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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茴已经不敢上前了,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贝拉拉从镜子里倾过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颜茴,你疯了。”但那一眼,却恐怖到了骨子里,像是一个活人看着一个尸体在冷冷的说笑话。
颜茴被贝拉拉的表现给震呆了,还来不及反应,贝拉拉就出去了,只半了一步,就听到外面一阵尖叫,颜茴跟了上去。
贝拉拉已经倒在血泊里,胸前扎着一把水果刀,而呆站在人群时发抖的女人就是凶手,她一直都潜伏着,等贝拉拉走出包厢立马上前剌入了这恶毒的一刀。
这个女人就是路杰的前女友。
爱的如此不顾一切,甚至杀人,颜茴看着倒在血中已经被血给浸透的贝拉拉,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倒在地上的脸上甚至还挂着那个表情,不屑的,冷漠的,先知的。
这一切仿佛她都已经预见了,包括自己被剌。
人来人往,有人尖叫,路杰已经抱着贝拉拉,有人在打110;有人在叫救护车,颜茴只知道呆在那里,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脑子都没有转过拐来。
在急诊室外面呆了近半夜,颜茴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路杰的前女友受不了他结婚的剌激,居然混进了婚礼,而且剌杀了贝拉拉,现在的贝拉拉倒在病床上,拉在急救室里,是生是死并不知道,急救室的红灯一直都亮着,而从她抬到医院里的那个情况来看,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路杰靠着墙在抽烟,他就那样一根接一根的不停的抽,贝拉拉的母亲已经昏倒了,根本来不及上前对路杰又打又咬说一句,是你害了我的女儿之类的话,没有人去打扰他,这原来是他人生最美好的日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最悲惨的事情。
连颜茴都不忍心在这个时候去责怪他,他只是被一个偏执的女人爱着,颜茴还是忘记不了贝拉拉从镜子里回望她的一眼,那种表情绝对不属于贝拉拉,像是有另一个人把贝拉拉的身体给占有了,而那个杀人的女人被警察带走前,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只知道说一句话:“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在睡觉?”
这一切都发生的像一个梦一样的,颜茴接到刘岩的电话时,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刘岩赶到医院。
刘岩看着失魂落魄的颜茴,也不忍上前安慰起来,他看着颜茴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你看到什么没有?”刘岩问的是婚姻上的异事,颜茴已经和她说了贝拉拉在更衣室里的那一幕。
“没有,很正常,就是她的眼神,像是另一个人。”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遇到了男友变心,还在伤心中。”
这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任何一个女人在结婚前知道男友还在背着自己,和前女友交往,估计这样的打击都可以让女人变成另一个人。
“我也说不上来,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她现在还在里面,我真是担心。”说到这里,颜茴的嗓子眼都哑了,她一直都压抑着没有哭出来,是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闹了分寸,更是给路杰添乱。
“情况危险吗?”
“扎在胸口上,那么长的刀,血怎么也止不住,脸色都发青了。”颜茴不忍再去回忆。
#奇#刘岩看她那副受惊过度的样子:“你先靠靠,我到门外购一点热饮,给你拿点东西吃。”
#书#“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再不吃,你也要倒下了。”
刘岩不容她拒绝,站起来就往外走,颜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感觉很想吃到充满着巧克力的香味那入嘴就会融化掉的小蛋糕。
那种想念像是一颗子弹,从极近的距离射出,直中她的脑门,她的内心就完全崩溃成的不成样子。
拿出了手机,打通了那个电话。
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喂!”带着一点重重的鼻音,陈思诺说话的时候很轻,也很慢,像是有很多的话不知道怎么说。
颜茴的眼里慢慢的冲上了泪水,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怎么和你说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蛋,你这个下地狱都会被赶出来的恶魔,你这个心窝里没有一滴血的坏人,你为什么要那么让我疼痛,让我无法开口,让我不能放声哭泣。
你为什么要这样,陈思诺,伤害我,你不疼吗?
