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刻荀阳待她有万般好,若是有朝一日荀阳为了湘王府的百年根基,而弃了她时,她便会有万般的苦。唯一的曙光,便是不要深陷在荀阳的温柔之中,不需要习惯他的好,如此这般,他变得不好时,也不会痛的翻天覆地。
“在想什么?”荀阳很快就端着药碗进来,薄唇对着药碗轻轻地吹着,“我方才尝了尝,大抵还有些烫嘴,再替你吹吹。”
沈云初神色淡淡,“不用了,山上冷,喝些热的也暖暖身子。”
荀阳吹药的动作一顿,方才还是春色旖旎,不过是转身的功夫怎就乍暖还寒了,“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险些被太子拍死,自然是不舒服,里里外外哪里都不舒服。”沈云初不欲多说,伸手接过药碗,仰脖喝尽,虽然苦得她几欲呕吐,可是眼角的余光看到荀阳手中端着的蜜饯,顿时将恶心感硬生生压了下去。
“阿初想休息了!”沈云初扬眉,语气听起来甚至带了几分欣然。
荀阳端着蜜饯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碗,却终究没有发作,清泉般的眸子闪过一丝黯然,很快就扬起灿然的笑意,将药碗接过来,替她盖好被子,“你先休息,我去帮你准备晚膳。”
“我不饿!”沈云初闻言,顿时坐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烈了,她扬着英气的眉骨淡笑道:“我之前已经用过一碗粥,只想好好休息,你用晚膳的时候莫要喊我。”
“嗯,好!”荀阳轻轻应了声,就将空碗收拾出去了,顺手将门给她掩住。
日暮时分,寺中响起钟声,声声震耳,随着夕阳的余晖在山间流转飘荡。寺中的僧人领晚膳,容女官将素斋端过来摆在桌子上。
皇后看着简单的青菜小粥,忽然问了句,“沈家娇娇之后去了哪里?”
容女官顿时神色一凛,心中料想皇后应该已经知晓太子与沈家娇娇之间的事情了,垂头答道:“沈家娇娇被荀少师带到山上去治伤了。”
“哪里来的伤?”皇后执筷的动作一顿,眸光顿时凌厉起来。
容女官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跪下请罪,“是奴胡说了,想来寺中膳食太素淡,沈家娇娇身子骨娇弱,需要吃些有营养的食物,大抵是被荀少师接到山上去用晚膳了。”
“嗯。”皇后轻轻地哼了一声,伸手夹了一块炸豆腐,嚼起来竟有些肉感,吩咐容女官道:“这豆腐甚是好吃,你让人给太子送去。”
“是。”容女官应声道,叩了头然后才起身将那盘豆腐亲自送了过去,没多久又折身回来,恭敬地替皇后布菜。
“太子可还喜欢?”皇后问。
“太子殿下尝了一筷子,便将那盘菜留下了。”容女官答道,心中疑惑,太子从来无肉不欢,今日被荀少师狠狠拍了两掌,怎就转了性子呢。
“那可不是普通的炸豆腐。”皇后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心中所惑,“太子今日犯下大错,若是再敢翻了斋戒,回到宫里少不了要被陛下责罚。本宫便特意吩咐做素斋的僧人帮他做了那道菜。那道菜看起来平常,实际上却是用十几只美味的野山鸡煮熬制配成的,岂是寻常的豆腐能比的,他自然喜欢吃那盘菜。”
“原来如此!”容女官顿悟的样子,“皇后对太子委实疼爱。”
“本宫就这一个儿子,若不为他多做打算,本宫又能疼着谁呢!”皇后眸色中染上一抹伤痛,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事情,快的好似她从不曾露出过那般软弱的表情。
“娘娘,奴可用遣人上山去请沈家娇娇?”容女官待皇后用完膳,试探地问道,毕竟是皇后亲自传了懿旨请沈家娇娇住在这里的。如今再让她留在山上,岂不是有违皇后懿旨?
“她是个知进退的。”皇后伸手接过容女官递过来的漱口的茶水,“却是个有主见的,本宫若是逼得紧,反而欲速则不达。”
容女官遣退左右,小声禀告道:“奴听说荀少师曾夜入梧桐苑,待了大半夜才回少师府,而且这次来菩提寺敬香祈福,沈家娇娇是乘坐荀少师的马车来,在山脚下的时候,晋王被荀少师的侍卫拦在马车外,争执了好久沈家娇娇才从车里面跳出来。如今他们二人孤男寡女留宿在山上,怕是于礼法不合啊!”
