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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说过的话“政治人物和政府最狡谓了”,不过我是赞成这次修正案的。画好之后,我将圈选单折起来,丢进了投票箱的小孔里。
放下圈选单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人压住了一样。圈选单慢慢地落到投票箱底部时,的佛渗出了一滩令人不舒服的波体,我是否做了无可挽回的决定?这股惊耸感受令我背脊发凉。但就算我写下“×”还是有相同的感觉。
用用你的脑,然后做出选择。我突然想起犬养说过的这句话。同时也想起润也的大哥以前经常把“用用你的脑”挂在嘴边。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浮现的大哥的影像和犬养首相重迭在一起,让我不禁想笑。
我想,或许他们俩人很相像吧,接着我开始幻想,该不会是死去的大哥附身在犬养身上了吧。
润也比我早投完票,在一旁等着我。
那天晚上,家中没有电视的我们当然和公民投票的开票无缘,也无从得知中途开票的结果,事实上我们连有没有进行开票都不知道,只是一如往常地面对面坐在餐桌前看着书。
“对了,”润也突然想起什么事地说:“今天收到这个喔。”一边把餐桌上的一张明信片拿给我。
那是大学同学寄来的明信片,背面是大学同学和先生在教堂门口拍的照片,上面写着“我们结婚了”。我感触良多地想着“结婚了啊”,学生时期的回信也跟着像顺藤摸瓜般一涌而出,令我怀念不已。“我去找毕业纪念册。”站起身向卧室走去的时候,听到润也说:“顺便泡杯咖啡吧。”
毕业纪念册和一些剪报簿都放在衣柜的最上层,我站到梳妆台的椅子上,伸长了背。衣柜的最上层里放了许多搬家后都没碰过的东西,上面堆满灰尘,我不禁咳嗽连连。
应该是这个吧。我拉出一袋东西,却是一个毫不相平的咖啡色信封,还因为过于用力而整袋掉到地上。
哎呀,我赶紧跳下椅子捡起信封,里面掉出一本不甚眼熟的存折,换句话说,是我没见过的存折。我听到纳闷。存折上写着润也的名字,翻过信封,一颗印章跟着掉了出来。
“是私房钱吗?”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拿起存折。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拿着存折的手的然抖个不停。你认为会是什么?我想笑,但却笑不出来。终于我下定决心打开了存折。
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字,只有几笔存款纪录,非常干净。但是存款金额和余额却让我惊讶到说不出话来。我全身爬满鸡皮疙葱,脑中一片空白。啊?我伸出食指,想要确认总余额。我低声念着个、十、百、干、万、十万、百万,一边数着零,连续重复了两次。
“余额一亿两千五百二十万圆。”这句话听起来一点真实属都没有。“不会吧”我喃喃自语地说,再数了一次。我试着再念了一次“一亿两千五百二十万圆”,接着补上“整”字。
每一笔金额都是这一个月内存进去的。这不可能是公司的薪水,是润也自己存进去的吗?
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同时,我一边猜想会不会是赛马?当下我几乎断定这是赛马嬴来的钱。
润也具备猜出,十分之一机率的能力,可以准确猜中单只。只要掌握自己好运的规则,避开超过十匹以上的比赛就好。所以即使起初的资金很低,多赌几次之后获得的金额就会慢慢增加。之前我们两人已经实际体验过了。虽然金额愈大赔率就愈低,不过只要多花一点时间选择下注的比赛,并不是办不到。就算每次的金额不多,只要多下几次、多中几次单只,就会像之前讨论过的“折纸折到富士山那么高”那样,变成一笔巨款了。
“诗织,找到毕业纪念册了吗?”饭厅里传来润也的声音。我把信封放回衣柜里,离开了寝室。
20
“咦?毕业纪念册呢?”润也的表情和平常没什么不冈。
“没有找到,我们来玩这个吧。”我刻意隐藏心脏悴悴跳个不停,故作镇定地拿出刚才看到的纸盒。是刚才关上衣柜时看见的,里面装的是之前和润也玩过一次的超人力霸王橡皮擦,匆忙问我抓了这个纸盒回到了饭厅。
“怪兽相扑吗?好啊好啊,用这个决定谁去泡咖啡吧。”
“好啊。”我打开纸盒,假装不经意地顺口丢出一个问题说:“润也,如果有一笔钱,你想怎么用?”我咽了口口水,喉咙传来的声音让我更紧张了。
“钱?”
