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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
她喊得欢畅,程思扬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过当他眼角的余光看到那抹青衣时,眼中立即浮起算计的笑意。
“阿初,我带阿九如厕,你自己先慢慢啃你自己的阿兄。”说完也不等萧九愿不愿意,直接拎着萧九就走,“带我去你如厕的地方。”
“找个奴带你去,我还要帮阿初烤鸡腿,你怎这般烦人啊!”萧九自然不愿意,他与沈云初好不容易见一面,纵使不是单处的机会,但是他也知足了。
“你是主,我是宾客,醉吟先生平日里就是这般教导你的么?”程思扬拽着他的胳膊,“我若是走迷路了,遇到什么阵法,或者被困在某陷阱里了,明日你可是替我去军营接受训练?”
“好吧。”萧九无奈地看了眼正在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腿,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们要离开的某女,“阿初,我一会就回来。”
“嗯。”沈云初淡淡应了声,继续乐此不疲地啃着鸡腿,云州的野山鸡与别处不同,常年在山间飞奔的缘故,鸡腿部的肉质格外健美,“最好待我吃完四根鸡腿你们再回来。”
突然她面前多出一杯茶,在朦胧的灯光下依稀能看到袅袅的茶烟,她顺着看过去,看到一张淡雅的脸,一口鸡腿肉顿时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憋得小脸通红。
荀阳叹口气,连忙将茶盏放在旁边的石块上,然后运起一股真气,在沈云初的后背处往下轻轻一抚,肉块总算是咽了下去。
“我竟不知我长的如此吓人了,连你这等无法无天的都害怕。”荀阳眸色幽黑地看着她。
“你不是已经歇息了么?”沈云初面色不自然,本来是特意躲着他,这才在萧九的院子里最隐蔽的地方烤鸡吃,结果人家主人还是找过来了,她指了指他臂上染血的伤口道,“你还是早些歇息比较好。”
“饿的睡不着。”荀阳声音清雅,听起来有些委屈,“我自从菩提山回来之后,颗粒未进,所以本来睡着了,又给饿醒了。”
沈云初看他,心中涌起一股气,怒道:“你知道你身子很弱么?你不吃饭折磨自己给谁看?”
甜言蜜语
“反正又没人心疼,饿死了正好!”荀阳索性在她身边坐下来,见她不说话,他将那盏茶递给她,柔声道:“你方才吃的那么油腻,待会该睡不着了,先喝口茶清清胃。”
“不喝!”沈云初瞪着他,气鼓鼓的,就没见过这种人,糟践自己的身子来博同情,可是最要紧的是她居然心疼了,真想扒开他的心看看究竟在想些什么,“没人心疼就不吃饭,那你幼时没人疼爱你的时候,你是喝西北风长大的?”
荀阳抿紧了唇角,静静地看着她,清泉般的眸中流露出一丝哀伤,很淡,却让沈云初跟着揪心。
沈云初顿时想到他缺爱的童年,想起他那为了留住他嫡长子的位子而自缢的娘亲,脸上有些讪讪的,与他静静地对视几秒,只觉得他的眼神太炽热,像是要焚烧了她,她抿抿唇,不是不理她,不是不让她碰,不是生她的气了?如今这般目光灼灼的,又是为哪般?
“败给你了!”沈云初终究心虚不敢与他对视太久,没好气地撕下烤架上的另一根鸡腿,递到他面前,“赏给你吃的,就当我报答你的一箭之恩。”
“不吃!”荀阳轻声道,很像个闹别扭的孩子,将头扭过去,“我救的是你的性命,你却拿别人烤的鸡腿给我吃,半分诚意也无。”
“那你究竟想怎样?”沈云初拎着手里的鸡腿,往他鼻子前靠了靠,“多香的肉啊,你居然能忍住不吃,那说明你还是不饿。”
“我想吃你煮的肉粥。”荀阳道。
“大半夜我去哪里煮粥给你,爱吃不吃!”沈云初就没见过这样的,将尽而立之年的大男人,跟阿九那般十四五岁的少年一样,吃饭还要被哄着,她果断将那根鸡腿也咬了一口,现在他想吃都没了。
荀阳默默,坚持将茶渣递给她,“你若是不煮粥给我吃,我就饿着,一直饿死为止,到时候你也别觉得对不住我,反正我对你来讲,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饿死就饿死吧。”
沈云初瞪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顿时唇齿间茶香四溢,禁不住又喝了一口,见荀阳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恼怒地将茶放在石块上,“真真难喝极了!”
