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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父亲,可是我真的等不及了。他们现在疯狂杀人,又以奴隶的生命和鲜血进行献祭,如果不是打开水神宫,就是想打什么远古遗迹,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否则,我们追杀者一族,将再也无法压制他们。现在我们追杀者的实力越来越弱,假如再让这些叛徒得到水神宫或者远古遗迹的秘宝,后果将不堪设想!”细九跪在甘泉老板的面前,泪流满面地恳求道:“父亲,赶紧通知上面的复仇者和审判者,让他们立即赶来,剿平这个白河城,不然的话,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壮大,摆脱我们的追杀,甚至有可能进行无止境的逆向追杀。”
“不要叫我父亲……在这里没有父子,只有潜伏者和追踪者,只有上司和下属。”甘泉老板严肃地纠正,但压抑着声音,即使是密室,他也绝对不大声开口说话。
“是。”细九点头应是,却不起来,反而伸手抱住甘泉老板的双腿。
“你是个不合格的追踪者。”甘泉老板愤怒地打了细九一巴掌:“任何时候,都不能让情绪,左右你的任务!”
“父亲,现在已经不再是征服女王和狱皇响誉天界的年代了,现在的天界大门已经关闭,通天塔,已经回不去了。我们成了孤军,而且通天塔已经让中央神殿打压得沉沦,一蹶不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诞生一个像狱皇那样强力的存在。背叛者的势力越来越大,涌现的强者,也越来越多,而我们呢,人数越来越少,势力地盘多次被中央神殿破坏,不用多久,我们将无法再在天界立足,就算有人愿意收留我们,我们也将寄人篱下……父亲,现在是个最好的契机!只要我们剿平白河城的叛徒,将那些受到诅咒变异成鱼人和怪物的家伙,统统杀死,那么这一块地盘,将属于我们追杀者一族。有了水神宫或者远古遗迹的秘密,我们追杀者一族,必定能够涌现出更多更强的优秀后辈,父亲,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我们必须抢在叛徒之前……”细九苦苦哀求道。
“你这个让利欲污染了心魂的逆子……”甘泉老板,指着细九,气得浑身发抖:“我们和那些叛徒为什么不一样呢?就是因为,我们永远保持着一颗不被污染的心。”
“那怕被迫在天界寄住,再也无法返回通天塔,我们的心,也没有变化,也还是骄傲的通天塔武士。”
“如果,我们不得不屈服于利欲之下,那么我们,还有什么资格再自称是通天塔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再自称继承了通天塔那永远不灭的至尊意志?我们之所以是追杀者,不是躲在中央神殿里的那些叛族,不是躲在这个白河城里的诅咒鱼人,就是因为,我们从来不被天界的物质利益所迷惑,我们的心,永远属于通天塔,永远不会因为某些利益,忘记自己的根本。”
“身为你的上司和父亲,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儿子,年轻的追踪者,你的想法很危险……要是你不尽快扭转过来,我将取消你追踪者的资格。通天塔的武士,可以战败,可以战死,但绝对不容许不战而怯!你害怕,你对敌人生出恐惧,这没有错,因为你是一个平凡人,但是作为一个通天塔遗留在天界对叛徒清剿的追杀者,你不能像个懦夫一样,对于不可预测的事物畏缩不前。我的儿子,没有山崩不动的至尊意志,单凭投机取巧,你无论获得什么力量,也不会是一个合格的通天塔战士,不,可以这样说,即使你拥有再强的力量,没有参悟至尊心境,你也成不了一个真正的强者。”
甘泉老板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略带疲倦地挥挥手:“你明天就离开,凭你现在的心境和实力,要想做一个合格追踪者根本不可能。因为你的冒失举动,未来也许会非常危险,必须趁早离开。”
细九默然不语。
良久,才站起来,轻声地问道:“父亲,你洞察了什么是至尊心境吗?”
甘泉老板摇头。
细九忽然涨红了脸,小声地抗辩道:“也许那是上面骗你的,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至尊心境,如果需要,为什么中央神殿的强者不需要参悟至尊心境,就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我们按班就步的去修炼,反而什么都没有得到?一成不变的办法,可能已经过时,只要力量,才能最直观地体现一个人能力的大小啊!只要我们能够获得了最强的力量,那个仅限于传说之中的至尊心境,岂不是可以水到渠成?”
