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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公司破产倒闭后又不知去了哪里。这个人现在突然与素不相识的钱志富过从甚密,
这情形让人不能不疑,让人不能不推测出一种可能,即仇慧敏与姜帆互相勾结,将
钱志富用钱买通,让钱志富制造证据,将优优置于死地。
周月这一大胆推测的灵感,还来源于另外一场巧遇。他从西山回来的数日之后,
因姜帆一事去询问信诚,恰巧看到仇慧敏也在信诚家里。她那天又给凌信诚带来了
她亲手堡制的一罐好汤,据说滋阴的同时还能补阳。周月来前她已在凌家逗留有时,
见有生客来访便快快告辞。在她告辞前凌信诚为她和周月二人互相做了简单介绍,
他向周月介绍仇慧敏时,用了“以前的朋友”这样一个含混的称谓。
周月很敏感,他能从那罐好汤和仇慧敏脸上缠绵多情的笑容当中,看出她的别
有用心。对凌信诚这样年轻的钻石王老五来说,每个女人的笑容都容易让人生疑。
仇慧敏与凌信诚告辞的笑容在周月后来形成那个推测的时候,被一再援引。也出于
同样原因,周月并没把这个仅仅是推测的推测,与信诚交流。
为了证实这个推测,周月后来托了在工商局工作的一位熟人,经他介绍,周月
到主管的工商所核查了西山正党寺养性斋餐厅工商注册登记的内容。从注册登记的
文件上可以看出,整个餐厅注册资本三十万元,钱志富除了担任经理职务之外,也
是股东之一。他占股百分之四十九,也就是说,他在这家餐厅投资了十四万七千元
人民币。而另一位占股百分之五十一的大股东,则理所当然地挂了法人代表的名,
在那纸工商执照的法人代表的字样下,赫然写着“仇慧敏”三个宇。
从工商所回到单位后的第二天,也是一个刚刚上班的星期一,他不顾科里的头
头有多忙,硬把科长拉到一边去,说了他暗自为优优调查的事。王科长马上严肃地
说:正好,你不找我也得找你呢。人家分局的同志今天一早就来了电话,说你有好
几次去骚扰他们的一位证人,人家证人到分局投诉你了,分局的同志很有意见。这
是人家负责办的案子,你不能从旁乱插手的!
周月不服地说:这案子的侦查工作早就结了,我再怎么调查也谈不上插手他们
工作呀。分局的人在法庭上说他们调查了那家汽车修理中心,证实优优那天确实在
那儿买过防冻液了,我这次也去问了人家,人家说这种事只能查销售帐目,帐上确
实记载了那天出售过防冻液,但没记载几点钟,更没记载购货人,更记不清那人是
男的是女的。这种防冻液他们那里差不多天天都有售,你说这样的证据算什么?还
有钱志富说丁优进去买防冻液,他把车子停在门口了,可我到现场看了看,门口根
本停不了车。来买东西的车子都是停在院里的,那个院子特别大。还有钱志富的网
吧关门后,他已经一贫如洗了,他从哪儿一下子搞到了十四万七,投资了那么大的
一个养性斋!还有……
王科长听到一半就点头把周月打断了,他建议道:既然你认为这个案子有疑点,
你应该去找分局的同志当面谈一下。这案子他们一直经手办,全面情况肯定更清楚。
你怀疑什么应该去跟他们谈,到底有没有问题要由人家来判断。咱们办的案子人家
事后乱调查乱发言,咱们也会有意见。
周月一下咋了壳,科长的建议很善意,也符合组织原则的,周月似乎没有理由
不接受,没有说词能反驳。他看着科长主动热情地帮他打电话,找了分局的那位他
认识的吴队长。吴队长在电话里的态度听上去还不错,表示欢迎周月过去谈。王科
长挂了电话对周月说:你看,人家吴队长是那么老资格的刑警了,比我资格还老呢,
人家态度很谦虚,很诚恳,你可以过去和他们谈一谈。你只把你了解的情况告诉他
们就可以了,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迫人家去接受,好多事你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案子要不要重新调查是人家决定的事,你听见没有!