颜茴挂上了电话,关了机,拿着手机死死握住,不,她不能这么软弱,就算是她需要他,也不能服输,也不能让他知道她有多么的在乎,也不能让他再得意下去了。
没有你的存在,我也能过得很好,我虽然比你想像中更爱你一点,但是,这样的爱不是用来打扰你,给你嘲笑的,这是我自己的感情,就算你不爱,可是我自己珍惜着。
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了,还是那样演电影一样摇摇头。
颜茴那眼泪立马就滚落,但医生说:“手术还是成功的,但是,病人失血过多,情况很危险,看能不能渡过术后的感染关。”
颜茴看到路杰重重的吁出了一口气,然后靠着墙软软的滑下去,蹲坐在地上,用手抱着头,什么也不说,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在他身上。
刘岩回来的时候,看到颜茴正在无菌病房的门口那一排长椅上坐着,看着她还穿着精美的礼服,提着小包,蹬着高跟鞋,就感觉人生很是无常,上半场是喜剧,一转眼就成了悲剧。
“喝一口热牛奶吧!养胃。”刘岩把热饮递上,还带了一小盒蛋糕,用精美的小盒子装着。
颜茴喝着牛奶,吃着小口的蛋糕,果然身子恢复了一些力气。
刘岩看了看里面的病人,对颜茴说:“先回去吧,明天早晨我来接你再来看,守着也没用,自己倒也会病。”
颜茴看了一眼路杰,路杰根本没有去休息的意思。
贝拉拉的家人也都到了,大家都劝她快回去,看她的脸色再这样撑下去就会成为别人的负担了。
颜茴点了点头,拖着很疲惫的身子,由刘岩送到了楼下。
她直接上了楼,没有四处看看,她并不知道在楼下的树下有一个男人因为接到她没有声音的电话,很是着急,打回去的时候却听到了本机关机,于是着急的来到了她住的地方,没有想到等来的确是颜茴从另一个男人车里走下来的一幕。
她和那个男人挥手告别。
她和那个男人走的那么近。
她和那个男人的表情那么的凝重。
她和那个男人。
在一起。
陈思诺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大步流星的离开,一眼也没有回头,一句话也不问。
相处的时间这么短,从来都没有说破的感情,就让它死在刚发芽的时候吧!不要再给双方带来灾难了。
理智的结束一切,至少不会有什么疼痛,刀快的时候割下去,其实,胸口并不疼。
颜茴无从得知这一切,她上了楼,在自己温暖的小窝里哭的天昏地暗的,哭累了之后,把抱枕拥在怀里,一点点的温暖,就贴心贴肺的。
一夜都没有睡踏实,颜茴躺在床上,半睡半醒总是贝拉拉在镜中微笑的样子,与她在血中的表情交替出现,等颜茴被手机吵醒的时候,已经感觉自己浑身都软的动弹不了,嗓间也疼的发火,头痛的都要哭了。
就在这个昏昏沉沉间,听到门敲的咚咚响,她有气无力的应道:“谁啊!等等。”
艰难的在床上挣扎起来,好不容易才移到门边,把门一开就腿一软往前扑去,幸好来者一把接住了她。
“你发烧了?”来的正是刘岩,说好了今天早晨去接颜茴看贝拉拉,到了楼下之后打电话又没有人接,敲门又听不到动静,正在着急要不要找保安上来看看是不是颜茴出事了,就看到门开后,一个女人从门后扑到自己怀里。
一身滚烫的发着高烧,小脸也烧的通红,颜茴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头靠着沙发对刘岩说:“给我点糖,我低血糖了。”
刘岩忙从冰箱里找了一点巧克力,喂到了她的嘴时,颜茴含到嘴里感觉头昏好一点了。
这时刘岩已经弯下腰:“你烧这么厉害,我背你去医院。”
“不用,我能走。”
“都什么时候了,快上来。”刘岩根本不容她拒绝。
颜茴只好把趴在刘岩的背上,刘岩站了起来,背着她往外走:“你可能是受惊了,昨天应该喝点什么定定惊,这样就不容易生病。”
颜茴摇摇头:“最近我太累了,没办法的事情,对了,我还想去看看贝拉拉。”
“没事,我已经打电话给那个路杰了,我昨天已经要了电话号码,说是贝拉拉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就是还在昏迷,过两天才能醒,你都这个时候了,先把自己的身子顾好吧!”
颜茴的脸贴在刘岩的背上,电梯里有人奇怪的打量他和她这一对,她有一点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