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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丢下鞭子,无力的说:“你等可知,你等这番拦车传导皇上耳朵里会怎样?随本将去苏州,岂是本将说了算的事?你等若然在闹下去,我落个私自设军囤兵的罪名不说,你等还要问个抗旨不遵之罪,更有可能被怀疑造反。你等随我多年,竟不知这点厉害!愚蠢之极!”
那将领激动万分,大声说:“将军这头才为大清建赫赫功勋,那头就要降衔下权!我等岂会不知将军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只是,我等顾不得许多,我们今生今世只追随将军,如今皇上令将军赴苏州却留下我们,虽还没有明确安排我等的去处,但我等已经深知皇上容不下我们。我们不随将军走,只有死路一条呀!将军,你就让我们随你去吧。”
他已说完,他身后的兵将们齐声喊:“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年羹尧剑眉紧锁,林都尉向前一步对众人说:“各位兄弟,将军若能将你大鞥带走岂会放手?皇上圣旨中指明将军之能携家眷赴任,西北军另有安排。你等都散了吧。”
那将领豪气干云的对将士们喊:“弟兄们,皇上对我们刻薄!我们到皇宫理论去!看看皇上是怎样看待我们这些流血拼杀的人!”
他这么一喊不得了,顿时将士们群情激愤,都喊着要到皇宫去,旁观的老百姓越来越多,林都尉怒喝:“你等不要命了!这是天子脚下!不是战场!你们不想杀头就把头给我龟缩回去!”
可惜这明显是一群空有一腔热血而无理智的莽夫,他们怎么听得进林都尉的警告,他们将我们的马车团团围住说是要上皇帝那去讨个说法,让皇帝放他们随年羹尧走。
年羹尧见事态失控,从腰间抽出佩剑,两手一用力‘党’的一声这佩剑应声而断。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年羹尧干净利落的将手中的短剑往地上一掷,一字一顿的说:“你等违背我年某,违背皇上!从此你等与我如此断剑,各不相干!你等再也不是我年羹尧的人!滚吧!你们这群蠢驴!”
寂静寂静!
我望着年羹尧决绝的身影,他站得那样稳,那样有气势,隐隐透出孤独的痛楚。这一次我是明白年羹尧的,他在保护这群与他出生入死,对他忠心耿耿的人!
仿佛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不可挽回,又仿佛知道年羹尧的用心,这些西北最勇猛的儿郎竟都泪流满脸。在那黝黑戆直的脸膛上,流淌下来的两行泪,震撼人心。我终于懂得壮士断腕为什么比美人泪跟断人肠了。
这样的气氛令人心痛的快要窒息了,不知是谁,唱出了一句:
壮士去兮,不复返兮。
望江山兮,泪盈盈兮。
满腔热血兮,无归路兮。
转看娘亲兮,肝肠断兮。
…
接着无数个声音唱进来,厚重的歌,厚重的诀别。
在这雄壮又悲戚的歌声里,年羹尧转了个身走向马车。他在我身边坐下的时候,坐垫承受了他的重量深深的陷了下去,使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沉重。
林都尉轻声吩咐,我们的车队又出发了,那群年轻的勇士们默默地让开一条道,马儿长嘶,车轱辘在响,却走了好远好远还是遮盖不住后面不断的厚重低沉的歌声。
我轻轻的靠在年羹尧的肩上,说:“他们用歌声送你。”
他装出吃不肖:“这群蠢驴只会唱这一首歌!”
他的手下意识的去握他的佩剑,当他只握到冷冰冰的剑鞘时呆了一下,最后他的眼圈红了。
怕我看见,别过头去。可我还是看见了。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四十一、不平静的旅途
我们一行人在悲伤中还缓不过气来,马车就转眼到了城门。我对年羹尧说:“出了这个门,我们就是离开了京城!”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我们的马车突然很紧急的停了下来。我心惊肉跳,又出什么事了?
听见年羹尧的侍卫们的怒斥声:“你等何人?胆敢拦截将军坐驾!”
年羹尧苦笑:“看来像离开这京城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下九门提督吴幸见过年大人!”车外一把高昂的声音传来,年羹尧骂:“姓吴的!你滚开!”
我阿玛卸任后,九门提督就由年羹尧安排了他的亲信吴幸接任,这吴幸拦我们为何?年羹尧对他毫不客气地怒骂,吴辛还是毕恭毕敬的说:“请年大人容下官禀报。”
年羹尧不假以色,冷冷的说:“年某奉旨赴任,你敢阻拦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吴辛跪下:“将军!你的栽培之恩吴辛永不敢忘,怎敢与将军为难。只是有事要当面向将军禀报。请将军下车来见下官一面吧。”
年羹尧还是没有下车,他不肖的说:“吴大人参年某的折子还在皇上的案前放着呢。还谈什么栽培之恩?”
