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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金路易、钻石姐、玲玲这样的精英分子来说,理想中的生活,是睡醒了以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饱暖过后,就躺在阳台的沙发椅上晒太阳,听音乐,或是一身华服去派对。而被精心呵护着的所有精力体力,都应该用在疯狂工作、疯狂赚钱上。
就连经济实力没那么强的花车王和阿美弟也在为这样的生活方式欢呼并且月月“月光”。
月光,是因为为了支付一张张服务费的账单,需要付出的是钱、钱、钱!
为了确保自己每小时的薪水远远超过服务费每小时的单价,并且能够应付不断扩张的服务种类,你必须不断地加班,而后不断地升职加薪。
这是个刺激的过程。薪水升得越来越高,花在工作上的精力越来越多,对生活的态度却越来越懒,而对生活的供应商就有了越来越丰富的期盼。
把生活外包(2)
金路易希望:最好有人帮忙找到合适的爱人,只送温馨,不添麻烦那种,一个词,“好用”;花车王期盼:最好医院能把怀胎10月这件事包下来,直接把一个干干净净、纯洁得真空一样的小可爱送过来抱抱就好;钻石姐累得只想回家倒头就睡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人体排泄系统的一切琐事一起外包出去。每天至少节约半小时吧。
生活就此变成一个大卖场。你工作,老板买单;你享受生活外包的服务,你买单。
这样很容易出现下面一幕场景:打开衣橱,看着满橱有品味的衣装,脑子里反应出的是10个工作日――这项服务的收费相当于10个工作日的薪水,还不包括衣服本身的价格。每晚的两菜一汤,2个工作日;找个恋人,15个工作日;养个孩子,100个工作日……
生活的愉悦在签单的时候,转化成消费的愉悦。
牛尾汤本身是什么滋味已经记不起来了。金路易只记得他就算连喝一个月,也不过相当于他工作一小时的价格,真是合算至极。每想到只需要工作1小时就足以让自己喝上一个月的汤,金路易就会幸福得飘起来。
通缉安全感(1)
为了完善爱情兼完善自我,桑迪随着英国男朋友去阿富汗参加志愿者项目,帮助改善当地的幼儿教育事业。回来后唏嘘不已:到那里的第二天,隔壁街上就有人被绑架;第三天市中心出现一起自杀性爆炸事件,好多街道上站着警察,手里举着牌子,上书大大的“停”字,禁止人车通行……在阿富汗呆了20天回来后,这位年轻探险家感慨:在阿富汗每天只能活在安全层面上,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毫发未伤,就一阵窃喜。
回到上海,人身安全不再是困扰时,更大的不安全感又一阵阵袭来。同居快一年,还有了去阿富汗的生死相随的经历,英国人却迟迟不提“结婚”二字。经历过阿富汗的惊险之旅后,她开始为自己的后半生担忧:是不是要找一个稳定的巢穴,把下半辈子寄存起来呢?当每天醒来不再害怕变成人弹的弹灰时,又开始为这血肉之躯的归宿忧虑。就算身边有人正睡得香甜,也找不到一点点安全感。
有地位有金钱的钻石姐一闲下来就会陷入对安全感的恐惧之中。她怕想要孩子的时候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怕自己真的会孤零零地度过一生,怕被破门而入的窃贼杀死……
就连钻石姐的女朋友,全职太太晓纹都严重缺乏安全感。没有房贷的压力,有老公有女儿,她看上去又青春依旧,还担什么安全感的忧呢?然而这些利多的题材到了她嘴里全变了味:老公?老公靠得住么?再说,如果万一哪天我被撞死了,我老公又娶了新的,我女儿怎么办呀?在严重的不安全感的驱使下,她把家庭收入的三分之一买了保险,受益人是她女儿。
阿美弟每天也在被不安全感追杀。虽然目前他的收入还不错,但他经常会做闲在家里没有收入的梦,早上醒来时一身冷汗。通常梦醒后他会滋生投奔大公司,过朝九晚五打工生涯的冲动。不过太阳一出来,这个念头就像大雾一样散去。
就连金路易也有不安全感。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律师行的合伙人,但他们公司的合伙人并非终身制。一旦业绩下滑,合伙人的头衔将随时离他而去。最初当上合伙人的那几年,他一天年假都没有休过,更别谈找什么女朋友了。在被同事冷嘲热讽夸他有“敬业激情”时,他笑笑地说:我怕度假回来合伙人席上就没我的位置了。
比起来,只有花车王活得最轻松。她唯一的不安全感是怕发胖、身材走形,挤不进自己的衣服。
上午八点半的南京西路,人行道上路人如织,个个都是衣冠楚楚、健步如飞。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和偶尔的汽车刹车声的间隙中,就是恐怖片一样的寂静。这些扮相入时、看上去有着十分的优越感的高级写字楼上班族,又有几个是有安全感的呢?
