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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不解地看她,“你怎会有这样的感慨?”
沈云初看着宫中这些越发蓊郁越发有生机的草木,忽然感慨道,“这里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想在这里活着,就要避比别人狠,因为没有地方比宫里面更要脸面!堂堂太子殿下与后宫妃嫔偷情,这件事情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公布于天下。皇帝是社稷之根本,储君是皇帝之根本,最后被牺牲的只能是碧美人。假使她没被刺客杀死,最后也会被陛下赐死。”
荀阳生气
“哪里有什么刺客!”萧九冷笑,“阿初你漏算了。这世间所有的刺客都是有缘由的,比如五年前围追截杀我的人,比如当初你出嫁那日的山贼,不过是有心人刻意安排的,至于今日杀死碧美人的,是韦庄安排的。”
两人牵手走到宫门口,沈云初一眼便看到荀阳的马车,安静地停在不起眼的角落中。车身上的历代圣贤图像栩栩如生,静谧中透着诡异的招摇感,拉车的那两匹马似乎等了很久,无聊地打着马蹄子。
沈云初猛地甩开萧九的手,萧九眼神一暗,她已经向着那辆马车的方向挪动了几小步,好似是做错事情的小妻子做坏事刚好被夫君看到,她不安地搓着小手,然后停在了马车三丈之处。
车帘被一直温润修长的大手掀开,露出荀阳那张如诗如画的脸,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沈云初一眼,“你还不打算上来么?”
站在原地发愣的沈云初忐忑地看着他,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她的心里越发不安,转念又想,自己又没有做什么背叛他的事情,作甚要妞妞捏捏的,平白看起来心虚不已,然后咬了咬牙,理直气壮地上了马车。
萧九一直看着沈云初的背影,袖中的拳头紧紧地攥起来又散开,迎上荀阳的目光,躬身行了一礼,唤道,“先生。”
“嗯。”荀阳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放下帘子,马车驶向京郊的方向。
荀阳自进了马车,冷着一张脸,没赏给沈云初半个眼神,自己捧着一本书,倚在木榻上随意翻阅着,而沈云初安安静静地缩在角落中,也不敢主动理他。
这样的荀阳,好似山雨欲来之前的平静,她本能地能感知到危险,但是又不知等待她的是哪种危险,荀阳越是风轻云淡看不出怒气,她心中就越是忐忑不安,眼巴巴地瞅着荀阳,美眸无辜地眨啊眨的。
过了很久,马车似乎已经远离了喧嚣的闹市,荀阳才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方才与萧凤安在一处时还眉开眼笑的,怎的到了我这里,就变成哑巴了,嗯?”
“你就知道欺负人,我今日在宫中九死一生,若不是他,我早就被太后杖毙或者被太子一掌劈死了,你怎不先宽慰我,反倒出言讽刺。”沈云初委屈地嘟嘴。
“你过来!”荀阳静静地看她片刻,忽然将书仍在一边,对她招招手。
沈云初本能地想过去,刚想站起来,想到他黑心黑肺的本质,果断地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荀阳见状,凤眸危险地眯起来,脸上却露出个风华绝代的笑意,继续招招手,“阿初,你过来,还是我过去抓你?”
沈云初摇头,不语,下意识地继续往角落里缩,那摸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使人心生垂怜,更何况看到她这等小模样的那人,还是荀阳。
“你怕我?”荀阳温润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我险些被你气死,还没有跟你说句重话,你就装出这般小可怜的模样,让我心疼,让我自责,你这苦肉计对付我也太狠心了了吧?”
沈云初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那意思是我哪里使用苦肉计了?
荀阳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叹息道,“小乖乖,你真是让我费心!你明知道若是我看到你与他牵手,我会难受,你还这般对我。而我竟然如此没出息,见不得你受半分委屈,哪怕让你受屈的人是我。阿初,你可不能这般待我”。
沈云初很乖巧地窝在他怀里,甚至还讨好地主动圈住他精瘦的腰身,“我没有耍苦肉计,我就是险些被太后那老婆娘吓死,还险些被尔玉公主给算计死,我就是被她们那些坏人给吓到了,你不许我表现出害怕么?”
