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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我也想说!你们又怎么知道那女人说的是真话?就因为她是你的干女儿?你们对她认识有多少?不就是妈的朋友那几句话吗?!你们根本不知道那女人有多疯狂!如果不是她,其昱怎么会被赶到我这里避难,有家不能回,一回去就被说闲话,连他父母都不愿意要他,直往亲戚那送!结果呢?!”
姊姊狐疑地看着我。
“小烽,你在说什么?”
我顿时惊觉自己失言,马上抿紧嘴角,赌气似得别开脸。
母亲语重心长地继续劝说:“咪咪,妈妈是怕啊,同性恋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了就完了。好好好,我们先不说人家是不是,可妈担心啊。”
原来她们真正担心的是这个。
“我明白了。”我冷声说,“你们愿意怎么想怎么说都成,除非其昱他爸妈亲自来领回他,不然我绝对不会送他走。”
一想到其昱再次被像包裹一样被转折地送来送去,我就不禁为他痛惜。他倒底经历了多少次转送最后才被“送”到我手里?段晴天和我只不过是在一起上过几堂课,点头朋友的关系,能让他硬着头皮往我这里硬塞人,我想他也有他的难处,自己要结婚了还被硬塞了一个后面跟着麻烦的孩子。不论段晴天是怎么想,是怀着什么心情把其昱送来,我都不会把他再送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母亲也好,姊姊也好,董颢剀也罢,都不能让我改变心意。
如果你们认为他是个累赘,就让我来保护这个孩子,直到他能自己展翅高飞。
虽然她们还想继续说,可我已经不想再听,我和母亲姊姊说了声“晚安”就走了。
关上卧室门,就看见其昱拿着笔,坐在书桌前似乎刚才一直在做功课的样子。
“你根本没有必要为了这点事情和你妈妈姊姊吵架。”
我知道,他根本没有,我们的话他都听见了。
他低垂眼帘,半侧脸隐藏桌灯的阴影,我端起他的脸,轻声说:“你别又哭了。”
“没有。”他闷声回答,“其实我可以去我阿姨家,阿姨从小看着我长大,他们不会介意的。”
“你阿姨住哪?”
“她在皇后区有租房,我可以先到那边住下……”
“看着我说,其昱,你阿姨住哪?”
他的睫毛跳了一下,然后我看见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在他的裤子上。
“不要骗我,我都知道了。晴天他跟我说过,如果连我都不能收留你,他真的不知该往哪送去。”
我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他非要这么倔强逞强吗?
“你就不能把我当作可以信任的对象吗?不要担心,你绝对不会吃垮我的。”
他终于肯抬头看向我,猛然抱住我。他的手臂异常有力,紧紧地捆住我,有点挣不开。
“喜欢你,是真的。”
他闷在我的肩头,低声说出。
“我知道。”
那天夜里,我们挤在一张床上,他紧紧搂着我的腰睡着。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感动。
淡淡的渗透心头……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早晨,母亲和姐姐脸色阴沉地看我和其昱走出卧室。
我去弄厨房早点,其昱尴尬的和她们说了声“早安”,他大概也发觉了母亲和姊姊对他的不友好。
我拿着锅铲走出来,“其昱,赶快洗脸刷牙,早餐拿着路上吃,一会儿我要陪她们出去,没空送你上学。”
“啊,好。”
他如蒙大赦地街道浴室,等他出来时,我已经把土司培根做成三明治装好,再加一盒牛奶放进纸袋内递给他。
“谢谢。”
其昱脸上微红的接过纸袋,拿了书包离开。
母亲和姊姊一人端着一杯咖啡,四只眼睛瞪着我。
“你……”
姊姊开了口,却没有把话说出来,她闷闷地又喝了一口咖啡,冷淡的说:“十点开庭,我们现在去刚好。”
气氛低劣到极点,以至到了法院时,我们三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吴郬韵身边站了三个男人,母亲和姊姊向一人迎上去,握手,露出笑容对我介绍:“这个张律师,人家是从常春藤大学毕业出来的高材生,如果不是熟人,他还不肯轻易接case呢。张律师,这是我儿子,小烽。”
我和男人握握手。
他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让我觉得万分刺眼。
对面站的两个男人显得更加拘束,其中一人说:“一会儿就轮到我们了,张律师,还有什么需要确定一下吗?”