怕丢工作,怕爱人变心,怕老,怕身材走形,怕破产,怕晚景凄凉,怕孩子受苦……因为怕太多既有的东西失去,所以大家都在拼命挣钱,希望能够用钱来弥补一切。
钱能够挽救多少安全感呢?
钻石姐说:如果在无负债的情况下,账户上还有300万现金,我就会觉得自己很安全。而如今早已实现钻石姐理想的金路易却对婚姻缺乏安全感。他很怕离婚会使得他损失一
通缉安全感(2)
半的家产。为此他一直对婚姻这个制度深恶痛绝。
可见钱多了,未必能真的带来安全感。或者说,一部分人,钱再少也觉得安全;而另一部分,钱再多也还是不安全。
五种苦恼
最近花车王很苦恼,她怎么都没想到,看上去挺老实、也很听她话的马司令居然搞上了公司的女同事,有手机短信为证,而马司令也没有否认。她一气之下把前男友阿辉约出来,偷渡一夜以示报复。报复之后依然不过瘾,总觉得就此罢手绝不甘心。于是换成一副笑脸若无其事回到男友身边,希望从女对手那里把男友抢回来,或者至少煞掉那个女人的气焰。无奈马司令软硬不吃,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对乌云转晴的花车王不冷不热,若即若离,让她更加下不来台。不甘心加上委屈加上怒气加上别有用心的心虚,花车王连续几夜失眠,眼袋肿得像烟袋。
金路易很苦恼。他年入百万,曾经为上海的房价上扬做出贡献,以一万元一平方米买了两套房子,在一万五的时候成功抛出,短短半年时间,获利百万。他的苦恼是,为什么好的别墅这么贵,都要近千万元一套。为什么他的朋友六百万元买的别墅现在居然涨到一千万了呢?因此与在别墅上亏掉的四百万相比,炒房子轻松赚来的一百万根本不值一提。在每个周末都去看别墅房源之后,他越发苦闷,怎样才能以最合算的价格住进最像样的别墅呢?
阿美弟的妈妈很苦恼。她的儿子阿美弟扬言不结婚不要孩子。如今眼看他快到30岁,依然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一直把他的扬言当作戏言的母亲,从年初到现在都没有安稳过。这位执着的母亲始终没有放弃过对孙子或孙女的期待。为此她几乎使尽了此生积累的所有能量。首先,她动用了所有的人脉资源来说服阿美弟,阿美弟的舅舅,阿美弟的堂兄弟姐妹等等;然后,为了召集更有效的说客,她甚至学会使用MSN了。那天花车王在MSN上,发现阿美弟的头像突然跳出来说:“你好,我是他妈妈。”然后就来说服花车王,要她劝劝阿美弟,为她生个孙子。花车王又好气又好笑,差点写给她:“阿姨您自己生一个算啦。这么麻烦干什么?”
玲玲也很苦恼。因为生意兴隆,她有个项目需要在北京做。无奈上海的项目也正在进行中。苦于无法分身,而公司规模又小,实在找不出强有力的人独当一面。考虑到新客户很重要,于是她在上海找了个合伙人,把上海的这摊子事委托给他,自己到北京闯荡去了。眼看北京的项目即将竣工,她回到上海再接着跟进老客户时,发现已是物事人非。老客户的下一宗生意已经被合伙人抢走了。争取了一个北京的新客户,却失去了上海的老客户,越想越亏,越亏越气。
钻石姐家里的钟点工很苦恼。钟点工的弟媳妇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却竟然在上班三个月之后才告诉她,而她每有一个好的工作机会总是第一时间让弟媳妇知道的。一边向钻石姐诉说着这一切,她一边发表着不满:怎么她会这样对我?搞得满脑子烦心事的钻石姐突然想豁然开朗:真是赚一百万有一百万的烦恼,赚一百块有一百块的烦恼。不就是那些破事儿嘛,烦什么烦呀。那天晚上,她取消了晚上去办公室加班的计划,一个人看电影去了。
其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