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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平神魂颠倒地钻进了家。一副落魄的样子,颓然坐在椅子上。
这副失意的表情倒让家人坐立不安起来。他们还以为是剑平在学习上遇到了大麻烦,殊不知,这麻烦还是刚刚点燃而起!
“你怎么了?平儿!”奶奶一边心急如焚地询问,一边疾步凑在剑平身旁,伸出一只温暖的手触向他的额头,嘴里还嘟囔着,“是不是被雨淋得发烧了?”一股油然而生的温暖抚慰着这个游子,神魂颠倒半天的游子。
“我没发烧,奶奶,您不用着急?”剑平微微欠起身,又缩了回去。
“今天倒是怎么了?平儿!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赶快去换身干净衣服。”妈妈心疼地命令着儿子。
剑平无言以对,托着沉重的躯体向卧室迈去。
剑平他爸福山和剑风急噪起来。
“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你看他失魂落魄的?这对高考一点好处都没有。”剑风忘乎所以地瞧着爸爸的脸色也不比寻常,也知他正心慌神乱。
“剑平是我们家的‘救世主’,我们以后都要靠他出人头地,创出一番事业来、、、”剑风又不煞地继续到,“他也不长点劲,每次回来都给家个冷脸看,太不像话了,难道他不能振作一下吗?”剑风简直到了气急败坏的地步。也不知如此小小的事,却让他如此大动肝火,真是小题大做。
“也许学习太紧?他的压力可不小。”还是妈妈最疼小儿子,也最了解小儿子。
沉默已久的老父亲开了金口:“快把剑平叫出来,吃饭吧!”满脸愁容的老父亲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这位大半辈子吃苦耐劳的人,在生活中屡遭波波折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仅悲苦就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哎!”奶奶答应着,“我说剑平啊!快出来吃饭!”
“噢!这就来。”
几口人围桌而坐。
“大嫂去哪呢?怎一直不见她的影子?”剑平像发现了什么大问题似的。
“你大嫂回娘家了。”剑风不屑地答到,也没正眼瞧一下弟弟。
“噢!”
“剑平啊!快高考了!你怎么好象心事重重似的?”老父亲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肯定击在要害上。
“我……我……”剑平支吾了起来,不知怎样回答?脸颊顿刻红晕四起。他真有愧每一位家人的厚望,在居家团聚的日子里,却以愁眉苦脸相对,还让家人替他担惊受怕!
“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就说出来吧!”福山又迫不及待地追问到。
旁边在座的妈妈和奶奶停止了吃饭,伸长脖子,心思全跑到了关乎全家大局的事上来。
只有剑风若无其事地埋头紧吃着。脾气发完,他对弟弟已不感兴趣了。
“这跟高考没什么关系……”剑平先把这最重要的一头摁下,让家人沉重的心放松一下,“我是看……看到剑静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才变得如此精神萎靡!”
听到这,雨过天晴,大家的心情舒畅了。只要剑平的学习没有什么事,就好!即使是五雷轰顶,天崩地裂,也在所不惜!管他人的生死呢?
“你去他家做什?”妈妈不悦起来,并勃然大怒,“连剑风去跟他输吊瓶,我都狠狠训了他一顿。怎么,连你也忘了仇恨吗?这还用我再跟你说一遍吗?”
一场不可避免的争论激荡而起,犹如火山一发而不可收拾!
剑平怎么会忘呢?但那是上一辈子的恩怨了,与他们下一辈人又有多大牵连?他虽和剑静不是亲兄弟,但从小一起玩到大,彼此的兄弟感情跟亲兄弟也无甚差别!
他始终不明白:妈妈对那事怎么一直耿耿于怀,而不肯罢手!
“好了!妈妈,不要把陈年旧事再搬出来压我了……”剑平语出心塞,感到胸闷,但还是把酝踉已久的话倒了个痛快,“我和哥哥都已不是小孩子了,也已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棋子,说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们已是成人,有了自己的思想,我们有权利做我们应做的事,而无需你们再插手阻挡……”
剑平一语惊人,简直是狂妄之徒,罪大恶及,十恶不赦。
每个人听到此语,都心灰意冷,毛骨悚然。面前站得倒像一个威风凛凛、六亲不认的希特勒在世。
听到这话,犹如万箭钻心,辛辣辣地疼痛,剑平的妈妈气得脸红脖子粗,只是心中暗暗咒骂:“你这不识好歹的逆子,妈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你却与妈处处作对,翻脸不认妈了,你有没有良心,你……”
她说不出口,她也不能说。更何况,高考迫在眉睫,儿子正面临着生死抉择的未来。如果做妈的在这个时机当头一棒,他的心会怎么样?一切后果将不堪设想?做妈的要分清火候,也应有分寸,而不去冒然行动。
他想把儿子纳入自己预设的轨道,但事与愿违,两个儿子都与她背道而弛,好象存乎一心地与她作对到底。她无奈,只好眼泪一把,鼻子一把的哭个不停……
“妈,我不是存心伤害你。”剑平感到话语过于尖刻,刺痛了妈的心,伤了妈的自尊,赶快以好语相补,但又有点离谱,“以前的功过是非犹如过眼烟云,你就把不堪回首的苍茫过去忘个干净吧!那些不值得一提的东西,记着反会时时伤心,别无它好处!”