甘泉老板冷冷地注视着他,表情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过了好久,细九才低下头颅,轻声说:“父亲,我,我错了……”
“你没有真正认识到错误,我很是疼心,原来以为最聪明的你,是最争气的一个,谁不知,你比你那几个木头一般的大哥还不如。你立即给我滚,以你的实力,也敢非议代代传承的修炼,简直是荒谬,蝼蚁一样的你,也能明白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巨龙是什么样的心境吗?立即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在一百年内,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马上给我滚!”甘泉老板忍不住怒火,一脚将细九踹出去。
“是。”细九狼狈不堪地爬起来,恭恭敬敬地给甘泉老板行了一个礼,满脸沮丧地走了出去。
他快速整理好私人包裹。
将一些路上所需的物品装入贮物戒中,再到甘泉老板的房间告别。
然而,敲了几遍门,已经动气的甘泉老板,根本不理他,只好满脸黯然地叩拜了几个头,再悄无声息地滑出鲸饮酒馆,向城墙那边翔空面去。身法玄妙无比地躲过半鱼人守卫,再潜到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自贮物戒中放出皮艇,一边仔细感应周围,一边谨慎地划水离开……
在皮艇滑出水面一百米之后,已经快超出城墙守卫的视线死角,细九自贮物戒指中,拿出一瓶黑色药剂,准备释放出潜逃的迷雾。
但,不知何时,有个水母般通体透明的半鱼人男子,已经站在他的船头。
“细九小哥,才来几天,怎么就想离开了?你是不是怪我们叛逃一族对你这个追踪者招待不周啊?啧啧,大家都同是通天塔出来的老乡,大哥怎么可能让你空手而回呢,再怎么说,也得让你打探到一点机密不是吗?细九小哥,来吧,我带你去我们的地下城,在那里,你想了很久的秘密,统统都可以看见,保证一目了然!别,请不要做傻事,以你的实力,如果想别的,只是一个自我污辱的过程,你过后,一定会后悔的……”
“死也不行吗?”细九脸色铁青,冷笑地拔出一把蓝色匕首。
“不行。”水母般的半鱼人男子大笑不止。
那长长的手臂一挥。
细九发现,身上忽然麻痹了。
整个人僵硬就像石头一般,再也无法动弹,就连呼吸也极其的艰难。在这一瞬间,死亡阴影,袭上了他的心头,也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父亲之前的担心和责备是对的……
对不起。
他很想返回去,跟父亲说声对不起,向他说一声,自己真的错了。
可是,已经没有了机会……
“像你这样的小杂鱼,我每年最少杀五个以上,年轻人,不要以为头脑一发热,就要做什么追杀者,通天塔的正义,还轮不到你们来宣扬。就算我们是通天塔的叛徒,又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早就在天界定居,娶妻生子,你们回过通天塔一天吗?你们见过通天塔吗?没有,什么没有,通天塔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个传说中的梦!你以为那里还有什么强者?真是可笑的想法,中央神殿早将那里变成了一片废墟,那里就算还有人生存,也只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年轻人,不要老是拿传说当成真实好不好,你们祖先鼓吹的狱皇,真有那么强大,为什么他会让中央神殿弄死?不要跟我说什么阴谋,你也知道,世间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活人,别一种是死人……狱皇再强大,也是一个死人,相反,我们所谓的叛逃一族再弱小,也是活生生的活人,两者谁强谁弱,你难道不能分辨吗?也许狱皇根本就是一个木头脑袋的傻瓜,根本就是你们鼓吹起来的废柴,你们这些人,只不过生活在自己编织出来的白日梦之中罢了,什么正义和审判,不好意思,你们没有资格!”
“……”细九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只有闭目等死,他是个略带浮躁的年轻人不错,可是,他也有着最基本的骄傲,那就是武者最基本的理念,如果对方想劝降,又或者以暴力迫问出什么秘密,很抱歉,他觉得自己唯一可以说的就是“你想错了”。
“开口说话吧,现在,就算是狱皇那个傻瓜复生,也救不了你,你还是给我老实一点点,否则,我不介意将所有严刑迫供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