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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朝素来将孝义看得最重,所以沈云初明白,自己只能暗地里与韦氏斗智斗勇,却不能将这种争斗与不满拿到明面上,只能请老夫人出面。
“至于其他的奴,投的毒是毙命的便打杀了,若是非致命便发卖了吧。”沈云初疲惫地摆摆手,“林太医,如今可能交差了?”
林太医奉承地笑笑,“多谢娇娇体谅,微臣……这就告辞了。”
林妈妈与翠丫自然要按照沈云初的吩咐,在梧桐苑大开杀戒。
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外面各种喊杀声,屋中却是一室俱静,沈云初疲惫地抚额,杀人非她所愿,只是这些人不除,迟早都是祸害,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狠毒,想想云妆的背叛,使她一世不幸!
话虽如此,心中到底难受。
甚是快活
荀阳在内室中,斜倚在沈云初的塌上审阅着各种公文,完全将沈云初的闺阁内室当成了少师府的书房,处理的都是梁国的要事,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不甚关心,他相信沈云初都能处理好。
墨风忽然飘进来,荀阳察觉到他的气息,合上手中的公文,轻声问道,“如何?”
墨风躬身,“禀主子,林太医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所以才格外关注梧桐苑的事情,他说今日在宫中替尔玉公主问诊,之后被陛下传召,无意中听见临江王向陛下提议,要聘沈家大娘为世子妃,请求陛下指婚。”
荀阳眸中墨色翻滚,过了半晌,他才继续问道,“陛下……可答应了?”
墨风表情闪过丝不解,如实答道,“林太医说陛下当时默然良久,但是召见林太医的时候,却特意嘱托,让林太医多多关注沈家大娘,看看她伤的重不重。因此属下推测,陛下大抵是比较赞同这场婚事的。”
这样浅显的因果联系,若不是心乱了,凭他的智谋怎会悟不透?
荀阳几乎忘记了呼吸,这是他二十七年来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做仓皇失措,这种恐慌感使他无力,良久,他才挥挥手让墨风退下吧。
满桌的情报公文,荀阳再也无心翻阅,他沉思良久,忽然察觉外间静谧的不太对劲,掀帘望去,沈云初趴在桌角处睡着了,英气的眉骨紧紧地皱在一起。
他轻脚走过去,将她的眉骨抚平,眼中浓浓的都是心疼,然后弯腰将沈云初抱进床榻,最后拥着她安享午后的静好时光。
玉手轻轻摩挲着柔顺的青丝,荀阳眼波沉沉,禁不住轻轻吻她的发,低声呢喃道,“阿初,我该怎么办呢?”
沈云初这一觉睡得沉,待她醒过来的时候,入目便是一双柔情灼灼的眸子,她下意识地抱着荀阳的腰,将自己小脑袋缩在他怀中,害羞地笑笑,嚷嚷道,“先生,我饿了。”
荀阳已然摸透了沈云初对他的称呼带着的情感,若是撒娇时候便唤他先生,若是柔情蜜意,便是少暄,若是气闷,唤他先生时候是咬牙切齿的,若是她心中恼恨的时候,便直接喊他荀阳或者荀少师。
而她此刻刚刚睡醒,懵懵懂懂便往他怀里钻,轻轻柔柔地唤他“先生”,可见是撒娇成分居多,或者说,在她毫无防备的潜意识中,早就将他当做最可信最依赖的人。
“阿初,我等不及你父亲来了,我明日便托媒人来府上提亲,可好?”荀阳的声音低沉醉人,带着午后特有的慵懒之色。
然而沈云初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安,“你怎么了?”
“我无事,只是方才抱你来睡觉时,见你疲惫的模样,我心疼了,你不该如此辛苦,应该在我撑起的天空下快活地生活着,阿初,我看你烦心我便不快活。”荀阳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
沈云初用小脸蛋蹭蹭他,闷闷地笑着,呼出的热气透过薄薄的衣衫熨帖在荀阳的心胸间,他只觉得有说不出的舒畅,心也软的一塌糊涂,手臂收缩,将她抱得更紧了,“阿初,我怕夜长梦多,我怕你被别人抢走了,要不然我们提前洞房,这样你就刻上我的烙印了,让那些觊觎你的人都躲远些。”
“父亲不在,这些事情都不好办,你有几分把握韦氏会应了这门亲事?”沈云初声音忽然有些闷闷的,“我今日明明有证据证明是韦氏害我,可我因着是她名义上的女儿的缘故,偏偏不能将她如何,委实太憋闷了!”