荀阳盯着她水润的小嘴巴,喉结翻了翻,端起那盏茶,看到她方才饮过的地方还留着油印,可他竟然将自己的薄唇印在哪里喝了一口,轻声道:“比你煮的茶好喝许多倍,你觉得不好喝,大抵是你喝惯了难喝的,因此觉得好喝的反而不好喝。”
“我看你根本就不饿,否则没有力气讲这些废话给我听!”沈云初也不觉得鸡腿好吃了,人家一天没吃东西,她再津津有味地啃自己的鸡腿,委实有些不厚道。“你尝尝,云州产的野山鸡,萧九特意抓过来的呢。”
“我只吃你煮的粥。”荀阳软硬不吃,脾气又臭又硬的。
“你究竟是要闹哪样?我今日分明煮了粥给你吃,让翠丫给你送过来,你不吃,非要让我亲自来送,如今又要吃我煮的粥,若是我煮出来你又不吃,你以为我当真很闲?”沈云初狠狠地咬了口鸡腿,最好将鸡腿当成荀阳,狠狠地咀嚼了几口。
可是荀阳清泉般的眸子一直温柔缱绻地黏在她身上,她将啃了几口的鸡腿仍在旁边,起身道:“走,煮粥吃去!”
荀阳很满意,“就吃你下午在沈府大厨房里面煮的那种,但是这次你只能煮一碗,只给我一人吃,不让程思扬与萧九吃。”
“好!”沈云初在前面走,就当她欠他的,本就欠他的,饿了一天不吃饭原来是嫌弃她煮的粥不是特意煮给他吃的,什么怪毛病,大锅煮出来的粥就不好吃么?
夜风吹过来,沈云初在前面走,荀阳背着胳膊跟在后面,两人没多久就来到荀阳的院子里,沈云初轻车熟路似的,直接进了他的小厨房,随意瞥了一眼,见煮粥的各种食材都有,且是新鲜的,定是刚买回来不久,“你是不是算到我今晚会来,特意准备了这些?”
“嗯。”荀阳大方承认,淡淡应了一声,“我知你定然不会眼睁睁看我饿死的,你今晚若是不来,大抵明日也会来的,还好你今晚来了,我不用饿着肚子睡觉。”
沈云初默默翻白眼,净手,然后舀出来一瓢凉水,将米丢进去,懒得搭理他。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次该是首次到少师府来才是,怎就能这般轻易地找到厨房?”荀阳站在她旁边,清泉般的眸中一派疑惑,他的少师府中处处有阵法,从沈云初的步法来看,倒像是轻车熟路的感觉。
沈云初淘米的动作一顿,她重生后自然没有来过少师府,可是前世为了萧铭的东宫之位,她可没厚着脸皮来少师府讨好他。
“只觉得处处都能熟悉,大抵是梦里依稀来过的。”沈云初娴熟地将肉切成小肉丁,浸在作料里面祛除腥气,随口编了个谎言,反正纵使他智谋出众,但是她作甚么样的梦,他也推算不出。
“与君初相识,疑是故人来。”荀阳低声念了句,声音低沉却格外的好听,他的眸中忽然染上一抹喜色,“阿初,这大抵便是天意,你终究该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连梦里都来过,人家说日之所思,夜之所梦,可见你心底惦念这里很久了,也便梦到了。”
“先生想多了。”沈云初神色淡淡,目光有些躲闪,“不过是大部分府邸的布局都差不多的,你这里也没什么与众不同。”
荀阳眸中的喜色褪去,沉眸看着她切菜,看她将米放到砂锅之中,看她认真地调着小灶的火候。
“阿初你果然狠心,你都不想让我开心一下。”荀阳语气陡然沉下来,“你总是这般,好似说什么都不用顾及我的感受,说句假话骗骗我也是好的。”
沈云初将几根带着几把的青菜扔给他,“你去洗菜!”
“好。”荀阳勾起唇角,“圣人说君子不入庖厨,那是因为君子没有找到令他痴狂的那人,他若是找到了,定会愿意日日呆在油烟之地,看她为他洗手作羹汤,一颦一笑都有别样的风情。”
甜言蜜语不要钱。
沈云初被他说的全身都是甜蜜蜜的,脑中迅速想到了以后围着围裙煮饭,旁边是夫君与孩子环绕的景象,而那夫君俨然就是荀阳的模样,她蓦地惊醒,将食材都放进砂锅中,然后慢火熬着,听他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心中冒着欢喜的泡泡,脸上的神色始终淡淡的,偶尔淡淡应一声。
荀阳玉般的双手浸在清水中,仔细地清洗着菜根上的泥巴,见她兴致不高,只好转移了话题,说些她可能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