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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低下头来闭目塞听。
莲花河大桥,摇曳的芦苇,那一个个刚刚逃出的险域,绕了一圈复又重来,仿
佛永远要在一个噩梦中盘桓,永远不能被梦魇释放。
“师傅,停车……我要进城!”
她突然对司机发令,她突然想到了一条出路,就像一个在地狱行走的孤魂,忽
然发现了一道曙光。
司机再次调头,不知是报怨还是窃喜,嘴里不住念念叨叨。优优无心思量司机
口中的闲言碎语,只顾得匆匆拨打自己的手机。
手机拨通了,三响之后被对方接起,她一听到哪个磁性的声音,就压不住自己
激动的心情。
“周月,我是优优,你在哪里,我现在想去找你!”
周月在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有些匆忙,优优能听到他的周围有人正在争吵。他压
着声音对优优说道:“不行,我在开会。等我忙完了再和你联系。”
周月的声音就像优优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她死死抓着不肯放弃。她甚至没有
顾忌自己强硬的口吻,是否会让周月因此生厌,她因为生怕电话挂断而大叫起来。
“周月,我真有急事!我要见你!我现在就要见你!你请个假出来一下好吗,
你出来一下好吗!”
周月那边为难了片刻,那片刻也代表了一种诧异。但优优终于听到他不太情愿
的声音:“好吧。”他勉强问道:“你在哪里?”
第四卷 第八章
?这一天中午,大约一点多钟,优优在周月的机关大院门口,还是那间她来过数
次的传达室里,见到了从里边匆匆出来的周月。他们交谈几句便一同走出大门,到
了离机关不远的人大会堂西门广场。这里行人稀少,树影婆挲,符合优优的要求—
—优优要求周月在附近找个可以谈话的地方。他们在这个可以谈话的地方谈了半个
小时,然后走到路边,叫上一辆出租汽车,两人一起上去,乘车快速驶离。
下午两点多钟,那辆出租汽车停在了分局机关的门口,优优和周月走下车子,
并肩走进了分局的大门。
在分局的一间接待室里,优优当着周月的面,向两位分局民警详细叙述了今天
清晨在莲花河大桥上发生的事情。两位民警听得十分仔细,虽然面无表情,却做了
详尽记录。
优优谈完之后,面容疲惫,但如释重负。周月为她的这番检举,做了少许补充。
他说杀人的人是优优最好的朋友,两人患难之交,形同姐妹。所以优优对是否检举
阿菊,一直难于抉择。她现在没有亲人,精神上比较孤独,她不想将这个惟一仅存
的密友,送进监狱,送上刑场。但让她瞒下此事,‘于她的良心和感情,也难以承
受。因为阿菊当年参与人室抢劫的受害者,正是她爱人的父母双亲,所以按说朋友
已经变成了仇人。优优在爱恨情仇之间徘徊不决,以致耽误数个小时没有举报,这
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后来她来找我,找我也等于是找了公安机关。我做了一些
思想工作,优优很快放下包袱,决定顾全大义,毅然决然,举报阿菊。
周月的解释并未在两位分局民警的面部表情上引起太多反响,他们只是轻微点
头。其中一位起身对周月说了句:“小周你先出来一下。”便率先走出接待室的屋
门。
周月看看优优,随即起身,尾随那位分局民警,出了屋子。他被那位民警领到
一间办公室里,在进门之前,他看到另外一男一女两位分局民警从他的身边走过,
朝那间接待室的方向走去。
一进办公室分局民警马上对周月说道:“小周同志,你坐,你再跟我说说,今
天丁优是怎么跟你联系的,她找到你以后,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周月看那民警的言语表情,隐隐察觉有些异乎寻常,他还未及思索开口,就听
见门外传来一阵喊叫。喊叫声恰是来自接待室那边,听得出那是优优愤怒的质问,
分局民警没动声色,周月却着实吃了一惊。
“……为什么抓我!你们为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了?”
优优的喊声随后变成了哭声,周月听到,优优在哭喊着自己的名字:“周月!
周月!周月……”
周月忽然站了起来,他用惊疑的目光看一眼对面的民警,抬步想要出去看看究
竟,但被分局民警用话语止住。
“小周,我正要告诉你,我们今天上午接到举报,丁优涉嫌杀人。根据我们初
步调查,有证据显示举报属实。我们刚刚向各分县局发出协查通知,要求搜寻丁优
的下落。既然她现在自己来了,经我们局领导批准,决定对丁优先行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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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月完全惊住。
“举报?谁举报丁优?”
