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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程,哪怕仅仅是让放映了一半的DVD牒片暂停,这时恋爱应该怎么谈下去呢?
既然我没有你既定的日程表重要,那你去和你的日程表恋爱去吧。
这场乌龙恋情暂时以钻石姐出了口恶气而胜利收场。不过毕竟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不致于因为这种小小的误会伤了面子上的和气。
尽管又一段恋爱失意,金路易仍然相信传说中圣洁的爱情,虽然至今没有遇到。
在他的日程表上,婚姻这件事被安排在四十岁。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五年里,他仍可以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日程表行事。当然,在他的辞典里,婚姻和爱情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
阿美弟的丁字内裤
新一代的男生,关心青春痘多过海啸;关心电玩多过女朋友;关心时装品牌多过拉登。尤其是在上海这个明显阴盛阳衰的城市,即使姚明和刘翔的出现也无力改变这一铁板钉钉的事实。
花车王的大学男同学――阿美弟,对“阴盛阳衰”这个对男性来说略显贬义的词表现出最淡漠的反应:“什么阴啊阳的,盛啊衰的,无聊!”
因为新近穿了耳洞,他对耳环的敏感度远远高于“阴阳”、“盛衰”之类的空洞形容词。他热衷于研究的是:为什么男式耳环大多没有长长的吊坠和鲜艳的颜色?如果穿干净的白衬衫,是不是只能戴耳钉?如果有了女朋友,可以和她互换耳环戴吗?
因为新近换了住处,阿美弟邀请几位相好的同学来暖屋。
为了表示对朋友们的热烈欢迎,阿美弟换了一只新耳环,银色的环身上吊着两颗小子弹,在耳垂晃晃悠悠。
虽然习惯了阿美弟平素对时尚的追求,对他斜挎的背包里的发腊、随手掏出的润唇膏、甚至紧身挖背的黑色性感背心都已经见怪不怪,但当花车王看到阳台上晾着的男式T型透明内裤,还是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男人终于懂得穿T恤时不能系板扣皮带而是要系针扣皮带当然是值得叫好的进化,男人偶尔拿女人的依云面部喷雾享受一下也算是富有生活情趣的表现,可是如果这个男人每天在镜子前呆的时间比女人还长,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比女人还多,讨论起保湿霜、爽肤水,比女人还专业,那么当厨房里钻出一只老鼠时,究竟是谁应该挺身而出呢?
值得庆幸的是,阿美弟并不是帮花车王赶老鼠的人选,所以她可以神秘兮兮地问他:“你穿这个时放左边还是右边?”然后两个人会心地笑在一堆。
有个阿美弟这样的男性朋友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他感性而敏感,擅于捕捉女人细微的情绪变化,受了老板的骂或是被男朋友刺伤后,花车王甚至不用说一个字,阿美弟立刻能够分辨出来,并慷慨地借出肩膀供她使用;他善于倾听,甚至热爱倾听,失恋了,热恋了,淘到1折的Dior了,脸上长痘痘了,受钻石姐的白眼了,阿美弟都可以凝神静气坐在花车王的对面,不忘适时递上润喉的柠檬水或者拭泪的面巾纸。和花车王的好姐妹比起来,阿美弟最宝贵的品质是他的性别。他永远不会嫉妒花车王打扮得比他好看,永远不会在男人面前抢花车王的风头,并且他还拥有这个性别天生的附件――逻辑与理性。
他会帮花车王分析:钻石姐昨天的拍案怒骂并不是因为你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她只是想藉此引起你的高度重视。不必惊慌,你只要明天一早及时向她汇报你的进度就OK;那个一次送给你两打玫瑰的男人不是好东西,他只是想跟你上床而已,拒绝他两次之后,我敢打赌他再也不会打电话给你……
有这样一个朋友,夫复何求?不要说他喜欢穿T型透明内裤,就是某天他心血来潮想尝试一下女人的胸罩,借给他又何妨?
倾诉狂(1)
你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诉说情史吗?
