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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色披风披在四额娘身上,她就成了雪天的仙女。青丝清泪,她此刻无疑是伤感的,却也无疑是绝美的。远处传来了悠悠的琴声,这下,我真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眩晕。
四额娘在阿玛的妻妾中,最是美艳动人,可惜并不得阿玛怜惜。入府以来得儿子两人,就是我的九弟和十弟。两个小男孩都长得虎头虎脑,大的五岁,小的刚刚足月。原以为会得阿玛宠爱,可阿玛老了,可是四额娘还年轻,二人一起时常常半句话不讲。
阿玛从不去大额娘房里过夜,只在我额娘与四额娘两房走动。所以我额娘最不待见四额娘,但是四额娘却待我亲近,常常与我一起背诗诵赋,临帖子,画丹青。自她进府以来,我练得最不好的筝也在她的指点下抚得八分动听。她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她早年是秦淮河上的歌姬,阿玛一次游历时将她带回,她的到来并不受欢迎,常常在府中遭到不阴不阳的取笑。所幸,她似乎并不在乎。总是能以笑脸迎人。今天却是不在房中与孩子守岁,倒是出来在雪中叹气?
看出我眼中的疑惑,她朝我笑着说:“德兰,你真是心细之人。”
我说:“心细谈不上,与你接触长久,也不得知你心事。有何不悦?”
她深深的开了我一眼说:“我没有不悦之事。只是赏梅花。怎么?就许你在窗前栽梅,不许我赏梅?可知有花无人赏是怎么滋味?”
我知道她此刻是绝没有这份闲情的,可也不说破。与她各自回房了。
一会我额娘来卧房中找我,带了香气四溢的年糕来,笑眯眯的说:“你这女儿,老成得很。总没有小孩该有的。烟花多好啊,过去不总为烟花闹别扭吗?现在都躲房里不出来?”
她说完拿起糕点吃起来,我不禁说:“小孩的样子?我这不是要出嫁了么?”
此时她竟眼眶红了起来,我暗自后悔不该提这事。当初阿玛决定将我远嫁苏杭时,最不情愿的就是她了,还有苦又闹了一阵子,可是那也只是在大额娘面前,在阿玛面前倒却步了。
我正想说些什么,她却拉着我的手坐下说:“这是你在额娘身边最后一次过年了,兴许过了门,你再吃不上我给你拿的糕点了。你应该和额娘高兴些阿?”
这时,与我一奶同胞的三各与三嫂子进来,向额娘请安后,都做在一起吃糕点。
三哥欲言又止,额娘故作欢颜与嫂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我在沉默中度过了满怀心事的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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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祸福难料
第二天,雪停了。阿玛还没回来,我们照例去给各房额娘请安。大额娘吩咐等阿玛回来才可以用早点。这时,大哥却回来了。他神色紧张,一进门就说:“大祸临头了还不知。阿玛昨晚连夜被召进宫,现在,已经被打入天牢了!”
打入天牢?在场的都愣了。这有什么可能?大额娘怒喝大哥:“你这莽撞的孩子,乱说什么?”
大哥普通一声跪下来,声泪俱下:“昨日,阿玛知道城墙出事后,命人到我府里将我叫了去,我到时皇上的御林军也到了。当时孩儿还没来得及与阿玛说上话,御林军将我父子二人一起锁将起来,宣读圣旨后,我被押进大牢。阿玛则进了天牢阿。我在牢中惶恐不安一夜未眠。可今天早上却又传令官传令将我放出。除来一打听才知道,城墙倒塌,皇上认为是阿玛监管不力,而被城墙压死的工匠更等于是阿玛所杀。阿玛现在要等候刑部发落。额娘,这如何是好啊?”
三哥站起来说:“大家莫要惊慌,阿玛素来在朝上有油些功劳,此事只是小事,待皇上查清楚了,应该不会有事。要知道,若是有事的话,家中也不能如此平静阿。”
听他一说,大家的心还是吊在半空。大额娘让管家的去准备些阿玛的用具和酒菜,说是要去见阿玛。可是,三哥制止了她:“大额娘,此刻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
额娘显然已经乱了心智,她茫然问:“我还能做什么?”
