亲则是幼儿园老师,一家生活虽然贫困, 可由于母亲节俭,又善于操持,一家九口勉强支撑。她6岁那年,她母亲外出淋了 雨,回家后发起高烧,一个乡村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青霉素,远在14里外教书的父亲 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母亲就死于青霉素过敏。从此一家人陷入崩溃的边缘,几个 哥哥相继缀学,她父亲一直坚持不肯再婚,独立拉扯大7个孩子。她说她初二那年 碰到了他,他家是山里人,家境更为贫困。有一次她去他家玩,他说跟她作游戏,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