吴辛微抖得声音说:“将军!吴辛万死不足与向将军赔罪!只是事关重大,请将军勿念旧怨。”
年羹尧口气稍松:“你上来见我。”
吴辛很快爬上马车,见了我们就跪:“将军,夫人!吴辛赎罪来了。”
我见这男人年龄不大,但却长了一副苦难深重的小老头模样。两撇小胡子说起话来一抖一抖的十分滑稽。
年羹尧对他十分不友好,见他跪着办点没有让他气来的意思,只是问:“你有什么事?非的拦我的车?要是没有价值的事情,我不轻饶你!”
吴辛头也不敢抬,一直盯着我们的脚说:“将军,皇上下旨令我派人护送将军,我深知受利诱出卖了将军已经是不容饶恕,特前来赎罪来了。只求将军知道我的用心。”
年羹尧问:“皇上让你派人护送我?”
吴辛点头:“正是!将军此番出京赴任,行装太惹人注目了。皇上醉翁之意不在酒,护送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意图是将军的行装。”
年羹尧大笑:“吴辛啊吴辛!你对我说了这番话,若皇上知道,你必死无疑啊!”
吴辛头更低了:“将军!没有将军就没有吴辛,吴辛贪图富贵,竟糊里糊涂的附和怡亲王上了参劾将军的折子,事后,后悔不迭,现在这样所为,无非是想给将军提个醒,让将军有所防范。如此也算是还了将军的恩情!”
年羹尧有些感动的说:“你啊!将皇上的意图告诉了我,你怎么交差?”
吴辛仍盯着我们的鞋子说:“将军放心!皇上让我在路上趁你不备,将箱子里的东西打开然后将你人赃并获,押解回京城!”
年羹尧很平静的说:“那你准备怎样做?”
吴辛说:“将军!箱中之物断断不可曝光,我将在城外驿站处下手。只要将军你想办法让箱中的东西变成其它东西,到时我与手下之人搜捕到什么东西也就可以交差了。”
年羹尧对他挥挥手:“你下去吧!在车上呆太久手下会起疑心的。”
吴辛马上遵命下了车。
我从头到尾听在耳里,知道这关键在于后面车上的十个箱子。可惜他们不提箱中到底是何物。我偷偷看了看年羹尧,他面无表情,眼睛眯成一条缝。
吴辛一下车,马车又启动了。这次有九门提督随行,很顺利的出了城门。
年羹尧在由始至终一直一声不吭,我忍不住问:“将军,车上的箱子里装着何物?”
年羹尧回过神来,向我露出了温柔的笑:“是黄金与珍宝!”
啊?我吃惊的看着他。他问:“还想知道什么?”
我将惊讶收回到肚子里,可惜手上的脉管突突直跳。
年羹尧观察着我的神情,一双黑幽幽的眸子藏着很深很深的探究。我知道他在探究什么,他要知道我的反应。我装出漠不关心,不再搭话。我知道,一但我在和他说下去,他会把一些事情告诉我。我害怕知道他的事情,尽管我曾经无数次猜测过。若果我知道了,他原来与我的道德观相悖,我将怎样面对他?是若无其事的接受他的宠爱,还是奋起反抗?这两种方式都将使我痛苦不堪。因为我是那样的懦弱,那样的不敢面对事实,所以,我觉得我最好装聋作哑。
他看出我的逃避,显得喜忧参半。脸上阴晴不定。不一会,他叫人停车,牵他的宝贝座骑一匹白马过来,对我说:“兰,与为夫同乘一匹马可好?”
我瞄了瞄那匹高得吓人的马不禁畏缩起来:“将军,这马车宽敞舒适,我看,还是…”
他哈哈大笑:“哈哈!想不到还有怕骑马的满族人!多尔衮说你们的天下的从马背上来的,连公主皇后都是马背巾帼,我们家德兰却例外啊!”
我糗的说不出话,年羹尧收住笑,正儿八经的说:“兰儿,所谓骑射骑射,先会骑才会射,你喜欢射箭,为夫以为你一定会骑马,不料…这一路遥远,十分烦闷,不如你上马为夫教你马术。又可吸收新鲜空气,又可以学到骑马,不是一举多得?”
我不想学,尤其是在这么多侍卫家丁面前,让他们知道我这满族武将之女不识骑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