“还有沈云虹,再如何说她是我的血脉至亲,我自忖不曾恶毒地害过她,她竟然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屡屡加害于我,偏偏我竟然下不去手害她的性命,我不喜欢这样瞻前顾后心慈手软的我,我想亲手狠狠地收拾她们!”沈云初气鼓鼓的。
“沈云虹哪里是你的对手,她害你你便也害回去就是。若是觉得让她顿顿吃白粥就咸菜梗子不够,便给她下点泻药或者别的能让你解气的药。”荀阳拍着她的后背,在她翘起的嘴巴上亲了一下,“小乖你莫要生气,你将证据交给老夫人就是最好的选择,老夫人定然不会允许她再三害你的性命,这次那锭银子也是铁一般的证据,老夫人怕是会直接递到太后那里,到时候太后娘娘定然不会置之不理的。”
“真的么?”沈云初皱眉,“韦氏可是太后她老人家亲自养大的,当亲生女儿般看待的,岂会偏帮我这个庶女?”
“你这般想,是因为你不了解太后,太后是个好面子的,韦氏毒害庶女,便是往她的脸上扇了耳光,她岂能由着韦氏胡闹,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面子大,否则当初也不会碍于满朝文武的呼声,将手中的权力还给明帝。”荀阳漫不经心地分析着太后的性子。
“我总觉得那锭银子来的古怪,会不会是韦氏的陷阱?”沈云初双臂支起身来,担忧地看着荀阳,“经过上次从赵护卫那里搜出了高阳郡主的贡银之事后,她应该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怎会用自己的贡银赏那些奴?”
荀阳将她的小脑袋重新按在自己胸上,大手揉着她的额头,“那是因为,那锭银子是我指使人放在梧桐苑的,林妈妈才能搜出如此有说服力的证据。”
“啊?”沈云初被他揉(这里防和谐)捏得格外舒服,迷迷糊糊中听他说是他陷害韦氏的,顿时难以置信地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陷害她的,那她岂能甘心?”
荀阳冷哼,“她是千年狐狸,明知道她不出手,也有人替她出手,她又岂会赶着凑热闹?但是她有前科,不管她做没做过,只要老夫人与太后娘娘相信她做了,你不就好办了?”
沈云初捧住荀阳的俊脸,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眉飞色舞地笑道,“终于让她尝尝被人冤枉却百口莫辩的滋味了,我心里甚是快活,先生,阿初有你真好!”
韦氏担忧
荀阳享受着美人投怀送抱,如诗如画的玉颜顿时鲜活了,戏谑道,“傻丫头,那你还不赶紧嫁给你的先生夫人,到时候谁也不敢随便欺负你!”
沈云初顿时羞得小脸通红,她好容易鼓足勇气说些让他开心的话,他竟然还顺着竹竿往上爬了,她将小脑袋扎进荀阳怀里,不敢再言语了。
荀阳见她这幅羞怯的小女儿情态,笑的极其欢愉,顺手拿起桌上的公文,自顾自地看了起来,沈云初羞了半晌,发现他竟然忙起正事来了,就她自己还沉浸在刚才的一番柔情中,顿时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不高兴地从他怀中钻出来。
荀阳瞥她一眼,将那本砸他的史书递给她,“想不到你将喜欢读这些东西,也不知你的小脑瓜子在想些什么。”
沈云初不高兴地撇撇嘴,“不过是闲来打发时间的,哪里就喜欢了,难不成我就只懂骑马挥鞭子才对么?”
荀阳好脾气地将她重新抱在怀里,“我家阿初就该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文韬武略,胸有丘壑,好不好?”
沈云初好似没听见他的示好,捧着书贴在脸上看。
荀阳看她恨不能将脑袋都扎进书里,看不到他,很是无奈,讨好道,“来来来,为师替阿初读几段,这样看书伤眼睛。”
他的声音本就是清泉般悦耳,如今声音中夹带着柔情与欢喜,听起来恰如溪涧泉涌,令人浑身舒畅。
岁月静好大抵如是。
经过这番清洗,梧桐苑的丫鬟婆子顿时少了许多,晚膳时候许管家拿着一张名单,请示着可需要往梧桐苑添些伺候的人。
沈云初摇头,“如今国库吃紧,太后娘娘带头吃斋,我们沈府自然也要体恤她老人家的一番辛苦,吃穿用度方面,能省则省,如今我独自打理沈府,自然要以身作则,不可被人指责我们沈府骄奢淫逸,至于梧桐苑那些空缺的位置,往后有了合适的奴仆,再慢慢补上就好。”
虽然知晓许管家一番好意,但是她还是直接拒绝了,一来她喜静,二来伺候的人不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