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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房门上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请进。」韩霁不慌不忙的应着,嘴角闪现一抹等待猎物上门的冷笑。门打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步入房内。先走进房间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神情严峻的老人。韩霁对着他扬起下巴,轻轻一笑。「您好,董事长。」
那个老人听了韩霁的问候,忍不住一愣,但在他看清韩霁的面孔后,表情立刻由原本的微讶转换为极度的震惊,接着他忽然按住心脏大口的喘着气,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似的,颤巍巍地就要倒下。「老爷……」佣人惊慌的伸手去搀扶高文甫,但却被他给推开了。高文甫一连喘了好几口气,两手扶住拐杖稳住自己,对佣人说:「我没事,你先下去,我……我有事想和少爷的朋友聊聊。」
韩霁挑起眉,饶富兴味的打量着高文甫。怎么?该不会是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搞上男人,因此大受刺激吧!要是这样把他给气挂,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高文甫原本只是想来看看儿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带情人回家过夜,因此想在高奕杰还没做出什么更败坏家声的事以前先给个下马威,不料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他完全没想到会见到的人。他向韩霁走近几步,仔细地审视他几眼,终于缓缓的开了口:「你……你是韩致远和丁羽彤的孩子,没错吧?」
「你认得我?」韩霁眯起了眼,心中有点意外。自己失踪时不过是个未满十岁的孩童,这么多年过去了,高文甫竟然还能认出他来,这点倒不在他的预期之中。
「我当然认得。」高文甫看着韩霁,伤感地一笑,「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根本就和二十几岁时的羽彤一模一样……我记得,你叫作小霁,对吧?我真没想到,你这孩子居然还活着……」
韩霁冷笑一声,「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用多费口舌了。我想,你一定也知道我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吧!」
高文甫的笑容立刻退去,语气中带着不解。「什么意思?你的目的?」
「抱歉,高伯伯,装傻的游戏并不好玩。」韩霁并不打算跟他蘑菇,他站起身来走向高文甫,「我是回来报仇的。至于你当年做过些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
高文甫沉默半晌,终于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果然,连你也认为是我害了你们全家!」
「难道不是吗?」韩霁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眼中闪着怨恨的光芒,「我父亲绝对不是那种枉顾商场道义的人!如果不是你暗中动手脚,他怎么可能会背上恶名冤死狱中?鼎华又怎么会落入你的手里?今天我回来,就是要把十七年前的这笔帐,跟你好好算个清楚!」
「你会这么想也是正常的。身为你父母的好友,我却无法在最关键的时刻对他们伸出援手,如此看来,就算说你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也不为过。」高文甫沉痛地看着韩霁,「但请你相信,对于发生在你父母身上的事,我也感到十分难过,这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回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补偿些什么,所以我从来不曾停止寻找你的下落,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追查陷害你们的凶手……」
「放你的狗屁!」韩霁气得连粗话都出口了,他右手一晃,随身的掌心雷已经在他手中闪着冷光,枪口对准高文甫的心脏,「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凶手明明就是你!如果你不是早有预谋的话,为什么要收购鼎华超过半数的股份?我父亲对你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兄弟一样,你却心狠手辣地陷他于不义!现在你又摆出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嘴脸,想装作什么事都与你无关吗?」