金路易会。
他第一次和钻石姐结识时,就大谈特谈自己的情史,那是在外滩三号沪申画廊里“中法现代艺术展”开幕酒会上。
展厅里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比如展现裸体男人吹笛子的一小段影片,地上堆成一个长方型的一千辆车模,把可乐瓶子、电池和女人用过的卫生巾堆在一起拍的照片等等。钻石姐边看边走,停在饮料台边。拿起一杯橙汁,突然发现桌边有一碟颜料不像颜料,垃圾不像垃圾的东西,正疑惑着是否是展品放错了位置。这时金路易的手伸过来,从盘中拈了一块,塞进口中。原来是阿拉伯生产的糖果。
钻石姐莞尔一笑:“没想到是糖果。初看以为是艺术品,再看以为是用剩的颜料――工业垃圾。”金路易陪笑:“您的见解很精到,简直就是对现代艺术的经典评价。”
原来金路易的女友是搞现代艺术的。“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实在受不了,每天睡到12点才起来,烟不离手,酒不离口,这也就算了。直到有次我去北京出差才有人告诉我,原来她风流得很呢,在北京画家圈很有些浪名。”一个三字头的男人就这样开始在另一个三字头的陌生女人面前倾诉。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那晚的寂寞还是对金路易心生怜悯,钻石姐那晚没有习惯性地在展会开幕一小时内离场,一直和金路易呆到曲终人散才各自离去。金路易从画家女友的不忠谈起,谈到高中时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写诗,再谈到结交过的明星女友的物质倾向……直到凌晨一点,金路易的情史已经可以写一部《Sex & Shanghai》。
越来越多的上海人喜欢倾诉。对同事倾诉女朋友昨晚莫名其妙的臭脾气,对同学倾诉老板卑鄙的挑拨离间,对女朋友倾诉同事在老板面前的谄媚嘴脸。没有相好的同事,铁杆的同学或者固定的女朋友,就向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倾诉。据说有医学研究表明:内向的人容易得癌症。各种不快情绪长期郁结在五脏六腑,犹如把毒气吸入腹腔。
这是钻石姐第二次被陌生人拿来当倾诉对象。第一次发生在上海飞德国的夜班飞机上,她调整了手表时间,打算入睡。坐在身旁的一个上海女孩开始搭话:“你也是去看钟表展的吗?”
之后的11个小时里,她一直不停地诉说着她的老板对所有员工的非人剥削。她每天至少工作12个小时以上,周末也要加班。因为实在没有时间和男朋友见面,谈了5年的男朋友被迫告吹。奇怪的是,她曾两次提出过辞职,都被老板成功地挽留住了。原来在她心目中,老板虽然对员工要求过于苛刻,但依然是个好人:10年前被老婆嫌穷,不得已离了婚,愤而创立现在的企业。10年来与女人诀别,每天16个小时以上呆在公司当监工。据说这个变态老板每天上午都要对全体员工发表演讲: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自己的剥削找到了最佳理论依据。
这个可怜的女孩一脸疲态,半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却又梦呓般喃喃着自己的不幸。直到飞机降落前一小时才累得昏睡过去。剩下钻石姐独自睁大眼睛努力回忆,自己在员工的心目中是否也像那位被老婆踹掉的男老板一样是个“非人”。
倾诉狂(2)
像可怜的女孩这样说完算数,之后两不相识的倾诉狂还不至于让人讨厌。最讨厌的是需要别人“礼尚往来”的倾诉狂。
一次玲玲酒后对着钻石姐等人大谈特谈她和前夫离婚时的种种细节:“他居然和他的助理偷偷摸摸了半年了。而那个不要脸的助理居然敢来和我谈判,说什么‘不要生气,我只想做他的情人,并不想伤害你……’,都他妈什么东西!”没想到这一话题得到了周遭的热烈回应。大家轮番讲完了自己的遭遇后望向钻石姐,希望她也贡献一点素材。那一刻钻石姐极为尴尬,仿佛讲不出什么精彩的细节是一种罪过一样。
不过倾诉是一种传染病。被当作倾诉对象的次数多了后,钻石姐也开始习惯性地倾诉,打电话,发短信或者用MSN,对象是金路易:“昨天我们国际部总裁发了脾气……”一堆牢骚发过,收获一点同情或建议。一身轻松。
一个人住(1)
台北来的朋友问阿美弟:“上海的年轻人大学毕业之后,是自己搬出来住,还是依旧住在父母家里?”
“搬出来住。台北呢?”
他笑笑说:“台北这两年经济不太好,搬出来的年轻人又都搬回去了。”
上海却恰恰相反。以前只有大学刚毕业的外地人,比如阿美弟,才租房子住,上海本地的年轻人婚前全住父母家里。由于房东的心猿意马,阿美弟经常搬家,运气不好的时候,一个月可以搬两次。这种游移飘泊的状况到了上海本地人眼里,尤其是上海同学的父母眼里,就幻化成孤苦伶仃和无依无靠的惨状。他们偶尔友善地关怀阿美弟:“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