周月低头没吭声,没说听见没听见。下午他按照科长的旨意到分局去,见到了
那位吴队长。吴队长听完他的看法,留了他写的调查材料,答应认真研究研究,还
答应有了想法会及时找他。
周月谈完看法,交了材料,回到处里,不知为什么心里一下空了,那一阵上班
不免有些垂头丧气,少言寡语。王科长看在眼里,没有批评,但周月有一次听到他
悄悄打电话问过那位老吴,问他周月提供的那些情况到底有无价值……
两周之后,分局来了电话,请周月过去一趟,说关于优优的案子,需要“一起
研究研究”。
王科长准假,周月按时按点地去了。
那天研究下来的结果让周月十分失望。但他不能否认那次会议开得非常正规,
正规得几乎让人无可挑剔。不仅此案当时的承办人员全部参加,连检察院两位主管
的检察官也大驾光临。会上的讨论相当激烈,周月不能否认,激烈之外也不乏认真
和诚恳。几种不同的观点互相交锋,分局内也有部分刑警支持周月的怀疑,但大多
数人认为当时这案子办得还比较扎实,在前前后后多次反复的调查中,并未发现具
备作案条件的其他人。从各方面汇集而来的证据基本上合法可靠,互相印证,疑点
指向,惊人一致。至于本案证人及当事人之间后来合伙经商,证人不让妻子知道自
己作证,不让其探视案犯,这些情况完全可以找到合理解释,行为本身也未违法,
构不成推翻原案的法律理由。至于证人停车的位置与汽车维修中心现场情形不符,
以及诸如此类的细枝末节,说服力明显不够充足,更是难以成为翻案的依据……
吴队长在整个讨论中一直处于主持者的角色,本身并未发表倾向明显的见解,
在讨论进入各方论点重复争辩的僵持阶段,他适时地请两位检察官发表意见。他征
求检察官意见时所用的口吻,能听出这个会议已到了归纳收尾的阶段。
检察官的表态表面上听来比较中性,实际上支持了多数刑警的观点,认为:根
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如果本案案犯的代理人或亲属发现本案确有
新的重要证据,足以说明原判决在认定事实方面有误,或者量刑不当,或者原证明
犯罪事实的主要证据之间存在明显矛盾,或者适用法律错误,或者侦查。审判人员
有徇私舞弊、枉法裁判行为时,可以向检察院或更上一级检察院提出申诉,我们会
按照审判监督程序依法处理。检察官的表态虽然迹近背诵法律条文,但聪明人都听
得出来,周月提出的这些论据,一样都够不上边。
会议就在这样的基调下结束。
结束前吴队长并没有忘记再最后征求一下周月的意见。他与其说是征求周月对
这个案子的意见,不如说是征求周月对今天这个会议的意见。他说:“小周,感谢
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关心,你提的疑问分局领导也很重视,虽然大家手上都有别
的案子,但今天还是把有关人员都集中起来,会上大家的意见你也都听了,你看你
还有什么意见?”
周月没有说出他有什么意见,他似乎并不想让会议就此结束,他咳嗽一声严肃
问道:“吴队长,有个情况我不知当不当问。”吴队长表情淡淡反问一句:“什么
情况?”周月说:“你们当初怎么突然想起要拘留钱志富的,并且还搜查了他的汽
车?你们是怎么猜到那辆汽车的后备箱里,藏着半桶没用完的防冻液呢?”
屋里一时静默,那静默让周月的胜利感油然而起。他把疑问的目光,直直地投
向吴队长的眉心,坚定不移。
吴队长依然用淡淡的语气,淡淡地答道:“因为有人举报。”
“是谁举报?姜帆,还是仇慧敏自己?”
见吴队长未即答言,周月不无挑衅地又问:“保密吗?”
但周月这次没能成功,成功不如他想象的那样轻易。吴队长用轻松的回答,简
单的理由,四两拨千斤地做了回应:“那是一个匿名电话,举报人自称是钱志富的
一个朋友,他说钱志富有一次喝醉了酒,酒后吐真言提到他的小妹,说他小妹杀了
一个孩子,证据还藏在他的车里。举报人不肯透露身份姓名。但我们仍然决定对钱
志富采取强制措施,结果证明举报完全属实。”
吴队长回答完了,在周月一时哑然之际突然转守为攻,咄咄反问:“怎么,你
有证据证明,举报人就是姜帆或者仇慧敏?或是他们指使的其他人?”
这回轮到周月沉默下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