皇后冷笑,“怪不得拼了违背本宫的意思也要与晋王解除婚约。本宫原以为她三番四次闹着要与晋王解除婚约,是因为看清了晋王的秉性,从而对晋王死了心,想着哄她嫁入晋王府以后,刚好可以做本宫的眼线,便暂时应了她,卖她几分情面,哪知道她竟是对荀少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荀少师是陛下的心腹,是梁国的圣人,是本宫留给尔玉的佳婿,岂是她个小小的庶女敢肖想的。果然是那人生的女儿,骨子里都跟她一般下贱!”
容女官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见皇后的凤目中隐隐涌起一层杀气,谨慎地试探道:“可要?”她的手扬起落下,做着手起刀落的样子。
噩梦来袭
“不着急!”皇后的脸上忽然涌起一抹笃定的笑意,“秦王虽是沙场男儿,自然也是个有血性的,方才大殿上没能除掉她,假托太子的手也没能除掉她,心中定然不服气,谁知道会不会还留有后手,我们且静观其变,该出手时再出手也不迟。”
“娘娘英明!”容女官跟着皇后许多年,对她的判断还是很认同的,不过秦王也非蠢货,明知道有荀少师在他不容易得手,如今又是处在风口浪尖上,秦王怎会顶风作案呢,“可是娘娘,秦王多少会顾及荀少师以及梵色的,您如何料定他会第三次出手呢?”
“你以为秦王之所以对沈家娇娇出手,仅仅是为了拆散晋王与她的联姻么?”皇后看着容女官微微摇头,“若是如此,他又何必咄咄逼人借着太子的手想置沈云初于死地,反正她已经与晋王解除婚约了,又碍不到他的大业。”
容女官不解,“既如此,秦王又何必再不依不饶?”
皇后笑的意味深长,“不是为朝堂就是为了后宅,美人泪从来都是英雄的冢,你只看到荀少师为了沈家娇娇冲冠一怒,却看不到秦王也是个痴情种。”
“那沈家娇娇今夜?”容女官有些迟疑,既然皇后说她是个知进退的,可她如今内伤外伤,怕是会留在山上养伤了。
“本宫自然要卖给荀少师个人情。”皇后转头朝着顶峰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是荀少师愿意,自然会送她下来休养,若是荀少师不愿,就算本宫遣人去请,他也不会放人。况且沈家娇娇身子骨弱,怕是经不起来回颠簸,山路难行,留在山上休养更好,免得山下人多眼杂,传出些不好的流言就不好了。”
“娘娘思虑周全。”容女官道,若是沈云初受伤的消息传出去,有心人自然能查出太子殿下与宫女偷情被沈家娇娇撞破险些被太子玷污的事情。让沈云初在山上养伤的确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皇后微微颔首,“你今夜便宿在为沈家娇娇准备的房中的,若是灯火亮着,也省的有心人猜度。”
“是,奴这就下去准备了。”容女官躬身退下,暗自惊叹皇后思维缜密,连这等细节的地方都想到了。
沈云初梦至酣畅,再次梦到前世的事情,依稀那年她嫁作新妇不久,房中墙壁上红色的喜字尚未褪了颜色。
“初娘你今日可是遇见太子殿下了?”萧铭很难得的没有留在那位近来最受宠的小妾房里,而来来陪她。
女子终究是高兴的,眉眼间的欣喜遮不住,扬步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三郎为何有此一问呢?”
萧铭眸光温和地注视着她,思忖片刻后才道:“今日太子忽然叫孤去东宫饮酒,说不曾饮我们的喜酒,要孤有时间补偿给他,还说要来府上吃你亲手烧的菜。”
“孤还以为他见过你,猜出你是个贤惠的妻子,还猜出你烧得一手好菜,谁让孤的王妃秀外慧中呢!”萧铭眸光微闪,嘴中却说着甜言蜜语,“太子与孤一般身世可怜,他出生不足满月,她的母妃便病逝了,若非皇后垂怜,想来也如孤这般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
“三郎不是孤身!”女子温柔地环上萧铭的腰,眼中荡着母性的光辉,“无论如何有妾生死相随,三郎不必妄自菲薄。”
“孤有初娘,太子却无人疼爱,所以初娘可否代替孤时常往东宫走动走动,与孤一起疼爱太子,他实在是无人照顾。”萧铭趁机握住她的手,低声商议道。
“妾明日便去东宫看看他衣食可有那些不如意的。”女子眉眼如水,满脸的幸福。
场景忽然转换到菩提寺的后山桃林中,萧昂眸光阴鸷,捏着她的下巴说:“你这张脸委实可恨,本宫禁不住想摧毁,可又舍不得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