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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口,象是刚从屋里出来,忙问乖乖怎么哭了。优优说不知他怎么哭了,她也是
刚刚听到哭声,刚刚下楼,但她没有进去,怕孩子见了她哭得更凶。
保姆进屋看到孩子把中午吃的东西,全都吐在嘴边,于是赶快替孩子清洁一番,
回身看时,敞开的门口已不见优优。保姆见孩子不再啼哭,昏昏欲睡,便将被子替
他盖好,自己也躺在一侧,不知不觉睡着。傍晚时突然醒来,见孩子全身抽搐,大
口吸气,已哭不出声。保姆大惊失色,伸手抱起孩子,才发现孩子身上热得烫手。
于是赶快跑到楼上,呼喊优优,告诉她孩子病了,恐怕要送到医院才行。优优跟着
保姆下楼,这回她走进了屋子,伸头向孩子的床上探望了一眼,脸上的样子,看上
去也似六神无主。
保姆再次表示应把孩子送到医院,优优这才跑出去打了电话,她打得是司机的
手机,叫他赶快回来。这时保姆已经抱着孩子跑出来了,说孩子快不行了,索性叫
辆出租车吧,不能再有耽搁。保姆跑到门口时优优在后面叫她,问她要不要也一起
跟去,保姆说也行也行,要不到医院怎么看病我都不会。
于是优优跟她一起下楼,孩子由保姆抱着,优优在路边叫车。上车后保姆问司
机哪个医院最近,司机说东直门医院最近,拐两个弯就到。这时优优提议还是去爱
博医院,爱博是大医院,远是远点,但医疗水平较高。虽然孩子是保姆抱着,但碍
于主仆关系,保姆不再坚持,就让司机驱车往爱博医院赶去。
在路上优优给信诚打了电话,那时信诚的宴会还没结束。优优告诉信诚孩子病
了,她和保姆正在赶往医院的途中。信诚问孩子生了什么病了,优优表达不清,说
好像是发烧,而且呕吐过。这个电话让凌信诚有喜有忧,忧的是孩子突然发病,且
病源不清;喜是优优对孩子发病,口气上显得非常焦急和尽责,简直视如己出。凌
信诚因此在放下电话之后并未立即离座,坚持到客人酒足饭饱散席分手,才让司机
拉上他匆匆赶往爱博医院来了。
从贵宾楼饭店赶到爱博医院,途中用了二十分钟。到达医院后又用了将近十分
钟才在急救室外找到优优和保姆。又过了三十分钟孩子从急救室被推出来了,面目
依然苍白,而且昏睡不醒。护士们将孩子直接推进观察室里,医生则问谁是家长。
凌信诚说我是。医生打量信诚,似乎认为他的岁数过于稚嫩,于是疑问:“你是孩
子的什么人啊?”凌信诚说:“我是他的父亲。”医生又看优优,优优样子虽然也
很年轻,但与凌信诚看去比较般配,便想当然地问道:“你是母亲?”还未等优优
表示什么,医生便开始加以指责:“你们今天晚上都没在家吧,这么小的孩子身边
不能没有人。今天要是再晚到三五分钟,这个孩子肯定早没命了。”
凌信诚怔怔地,看看优优,又看看保姆,说:“家里一直有人呀。”
医生说:“那孩子发病以前吃了什么?”
凌信诚又看保姆又看优优。优优不语。保姆摇头。保姆有点慌了:“没,没吃
什么呀。”
医生追问:“到底吃了什么?”
凌信诚没等保姆回答,反过来追问医生:“孩子到底什么病?”
医生屏了一下呼吸,然后才象吐气似的,缓缓开口宣布病情,他说:“根据我
们检查,初步可以断定,你儿子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中毒?