“她们怎会是你的对手?”荀阳被她主动抱她的举动给取悦了,满腔的怒气散了一半,轻声夸赞道,“我家阿初是世间最聪明的女子,若是没有萧凤安相救,也能自救呢。再说,我既然放心你入宫,那宫中自然就有我的人,若是到了危机时刻,必然有人搭救你。”
沈云初信他的话,荀阳的耳目遍天下,皇宫自然也不例外,况且他连四姨娘怀了别人的野种这等闺阁秘事都知道,这天下还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么?“可你不曾想过我面临死境时候的心情,你是圣人,我不是,我胆子小,我怕死,我就是被吓到了。”
荀阳被她耍无赖的模样气得笑了,“你胆子小?这京都的娇娇谁敢拒绝我的提亲,你倒是好,我活了二十七年才终于拉下脸来去沈府提亲,你倒是胆子肥,将我的颜面踩在脚下。”
“我又没有接受韦庄的,怎就将你的脸面踩在脚底下了?”沈云初鄙视这男人,提亲被人家拒绝的人多了,适婚年龄的男女谁不曾被多家媒人询问,要是都一一应了,一女得嫁几夫?“我现在还不想得罪韦家,那时候又因为嫡母投毒的事情闹到了太后那里,我更不能在那个节骨眼上就答应了你,而得罪了韦家。”
“做了我荀阳的夫人,得罪陛下也无碍,你究竟害怕什么?”荀阳嗤她,揭穿她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小九九,就是想通过韦庄提亲的事情,跟太后拉关系,小乖乖,怪不得我说到沈府提亲,你想也你没想就答应了,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
沈云初自知理亏,她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如今父亲不在家,能压制韦氏的人,也就是太后,只是没料到太后竟然险些打杀了她,她的小脑袋在荀阳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闷声道,“那老太婆比千年的狐狸还要狡诈,今日之事明明就是韦氏的错误,她竟然只罚韦氏闭门三个月反思己过,还指责沈府之所以乌烟瘴气,都是因为庶女掌家管不住那些刁奴,所以趁机夺了我的掌家权。”
“别乱动!”荀阳被她在怀里乱动一通,呼吸有些急促,低喝道,然后缓了片刻才继续问道,“如今你被太后夺了掌家权,心里面定然是不甘心的,可有什么打算?”
与你比肩
沈云初扬眉一笑,“我能有什么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帝都眼看着变天了,我何苦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我只管挣笔小银子就好了。”
荀阳看她忽如其来的笑脸,心中微动,低声道,“你这两日可有想我?我总想着再见到你,该如何如何生你的气,该如何如何惩罚你,可是如今真的将你抱在怀里时,反正满心欢喜,再也恼不起来了。”
说完,不待沈云初反应,他低首含住她的唇瓣,将这两日来的相思都完完整整地传递给她,从来不知相思苦,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这才知道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是何等的大实话,辗转缠绵,极尽温柔。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沈云初被他吻得头晕脑胀,浑身绵软无力,从前觉得这种感觉太没有安全感,但是今日被他紧紧搂在怀中,做着世间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只觉得满心欢畅,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前,禁不住隔着层层衣衫,游移着,抚摸着。
荀阳被她的小举动彻底取悦了,低声笑得格外蛊惑,“小乖乖,我的小乖乖长大了。“
沈云初顿时清醒过来,被灼灼的目光凝视着,小脸一红,将脑袋缩在他怀里,“先生你好讨厌啊,你看什么呢。”
“傻丫头,我自然是看你呢,这世上还有谁家的丫头能入了我的眼?可是,你这小丫头怎么就这般合我的心意呢,让我日思夜想的,竟然无一处不让我欢喜,就连你调皮胡闹耍无赖的样子我都觉得极好。”
沈云初被他的甜言蜜语羞得小脸越发艳,一直红到耳垂处,荀阳看得口干舌燥。
正在这事,马车忽然停下,墨痕的声音响起来,“主子,到了。”
沈云初好奇,不知荀阳带她来到何处,要做何事,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掀开车帘子往外看,只见到一处废弃的草料场的模样,且此处地势极高,若是用来囤积草料或者粮食干柴的话,也不怕积水积雪,沈云初心中一喜,回头看荀阳,“你地方是谁家的地界,我很感兴趣。”
荀阳的脸色却有些怪异,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本书,放在自己腿上,沈云初疑惑道,“少暄,你这是怎么了?”
荀阳白皙的脸上顿时浮出一抹烟霞,红的格外绚丽,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