分局民警沉默片刻,这片刻沉默让周月猛省:这是人家的案子,他无权过问。
但分局民警出人意料,还是说了举报者的姓名。
“就是丁优举报的那个阿菊。”
周月事后才慢慢弄清,在优优找他之前,在他说服动员优优跟他一起前往分局
说出真相之前,阿菊早已先行一步。她在上午十点左右就来到了分局,那时优优大
概刚刚走出那家汽车维修站,刚刚在路边乘上一辆出租车。大概就在这辆车子刚刚
开上那条京郊公路的同时,阿菊已在分局的接待室里,开始了“大义灭友”的检举。
根据阿菊的说法,丁优原来在仙泉就与李文海保持着恋爱关系,两年前李文海
从南方流窜进京,就是为找丁优来的。他在找到丁优之后,两人随即密谋抢劫丁优
的老板,因为丁优知道那天晚上,老板家里放着三百万现金。丁优也多次去过老板
家里,几房几厅都是熟门熟路。为了万无一失他们又拉上了德子,德子刚刚丢了工
作正无法面对阿菊,于是上了贼船艇而走险。在他们实施抢劫杀人的当晚德子被抓
以后,出于老乡情义没有揭发丁优,但他这次逃出劳改农场,进京找到的第一个人
也是丁优。他希望丁优以德报德,拿出十万元做为他南逃的资费。昨天上午丁优将
德子带到阿菊家里,对阿菊谎称德子是经监狱同意保外就医的,此来北京是为了看
病,顺便过来看看阿菊。阿菊因与德子曾经相好,出于情面留德子在家中过夜。第
二天清晨丁优开来一辆丰田轿车,说接德子去清水湖取钱,还让阿菊陪着一同前往。
路过莲花河大桥时丁优提出要下车在桥上照相,等德子先下车后,优优突然启动汽
车,撞向德子,将德子当场撞死。丁优行凶后乞求阿菊隐瞒此事,并答应给阿菊五
万元作为封口的报酬。阿菊告诉分局民警,丁优撞死德子一是为了灭口,因为她和
凌信诚不久就要结婚,她不想让德子毁了她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二来丁优声称也
是为了阿菊,因为阿菊已经有了新的男友,德子以后无论如何,都会成为她的一个
累赘。
阿菊说丁优撞死德子以后,带她仓皇逃离现场。回城途中,将车开至一处苇塘,
在那里软硬兼施,逼阿菊与其订立攻守同盟。在阿菊答应之后,才开车送她回城。
阿菊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最后决定向公安机关检举丁优。
分局接到上述检举之后,立即兵分几路,展开调查。一路赶往莲花河大桥现场
和大兴公安交通大队,一路通知全市各个交通枢纽及北京所有汽车维修点站,查
“京C006925 ”号丰田轿车。还有一路人马同时赶往清水湖医院,核实优优近四十
八小时的全部行踪。到中午从各个方面传回的情况,基本印证了阿菊举报的内容。
最先回来的信息,是在南三环的那家汽车维修中心查获了优优的丰田轿车。那
辆车子被查获时,还未及做出任何维修,一切破损痕迹,均保留完整。这些痕迹与
大兴公安交通大队对当日凌晨发生于莲花河大桥的“交通肇事逃逸案”的现场勘查
及对死者的尸体检验结果完全一致,与阿菊检举的行凶过程也大体相同。而从清水
湖方面传来的调查情况,也确认了优优在案发的前一天一早出门,中午才归。案发
当日再次一反常态,黎明即起,叫醒保姆,匆匆出门,不带司机,自己开了那辆久
已不开的丰田佳美,急急忙忙离开了医院。
根据上述情况,在周月带着优优来到分局报案的半小时前,分局主管领导就批
下了对丁优实施刑事拘留的命令。刑警们立即临时组织力量,推测优优的行踪,正
待四出张网将其缉拿归案。恰巧,此时,优优找上门来,自投罗网。
这一切与上次优优被控毒杀幼儿一样,如此不可思议,但这一次周月却几乎无
由置疑。一来他对两年前瑞华花园别墅那桩血案的详情并不了解,二来优优所说与
阿菊所说究竟孰真孰伪,难以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