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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颜的话,倒是待沈云初的态度越发真诚,心中暗道,也怪不得堂堂荀少师去沈府提亲,沈家大娘端的是个摸样好性格好的,身上无丝毫京中娇娇们惯常的坏毛病。
走了好长时间才到大明宫的殿门口,那宫人引她们进去,然后进去殿中通报,要她们三人在主殿门口暂候片刻。
沈云颜早就累的要脱层皮,香汗淋漓地抱怨着,“往日里我随母亲进宫来看望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都会派软轿或者车撵来接我们,这次怎就忘了,我的腿都快走断了,好像找个地方坐一坐啊!”
韦氏闻言顿时瞪向她,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的宫女,训斥道,“闭上你的嘴!”
沈云颜不解,委屈得两眼了汪汪,娇声道,“女儿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难不成连抱怨的权力都没有么?”
韦氏看沈云初,见她不仅不显丝毫的疲惫之态,反而越发的气度如仙,天空有些阴沉,时而有冷风吹过,却丝毫遮不住她身上的明媚。韦氏的心又沉了几分,她第一次发现这位庶女比自己亲生的女儿,不仅不差,反而更优秀。
这时候从主殿中走出来一位老宫女,看穿戴似乎是位尚宫娘娘,穿戴得体,四十岁左右的模样,眉宇间隐着一股精明。
沈云初记得,她是太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女官,很得太后娘娘的信任,她前世也曾与这位冯尚宫有过几次交流,这位尚宫似乎负责后宫的制衣局,善恶分明。
韦氏领着沈云颜往主殿走去,沈云初走到冯尚宫身前,躬身行了个晚辈礼,笑的格外真诚,“您辛苦了,不知太后如今心情可好?”
打探主子隐私是大忌,冯尚宫微笑,“娇娇客气了,太后早就想见娇娇,只是凤体不太舒服,这才拖到了今日,想来不过是徐叙家常,娇娇不用忧心。”
这便是变相地告诉她,太后不打算过分为难她,要她放宽心。
沈云初有些诧异于冯尚宫对她的态度之好,她穿过层层的帷幔,只见主位上坐着为白发苍苍的老夫人,脸上挂着祥和的笑意。
讹诈首饰
沈云初前世与太后也见过几次的,因为晋王不受宠,她为了帮晋王得到韦太后的支持,曾经刻意讨好过韦太后。只是待晋王入主东宫她成为太子妃时,韦太后已经夢逝。
对于韦太后,沈云初还算是了解的,虽然脸上总是顾着慈祥的笑意,但是韦太后当年也是堪比开国皇后那般的厉害角色。
当初明帝登基时,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韦太后垂帘听政,几乎杀尽先皇子嗣,其手段之狠厉,骨子里那种迫人的威严,可不是脸上的笑意能够掩饰的。
韦太后与沈云颜恭恭敬敬地走在前面,沈云初跟着走在后面,随着她们恭谨地叩了三个头,口中念着祝福的敬辞。
韦太后凤目威严,唇角勾出一抹慈祥的笑意,“今日我们之间不论君臣,只论亲戚,赶紧看座吧。”
说是看座,也不过是三团棉垫子,三人叩头谢恩,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下首。
沈云初低垂着脑袋,行为举止既落落大方,又不失礼仪,她不用抬头也知道韦太后威严的目光正落在她的头顶,“哀家看到你们这些小辈一个比一个水灵,心中也跟着欢喜,这位小丫头就是初娘吧?”