「我知道你很恨我,我对你父母的死也的确难辞其咎,但陷害你父亲的人,真的不是我。我宁可自己去替致远坐牢,也不愿他的名声蒙上任何污点!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我,认为我是在为自己脱罪,但是我不能不说,因为我必须让你知道真相,这样我对致远和羽彤才算有了交代。」高文甫见韩霁拔枪对着他,却没有露出任何惊恐的表情,反而变得十分平静,「这样吧!你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就当作是听个故事吧!如果你听完我说的话以后仍然认为我在说谎,那么你可以杀了我,我绝无怨言,反正我一个老头子了,也不可能从你面前溜走的,不是吗?」
韩霁听了犹豫半晌,终于放下枪。也好,反正他对十七年前那件事的细节部分也还存有许多不解,就听听高文甫要说些什么吧!也许能帮助他厘清心中的疑问。反正不管高文甫再怎么拖延时间,谅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让他多活十分钟,自己不算吃亏。他走向门边的沙发坐了下来,冷冷的抛出一句:「说吧!」
高文甫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口:「我和你的父亲从大学时代就认识了,我们是比亲兄弟还亲的挚友,而你母亲羽彤是小我们两届的学妹,美丽又有才华的她和致远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的恋情也一直都是我们津津乐道的佳话。踏出校门之后,我和致远一起创立了鼎华,从一无所有到最后能跻身全国十大企业,全是我们一点一滴努力累积起来的。那段日子虽苦,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一段非常令人怀念的时光……事业有成之后,致远迎娶了一直默默的在背后支持他的羽彤,几年后生下了你。」
高文甫说到这儿,忍不住微微一笑,从没听过父母谈起这段往事的韩霁也有些出神了。
「后来,鼎华的事业愈做愈大,横跨的领域也愈来愈广,致远和我商量后,决定成立分公司,也就是飞鹏。但尽管我们各自掌管一个公司,我们的伙伴关系却一直都没有改变。我想,你也许不知道,鼎华在创立之初,还有另一个合伙人,这也是我们之所以将企业命名为『鼎华』的原因。第三位合伙人是致远的远房亲戚,叫作彭建铭,这人其实没什么生意头脑,做事缺乏长远眼光,投机取巧的歪主意倒有不少,也因此捅过几次楼子,给公司带来不少麻烦。但致远做人太厚道又太重感情,因此始终都没有让彭建铭离开鼎华。没想到他的好心,却为自己带来麻烦……
「彭建铭用鼎华的名义向日本的财团调度了一笔庞大的资金,原本他打算瞒着我们用这笔钱自己大干一票,但他的投机生意风险太大,最后不但调来的资金血本无归,反倒累积了一笔可怕的负债,他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向致远求救。致远知道情形后也明白他这回祸真的闯大了。其实他只要公开告诉大众彭建铭利用公司的名义诈取资金的事实,就可以不用淌这个浑水,但他还是不愿丢下彭建铭不管。问题是这笔资金实在太过庞大,即使是鼎华,一时也难以承担,于是致远才会决定先将公司的股票和存货脱手。我之所以会买下所有致远脱手的股份,只是想要帮他一把罢了,反正这些股份在我手里总比外流的好,本来我想等危机过后,致远就能再把股份买回去,没想到……
「致远大费周章,终于帮彭建铭凑足了还债的资金,本以为风波应该就此解除,想不到彭建铭不但没有处理债务,反而卷款潜逃,至今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我动用了各种管道和关系去追查他的行踪,但还是没有任何进展。由于当初彭建铭是用公司的名义向日本的财团进行融资,后来日方自然是找鼎华讨债,由于数目太庞大又牵涉到国际企业,事情就这么爆发了,其他大大小小曾被彭建铭打着鼎华旗号招摇撞骗的企业也纷纷跳出来,这件案子就像滚雪球一样愈滚愈大,而彭建铭早已不知在何处了。如果这时致远他开口把彭建铭的罪行公诸于世的话,他还是可以为自己洗脱恶名的,可是他就是不肯说,宁可自己去承担不白之冤,有时想想,他还真不是普通的蠢啊!」高文甫说着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的哀伤。
原本一直静静地听着高文甫叙述往事的韩霁,这时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你说够了没?听你这么说,好像这件事你一点责任也没有,那证据呢?要怎么证明你说的是事实?而且如果事情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大众?你不是很清楚内情吗?我父亲不肯说也就算了,你身为他的好友,难道就这样放任他背黑锅,甚至在冤狱里送了命?如果你认为拾出一个我不知道的人物随便编个故事就能骗过我的话,那你就错了,我没那么简单让你哄着玩!」
「你说得对。无法为致远洗刷冤屈的确是我的错,也是我多年来一直如此愧疚的原因。但尽管我知道内情,却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因为这整件事都是致远亲自在处理的,我经手的顶多是股票和货物的买卖。除非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