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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你的臭嘴!”思月冷冷地没好气地冲着马幺弟说。
“多日不见,你是越来越动人了,生起气来嘛,嗯!更是有一种妙不可言的韵味!哥哥我可是无时无刻不想你呀!”
“好呀!你终于说真话了!”快嘴丫的腿比她的嘴还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马幺弟的后面。
“嘿嘿,我的姑奶奶,你老人家别生气,我这不是说着玩的吗?”
马幺弟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恨恨地骂到:你他妈臭娘们,怎么就他妈像个鬼影子一样缠上老子了,寸步不离,贪上你这个臭婆娘,我真他妈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哼!我看你也只有说着玩玩,你要敢来真的吗?老娘先就剥了你,然后再把你交给思恩思泽来收拾你。”
“我的姑奶奶,你消消气好吗?你就是剥了我的皮,我也没啥可说的,我还能说什么?我活该呀!可是你千万不能把我交给那两个坏小子,他们会要了我的小命。”
马幺弟在心中无奈地说,真是他妈的什么都同我作对,心中喜欢思月,不但思月不买我的账,偏偏她还有两个虎背熊腰的克星哥哥。
思月呀,你难道永远只能是我心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星星吗?难道你永远只能是我心中遥不可及的月亮吗?有你那两个克星哥哥,我他妈永远也只能是有贼心无贼胆啊!
“走,跟我回家!” 快嘴丫河东狮吼。
罢了!罢了!马幺弟不敢不走,两眼暗淡无光,仿佛从此真要死了自己的贼心贼胆、革心洗面、重新做人一般,恹恹地跟着快嘴丫乖乖回去了。
汪洋走了好几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一家人急得没辙,把思恩派到重庆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思月白天想晚上想,神思恍惚,不思茶饭,不知道该怎样排解对汪洋的思念,使劲做家务,做饭卖菜洗衣拾柴,把自己累得头昏脑涨。
何妈妈看着心疼,不要她做了。
嘿,她觉得洗衣服是个不错的主意,衣服洗完后,可以坐在河边的石包上,看着滔滔的江水,静静地思念心中的汪洋,还可以最先看见哥哥的归来,于是,她就成了人们看见的,天天端着洗衣盆到河边洗衣服的洗衣姑娘。
坐在河边的石包上,望着远远的仙子溪岛屿,思月有太多的联想,她想起了那个阴风惨惨的下午,她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汪洋披上,用自己赤裸的少女之躯紧紧地抱着汪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汪洋冰凉的身体,那一刻,她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姑娘,她终于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对他的爱,汪洋紧紧地抱着她,全身的热血在沸腾,那颗急剧跳动的心仿佛马上就要崩裂一般,两张嘴唇紧紧地吻合在一起,全身的滚烫和涨裂几乎让人窒息,两颗焦渴干裂的心啊,颤抖着、挣扎着、渴望着要跨越那大海般宽阔的温柔之乡……。
汪洋再也受不了那火山暴发前的煎熬,一把甩开思月,重又跳进了冰冷的长江……
“亲爱的汪洋,你知道我在想你吗?我离你有多远?我把每一根青丝都连起来,可以到达吗?可以到达吗?!!……”思月禁不住泪流满面,仰面朝天哭喊。
望着宽阔的江面,想着他们的甜蜜爱抚,想着他们的海誓山盟,她仿佛又感觉到了他温暖的怀抱,听到了他温馨的话语,仿佛又吻住了他轮廓分明、有力的双唇……
一缕玫瑰色的晚霞照在如血般滔滔的江面上,江面上由远而近地飘出了许多的木筏,它们在吞云吐雾的江水中上下起伏着,每一只木筏上都站着几个铁骨铮铮的川江汉子,或把舵、或撑蒿,他们腰扎紫色布巾,古铜色的身体在夕阳中闪烁着熠熠的光辉,充满了古朴和原始的霸气,他们豪放的歌声在浩浩的江面上回荡。
川江水呀浪打浪
岸边坐着个俏姑娘
俏姑娘呀俏姑娘
你让哥哥我睡不安
川江水呀浪打浪
妹是川江水呀哥是川江阳
妹妹哥哥不分开呀,
川江倒海又翻江
哥要启程去远方
妹妹守家把哥盼
待到桃红莺啼时
哥哥踏浪返故乡
……
思月的美丽让川江汉子们震憾,她又黑又粗的长辫搭在她如波浪般起伏的胸前,婀娜多姿的身材让木筏上的汉子们看得目瞪口呆,她朴素纯洁的神情、完美的带着忧伤的鹅蛋脸像闪烁的霞光,惹得汉子们心慌意乱,惊叹世间竟有这样美丽的姑娘。
“妹妹,嫁给我好吗?”