凌信诚再次看看保姆,保姆则看优优。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像中毒一样,目
光惊呆,表情狰狞……
第三卷 第二章
?我是在“中毒事件”发生四天后打电话给优优时,才知道乖乖出了事。我打电
话本来是想问问优优这两天的心情怎么样,信诚的态度又如何,以及她和孩子的关
系有无缓解等等情况,但我还未及开口,优优便先说了乖乖住院的事情。她说乖乖
现已脱离危险,医生说今天可以出院,她过会儿就要和信诚到医院去接孩子,不知
我什么时候有空,她有点问题想向我咨询。我说:那我也到医院去吧,到了医院见
面再谈。
那时我正为小说的结尾大伤脑筋。如果单从人物经历的完整性和故事的圆满性
考虑,把小说收尾于信诚和优优以及他们的乖乖在海边嬉闹,定格于他们一家三口
在阳光下灿烂微笑,似乎并无不可。但自从知道优优与乖乖的冲突隔膜不但未有缓
解,反而愈演愈烈之后,我便迟迟不肯如此收笔,敷衍了事。可我又不太情愿按真
实的事态发展,继续跟踪深人。因为按我的分析判断,在乖乖懂事之前,优优与其
彻底改善关系,变得亲如母子,恐怕比较困难。按照小说的基本情绪要求和原定的
出版计划,既不能以他们这种剑拔弩张互不相容的现状作为结尾,又不能先将此节
按下不表,耐心等待乖乖长大成人,再续完这个故事。正在左右为难进退失据之时,
我听到了“中毒事件”,顿觉头脑发蒙,对未来事态发展,亦生无数想象。见优优
有事相约,便立即关闭电脑,出门打车,直奔爱博医院而来。
到达医院后我按照优优在电话里告诉我的病房房号,很快找到了乖乖的病房,
推门进去看到的景象,令我茫然不知进退。乖乖的床边,有一对陌生男女,女的抱
着床上的乖乖,伤心啜泣,男的面孔严肃,默然立在一边。最奇怪的是在他们旁边,
稍远的地方,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位民警,正在低声交谈,见我进来,立即用目光盘
问。我以为走错房间,连忙用抱歉的表情,客气相问:“哎哟,对不起,这是乖乖
的病房吧,请问凌信诚来了吗?”
男警察马上用职业性的警惕,反问一句:“请问您是……”
“啊,我是凌信诚的朋友。他们呆会儿过来接孩子出院,我是过来帮忙的,请
问你们是……”
男警察并未通报自己的身份,只用目光向床边一指,说道:“这是小孩的母亲。”
母亲?
我看看那女人伤心哭泣的模样,再看看那一男一女两位着装的警察,心里大致
明白了眼前的情况——那两位民警显然是两位狱警,押解着正在服刑的仇慧敏前来
探望她刚刚转危为安的儿子。而床边的另一位便装男子,我猜想那八成便是姜帆。
床上的乖乖,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神态也显得比较自然。对他亲生母亲的几
颗泪珠,似乎觉得好玩,用白白胖胖的小手,好奇地—一触摸。那动作在母亲眼里,
犹如替她擦去眼泪,让那位身陷囹圄与世隔绝的女人,越发泪如泉涌。这时,凌家
的保姆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只保温罐,打开盖子,先给姜帆去看,姜帆用手试试
罐口的温度,然后递给孩子的母亲。母亲用匙盛了罐里的汤水,先在自己的唇边碰
碰,确认不烫,才一匙一匙地,喂给自己的儿子。
我不知道乖乖喝着那罐汤汁究竟是什么补品,但猜想那必是姜帆做好带过来的。
同时我猜那必定是些甜味的东西,因为乖乖吃得十分用心。连手上一只显然也是刚
刚由姜帆替他母亲带来的布袋老虎,也顾不得摆弄玩耍。
这场面让我感慨万端,心想这女人在枯燥冷寂的牢狱之中,怎能不念自己的乖
乖儿子?她的这个儿子,从怀胎十月,到阵痛分娩,一粥一粟,养至周年,竟然为
了金钱,为了三百万巨款,而一朝割舍,让人不免对她此时的眼泪,和那一匙一匙
送出的亲子之爱,不知该给几分同情,几分责备。不知她是咎由自取,还是被逼无
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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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看仇慧敏的模样,大约二十多岁年龄,五官脸盘虽不及优优青春朝气,但眉
目神态,也还比较秀丽。在她施予母爱享受天伦的时候,姜帆把凌家保姆叫到一边,
面目严厉,声音低迪,嘀嘀咕咕地问着什么。保姆忽而摇头忽而摆手,不断地解释。
我抬腕看表,心里纳闷,不知凌信诚与优优,何故一直未到。
其实在我已经到达医院的时候,信诚与优优尚未离开家门,或者说,他们是在
出门之际,被两位不速而来的警察,拦在了屋里。警察向他们出示了证件,客气地
表示有点事情需要占用他们一点时间。
于是二位差人被请进客厅落座,他们坐下后看看还站着的信诚和优优,便露出
淡淡的微笑,反客为主地招呼他们一起坐下,然后开门见山。对他们要谈的事情,
从表情上看,信诚和优优都有些意外。
警察说:“我们来,是为了你们那个小孩的事。那孩子叫乖乖对吧?”
凌信诚说:“对。”
“你是孩子的父亲?”警察先问信诚。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