三哥说:“请额娘速速去一趟舅父户部侍郎府中,请侍郎大人进宫去打听消息。有必要时请外公大人进宫去为阿玛打点周旋以下,尽保阿玛暂时周全。大哥,你去拜见成月格格,请她为阿玛打听打听。此事本是小事,皇上却动了大怒,看来是有蹊跷。注意,打听归打听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三哥曾是雍正皇帝还是阿哥时的伴读,后来他在雍正的阿哥府中当侍卫,雍正登基后,三哥被打发出来任小文职。大家知道三哥熟知皇上的性情,都听他的调谴。一些家将们都分批更大额娘和大哥出了去。剩下三哥与我们一堆妇孺。
见三哥指挥若定,我们都放心些,我额娘吩咐大家用餐,大家都草草了事。
待我与额娘回到房中时,三哥夫妇跟了进来。三哥掩上门说:“额娘,你带老八和皓雪去我四舅家暂住。明天就走。”
额娘一惊问道:“不是说没事么?”
“额娘!你听我的便是。人多耳杂,多说无益。”
额娘见他脸色沉重,便不敢再问,拉上嫂子皓雪说:“走,我们去收拾东西。”
三哥说:“切忌声张,什么东西都不要带了,银子等值钱的就能带多少带多少,但明天我们只说回娘舅家求援,不可做出逃亡的样子。否则我们都要死。”
死?这么严重?三个女人都不禁发抖。我的手心全是汗。如果要死这么可怕,那远嫁他乡有何惧?这才知道,在生死之间,其他事物都是苍白的。
皓雪问;:“我等走了,夫君你呢?”
三哥说:“本来让你们先走留下其他人掩人耳目已属不义,我若走了,怕是这一家老小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了,还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呢?再说,我也跟着走,大家会起疑心的。记住,在那边一听到家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乔装出城。”
大年初二,额娘让人备了马车拉上我们姑嫂上了车,临走时,我提出:“额娘,我们带上四娘一房吧。”
额娘狠狠地瞪我一眼:“一切听你哥的,你不要给我生什么枝节。”
大额娘还和大哥还没回来,我们走的很顺利,基本没什么人注意我们。我知道,现在我们几个能走全赖三哥,若是要带上别人是万万不可能的了。可我一想到四娘一房就心酸不已。若是阿玛的事牵连了全家,无依无靠的四娘怕是无路可逃了。唉!
由于皓雪已怀有身孕,马车并不敢快行,一路慢慢吞吞的走了三个时辰才到的四舅舅家。四舅舅一家出来迎,舅母安顿我们住在他们府最好的客房里。
晚上吃完饭,舅舅单独来见我们,额娘对这个弟弟一向疼爱有加,而这为舅舅虽不为官,但是经商多年富裕的很,又对额娘姐弟情深,这也是三哥选择来四舅舅家的原因。
舅舅问起我的婚嫁之事,额娘一肚子感慨。舅舅想了想说:“既然已经订下来了,就不要想太多。元宵之后出嫁也是吉利日子。到时舅舅会备一份厚礼给我的小德兰的。”
我说:“德兰谢过舅舅。”
接着额娘说起阿玛的事,舅舅听了之后说:“姐姐,姐夫在朝中的关系可曾动用?”
额娘说:“自新皇登基以来,老爷常受皇帝在朝堂上的冷遇,每每有些小问题皇上便大惩,朝堂上与老爷来往的官仕们都暗中疏远老爷。我看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我很惊讶额娘这个胸无城府的人会知道这些,想来应该是三哥已经和她很认真地分析过了。
舅舅说:“按说新皇登基总会有些人遭殃,可不应该时姐夫大人阿。怎么说姐夫当年对人人都不看好的四阿哥也十分尊重阿。”
额娘说:“弟弟又所不知,当初老爷送我儿老三进宫当陪读之时,曾请过宫里德里公公向圣祖皇帝推荐三哥给太子伴读而不是现在的皇上那时的四阿哥啊。这是老三偷偷说与我听的。”
听了额娘的话,我的心凉凉的,只当今皇上若是为此事而恼怒阿玛,那阿玛是凶多吉少了。
舅舅沉吟了半刻说:“姐姐,我又一建议,不只可行?”
额娘眼睛亮晶晶的说:“快快说来,以弟弟的智慧,这事肯定行。”
舅舅说:“你等可以回去与三侄儿说,让他来我处拿一件宝贝。这件宝贝送给隆科多大人,相信他一定会帮姐夫大人度过难关的。”
额娘不知隆科多是何人,但她还是十分欣喜的点头。
于是,当天我们辞别了舅舅原路赶回。
一路颠簸回到九门提督府我们的家时已是傍晚。三哥并不在府中,家人们还是忧思满怀。大额娘见我们归来拉上我额娘的手说:“好妹妹,你娘家可有人可以相助?”
听她这么一说,看来阿玛还没被放出来。我额娘说:“姐姐,我家人很是关心,但不在朝中为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