“非常非常多的钱,像是买彩券中了头彩。”
润也将视线从橡皮擦移到我的脸上,沉默地看着我。双眼皮下的眼神十分锐利,既不冷漠,也不热情。
“前一阵子蜜代说她中了彩券,虽然金额不多,不过我就想,如果中了头彩该怎么办?”我无法忍受沉默,急促地说。很担心自己说着这句凭空捏造的话时,声音在颤抖。
润也仍然保持沉默地看着我。虽然我不觉得害怕,却听觉自己的内脏和皮肤似乎整个翻转过来了。我被看穿了。仿佛持续忍受着沉默和严厉的服神长达一个小时之久。
“我也不知道。”他说:“我想不出怎么用钱。”
“但是如果有这么多钱呢?”事实上就有。不就是你在存钱的吗?“你指的是大约多少钱?”
“多到让人吓一跳那么多。”我是真的吓了一跳。
“如果是这样的话,”润也慢慢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之前你不是跟我说过吗?意大利独裁者被处决的那件事。”他避开我的问题,说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让人摸不着头绪。
“你是说裴塔琪?”
“对。她被人倒吊后裙子翻了过来,有人去把她的裙子拉好。”
“非常有勇气。”
“我觉得就算他被激动的民众所杀,一点也不奇怪。”润也的声调虽然不变,但却开始出现危险的字眼,让我紧张不已。
我只能不停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呀,如果我也在那里。应该也会做自己想傲的事吧。”
“你是说把裙子拉好?”
“嗯。”润也收了收下巴。“哥是不会输给恐怖和周围的气氛的。”
“大哥?”
“大哥他没有输,也没有逃走。我也不想输。”
“为什么?”
“如果来了一阵凶猛的洪水,我也不想被水冲走。我想变成一棵耸立其中吃立不摇的树。”
真是语无伦次。我强忍着想哭的念头。“这和钱有什么关系?”我问润也。
“金钱就是力量呀。”润也瞪大了双眼,我感到恐惧而倒吸了一口气,被他的魄力所压倒。
我努力忍着不叫出声。面前的润也看起来访佛变了个人似的,散发着一股充满自信和超然能力而自以为是的气氛,让我不寒而栗。
突然眼前闪过一阵光。家中的布置、陈设从眼前消失,我看见了一片通红的荒野,被世界遗忘的恐惧向我袭来,我差一点就要不支倒地。眼前的荒野会不会是润也造成的?润也未来所造成的荒野。
我一个人站在荒芜的空地上。
“诗织,你怎么一脸严肃?”润也笑了起来,我才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呼吸,从荒野回到了家中。“我们不是只是在讨论彩券的事吗?”
过了一会见,我终于能够闭口了。“对呀。”
“不要说这些了,来玩怪兽相扑吧。”润也皱着眉头,用平常沉稳的语气说。
我脑中想起了大哥以前说过的话。“虽然他常常嘻皮笑脸,但其实很敏锐。如果说能够有什么一番成就,绝对不是我,而是润也喔。”大哥曾经这么说过。我连忙把这个想法赶出思绪,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我喃喃念着。这时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大哥的声音。“说不定那家伙是魔王喔”我顿时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收拾好餐桌,我们把纸盒里的橡皮擦倒了出来,用纸盒的背面当作土俵。润也立刻翻着橡皮擦,“我还是选怪兽红王。”他拿起那个长着大尾巴、看起来很强的橡皮擦说。“应该还有一个怪兽红王,你也可以选那个啊。”
我低声窃笑了几聋,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在衣柜角落里捡到的橡皮擦。“我要用这个。”
“啊!是给姆拉!”润也惊讶地说。“不会吧,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捡到的。”我一边说,一边把这只长得很像大蜥蜴、四只脚着地的橡皮擦放在土俊上。“用这个一决胜负。”
“哪有这样的。他有四只脚,而且还趴在地上耶。”
“很聪明吧。”我说。四只脚的怪兽不可能会输,绝对不会倒,因为他本来就是已经着地了。
我把给姆拉放在土俵上。润也心不甘情不顾地点点头,我们便开始用手指敲着纸盒。咚咚咚!盒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