韦氏恭声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这位便是沈府的庶女沈云初,正是三郎昨日求娶的那位。”
沈云初心中顿时一凛,韦氏故意将韦庄前去提亲的事情说出来,自然没有安好心,韦庄是韦家的嫡长子,干系到韦家将来的兴衰存亡,韦家是韦太后的娘家,所以韦庄的夫人,自然也是被韦太后高度关注的。
韦太后顺势“哦”了一声,似乎兴致勃勃的打量了沈云初一番,“初娘,你莫要拘谨,你且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沈云初一眼抬头,做出没见过大世面的胆怯摸样,眼睛只敢看到韦太后的脖颈处,不敢再往上移半分。
韦太后看她,只见这小姑娘模样生的甚是好看,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比实际年龄要稚嫩很多,偏偏头上插着满头的首饰,韦太后那般毒辣的目光,一眼便知道,她这是故意要使自己看起来沉稳成熟才故意如此打扮的,心里面对沈云初不是十分满意。
但是她口中却称赞道,“初娘这模样真是俊俏,也难怪晋王那小子前几日还嚷嚷着不要解除婚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哀家觉得这话用在初娘身上甚是合适。”
沈云初知晓,太后这话明着夸赞她,实则是说她是与晋王殿下有过婚约的,身家名声不算清白,不配做韦家的嫡夫人。这正合她的心意,她今日故意打扮得稚嫩,就是不想被韦太后瞧上然后被指婚给韦庄。太后明褒暗讽,她只当自己没有听出来,含羞带怯地掩嘴笑了笑,并不言语。
韦太后见她抿唇笑,眼波顿时幽深,“听说昨日三郎托人去提亲的时候,荀少师也托永宁去了,想来云州很是养人,才将初娘养的这般乖巧剔透,别说京中那些世家郎君了,就是哀家见了也很是喜欢呢。”
韦氏赞同道,“是呢,不光太后娘娘如此想,我们家老夫人待初娘比待其他小辈要亲切的多,就是我这做嫡母的,平日里也很是喜欢她,赏赐她不少东西,比如您赏给颜娘的半匹蜀锦,我便赏给了她。”
韦太后点头道,“她虽然是庶女,也是你的女儿,你身为嫡母本就该宽待她,坊间有些风言风语的,说的很是不堪入耳,哀家惦记着,便召你们来看看,如今一看初娘身上的衣饰如此贵重,丝毫不比颜娘差,哀家便放心了。”
韦太后这话是说她的衣饰都是韦秀茹赏给她的,待她很好,比对沈云颜这亲生的都好。
沈云初转动这水眸,温婉笑笑,“母亲待阿初还算好,听说程家婶母亲自给阿初送了衣饰,也跟着赏了些,只是母亲赏的那些首饰太过贵重都是陛下与太后娘娘赐下来的圣物,阿初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哪里敢戴在头上招摇过市,便奉在梧桐苑供起来了,每逢初一十五便要上柱香,祈祷那些圣物千万莫有半分损坏,否便是对陛下对太后娘娘不敬了。”
这话是说那些赏赐也是程家夫人看她吃穿用度太俭朴太看不过眼之后,韦氏才做做样子赏给她的。再说韦氏赏她衣饰可没安好心,实则是借机为难她。
沈云初几句话便将韦氏慈母的形象给颠覆了,韦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还是小孩子心性呢,那东西即便是皇帝与哀家赐给的,也不过是拿来使用的,你供起来岂不是辜负了你母亲的情意?想戴就戴着,纵使你不小心弄坏了,难不成哀家当真治你的罪不成?”
沈云初恭恭敬敬叩头,“多谢太后娘娘恩典,阿初看那些首饰委实好看,尤其是玉簪子,温润晶莹,雕工精致,阿初甚是喜欢,只是怕不留神摔碎了,所以阿初私心里更愿意拿玉簪子换些金银做的首饰。”
韦太后未料到沈云初竟然敢顺着杆往上爬,当下高声笑笑,“你这丫头刁钻的紧,哀家竟不曾见过你这般胆大的,这是要讹诈哀家的好东西么?”
上位者悲喜莫测,笑的时候不代表她就是高兴,阴沉着脸的时候也不意味着她心情不好,沈云初不着痕迹地打量韦太后,见她威严的眼中带着笑意,心头暗自松了口气,娇声应道,“太后娘娘方才说今日不论君臣只论亲戚,阿初私心想着,母亲唤太后娘娘姑母,阿初是母亲的女儿,应该唤太后娘娘姑婆,阿初不过是想跟自己的姑婆换换首饰,应不应都只在太后娘娘一念之间,委实算不上是讹诈。”
韦太后爽朗地笑了几声,“好一张利嘴,能说会道,哀家被你说的甚是开怀,便白白赏你些首饰吧。”
说着冲冯尚宫使了眼色,冯尚宫捧着一个精巧的首饰盒,上前递给沈云初,那首饰盒是开着的,能看到琳琅满目的贵重金银珠玉。
太后生气
这些首饰,随便拎出来一件就能换几亩良田,沈云初猛扫一眼,便能大概估算出这盒首饰的价值。尤其是当她发现摆在上面的首饰更加值钱,而下面成色稍差,便知道太后老人家这是要做面子了,不过倒还算大方,起码比韦氏大方许多。
何况有好东西不要不是沈云初的行事风格,扮猪吃老虎,这个她最在行,她伸手接过冯尚宫手中的首饰盒,露出万分欣喜的表情,摸着那些罕见的无价之宝,连连致谢,“谢太后娘娘厚赏!”
太后见她眼力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眼中终于浮出笑意,“傻孩子,你方才自己说的,高阳郡主是你母亲,哀家便是你姑婆,哀家疼爱你便是疼爱自己的侄女,不过是一家人,快些收起来吧。”
韦太后这话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