“不,没有了,我相信吴女士已经非常满意了。”
我猜那人就是吴郬韵老公的律师,那么他身边的瘦削男子就是吴郬韵的老公?
他长得很清秀,脸上带了一副金丝眼镜,身材不是很高,属于那种文弱书生的样子。他双手绞在一起,白色的指尖紧紧捉着皮肤,总是低着眼,不敢正视任何人。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强奸另一个男性?
我终于明白姊姊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只要看见这人,谁会相信段其昱的话。他一看就知道是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其昱站在他身边,恐怕比他还略高一点,这个……
我心里也开始困惑起来。
“……郬韵,我……”他阴声细气的说,却招来吴郬韵的一个白眼。
“你不用解释也不必向我道歉,女儿我自己能养,你只要在女儿过生日时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我就心满意足了。你的对不起,我根本不希罕!”
眼看他们要吵起来,母亲和姊姊忙拉着她走到一边。
“和这种人生气还不别到自己,郬韵,来我们到这边坐。”
张律师的手机适时响起,他说声“抱歉”也躲一边去了,宽大冷清的走廊上只剩下我们三人。
我想找个借口溜开,瘦削男人却对我说:“请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打扰你五分钟的时间吗?”
他的声音细小得跟蚊子似,不知是因为感觉惭愧还是生来就如此。
他身后的律师似乎不赞同,可被他的眼神哀求,只好拍拍他的肩膀,默然走开。
我和他走到一个楼梯拐角的地方,他似乎挣扎了许久才勉强挤出一句话:“他还好吗?”
他,指的是其昱吧。
我点点头。
“我知道郬韵她做了很多过份的事情,我没能阻止……”
他脸色苍白得不像话,我担心的问:“你,不要紧吧?”我觉得他好像随时会昏倒。
他没有理我,继续说,语气变得急促不稳。
“我只是想对他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知道对自己的学生有那种念头真是该死,可是……”
他抬头看着我,眼中带着绝望的痛楚,连我这个外人都不忍心指责他。
“这些话我已经忍了许多年,如果再不说出来,也许我会疯掉。”他一字一句地说着,沉重的语气压得我都有点难受了。
“我,是个同性恋。一直以来就是,可我从不敢对父母说,怕伤他们的心。在和郬韵结婚前,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男友,可是逼于无奈,我选择了亲人和女人。我到现在都还在后悔,如果我没有结婚,一定不会发生这些事情,搞得大家都不快乐,弄得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哪还有脸见人。”
“郬韵对我非常好,我真的很想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可是……可是,我心底还是爱男人多一些。本来一切都隐藏得很好,如果我没有遇见他。他长得和我分手的那个人很像,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我就不知不觉地沉迷下去。没有人明白,每次我看见他是需要花多大的努力才能压制心中的感觉,我有好几次想换学校好了,但又想,再看他几眼就好了,然后我再离开。”
连我这个没有谈过恋爱的人都能感觉他那种无奈挣扎的心情,我想,他根本没有必要对我说假话,可是——
“你对我说道些有什么用呢?你该道歉的人,应该是其昱吧?”
他凄苦地笑了一下。
“我没脸见他,我是个懦弱的人,没用的人,你怎么看我都没关系。我的道歉,请你转告他吧。这件事完结后,我就会离开纽约,到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他还想说什么,他的律师却在身后叫:“轮到我们了。”
他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想和我握手,可手却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谢谢你。”他说,然后就匆匆走向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