“做娘得没你胸怀大度!你知道娘的苦衷吗?如果不是你那个猪狗不如的大娘搬弄是非,嫁祸于你爸,我们的日子会过到这个光景吗?”妈妈又黯然神伤起来,满腔愤怒刹那间化到极点,“我是永远不会原谅她的。即使她跟我磕三百个响头,我也不动声色,不哼一声!”
听到不堪回首的往事,福山和奶奶仍心有余悸,不自觉地泪如泉涌。他们的嫉妒与憎恨之心也只不过随着岁月的漠漠前进,淡漠、冷落了许多。
剑风却若无其事地吃着饭,好象今天的大动干戈与他毫不相干。
剑平满腹心事,左思不对,右想也不正确。他陷入了孤注一掷的地步:剑静的事他不会眼睁睁地撒手不管,他要努力地劝服大娘和大伯,重燃起渺茫如烟的一丝希望;而妈妈的情绪波动,又不得使他望而生畏、望而止步,他在家中一直忌颤妈妈三分。现在的他,陷入了窘境,进退维谷。
以剑平的个性,他是不会妥协退让的,他要光明正大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更何况,摆在面前的这事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有饽良心、见不得人的事!
他打定主意,要力挽狂澜为奄奄一息的苟延残喘的生命赢得最后一线希望!
“鸟将死,其鸣也哀;人将死,其言也善!”
顾不了妈妈的反对了,即使跟她再多费唇舌,再多解释也无济于事,不如不声张的好,独来独往!想通之后,匆忙吃过饭,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家,快速地踏着泥泞路,向他该去的地方冲去……
十几年前的阴影又涌上心头,他急促的步伐变得缓慢了,坚定不移的心开始有点动摇,一颗热乎乎的心开始有点冷的发抖。顿时,他开始感到内心有愧,是妈妈的一次次教化萦绕封闭着他的心。他开始动摇了,每一步都是踌躇难迈,每一步都是“三思而后行”,也许思余片刻间又会改变一切……
一九九零年,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年。在这个平凡的年中,却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一系列不平凡的事。这一年是贾氏家族团结、友好鼎盛时期的极点,终极而衰,又是分裂、僵硬衰败时期的先兆!
改革开放之后,国家大力倡导、鼓励发展乡镇企业,特别是资源型企业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得到前所未有的热开发。顿刻,热火朝天的开发景象也把平静的青龙山打破了。
贾氏三家也想趁此发家致富,摆脱一贫如洗的面目。于是,三家之主凑到一块,共同研讨了这个问题。由于鬼迷心窍,赚钱心切,一个秉烛夜谈就把事情摆平了。一切计划安排就绪后,就开始了大规模的投资建窑。
石灰窑如雨后春笋,一个个破土而出,把青龙山剜去了一块块心头之肉。
三个月之后,就投入了紧紧张张的生产阶段。一开始的石灰窑,特别引人瞩目,生意红火的很,供不应求。没过两个月,竟然出乎意料地把本钱全捞了过来。这下子,可把见钱眼开的人羡慕死了。于是,一场由于私心而不可避免的家族内部争斗开始酝踉,并逐步走上议事日程。
这一天终于来了,和风细雨变成了惊涛骇浪,平静如初的过去消失了,激荡的未来从此引发。大娘明目张胆地指责贾福山忠保私囊,但又拿不出真凭实据,口说无凭,也只好作罢,束之高阁一旁了一段时间。但是,她的狼子野心众人皆知。福山也知她不会善罢甘休,有朝一日,必定卷土重来。搬不掉他,她会于心不甘、寝食难安。确实不出所料,不等上一波的余烟平息,这一波又悄然而来。这次的花招也花不了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