“喂,美丽的川江姑娘,一定要等着你的川江哥哥回来哟!”
“姑娘,我爱你!”
“喂!美丽的洗衣姑娘,我要你!”
“姑娘,等着我,我一定要娶你为妻!哈哈哈……”
木筏漂过去了,豪放的歌声、尖利的口哨声、让人脸红的挑逗声也随之渐行渐远,思月抬起紧埋的头,端起洗衣盆,目送着那些顺江而下的川江汉子,想着不知身在何方的汪洋,心中不禁又升起无限惆怅。
第四章(77)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王三回到镇上,按瞎子的吩咐,先到派出所报案。
“关于你们李主任遇害那件事,我们第二天就立案了,等你现在才来,我们还办什么事?我们向来都是讲究雷厉风行的。” 胖所长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站在门口,肥胖短小的几根手指扯着下巴上几根发黄稀梳的胡须,宽大的身体将小小的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没有丝毫要王三进屋的意思。
“嘿嘿,那是,那是,谁不知道你们人民公安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好官兵嘛,你们是毛主席的好战士。”
王三书没读两天,但他也能把毛主席他老人家给民兵的题词引用得恰到好处。胖所长并不吃惊,这年头,谁还不会背几段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语录呀,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是撞荡世界的砖头呀。
“嘿嘿,真是人不可貌相哈,看你土二巴叽的,还挺能说的。”胖所长还是给了王三适当的夸奖。
“不行不行,我火头军师一个,你夸我了。”王三满脸灿烂的憨厚笑容。
“天天都吃着你做的饭,也不是外人,我就这么着给你说吧,瞎子也没有死,这年头,死了的还管不过来哩,没死的着什么急呀?再说了,当时又不知道凶手是谁,上哪里抓人呀?现在知道了,凶手早跑了,我们又上哪里抓人呀?人没死,捡条命,好好活着吧,叫他以后别做亏心事,你说是吧?”
“是,是,你老人家说得好。”
王三给胖所长点上一根大前门正要告辞,所长一把抓住他,将大前门拿在手里说:
“这个就搁这里吧,你老人家又不抽烟。”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
按瞎子的吩咐,现在要办的事情是操家封门了,这好生让王三为难,王三一辈子没有干过这种缺德事,从来就是个规规矩矩的老实人,只有他听别人的号召,哪有他去号召别人的道理呀?这不是地球都要翻过来转了吗?
绞尽脑汁,去找革委会的几个头头,凑巧得很,大家都不在家。红卫兵更不是他喊得动的,老婆虽然骂他不该接这种差事,看他可怜,给他出了个主意。
按老婆的吩咐,王三来到码头,选中了几个正在黄角树下玩“争上游”的挑煤夫。
“嘿,嘿嘿,来,算我一个,凑个兴,凑个兴。” 王三凑上去说。
几个挑夫互递眼色,大家心照不宣、心领神会,让他参加。
本想联手赢他的,谁知他上来后手气特好,连着当了几盘贫农,赢得几个哥们没了劲。
“哎哟,我说你老兄还是合适点吧,今天的煤都他妈给你挑的了!”其中一个不高兴了,脸扯得老长地说。
“就是嘛,今天算是白干了。算了,我不想玩了。”
“我也不想玩了。”
“哥几个别生气,这牌我们不玩了。”
王三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包大前门,每人一支,又殷勤地、巴结地给每人点上。
随着一阵吞云吐雾之后,哥几个的脸色由阴转晴,平日里抽经济烟的窝囊,仿佛都在这大前门的烟雾中得到了发泄。
王三把赢的钱都还给了他们, 又好酒好饭地招待了一顿,几个人弄明白了他的意思,答应晚上没人的时候去。
他妈的,天公不作美,哗哗地下起了大雨,大家提马灯,戴斗笠,披蓑衣,做贼似地来到汪洋家。
“砸呀!”
“砸什么呀?”
“砸锁呀!”
“为啥子要砸人家的锁呀?”
“不是说要抄家吗?”
“抄你妈的个某家?”
“你怎么骂人呀?”
“算了算了,你们事情还没做吵个某哟!”
“我看家就别抄了,这些缺德事还是少做为好,做多了早迟是要招报应的。”
“就是嘛,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把门封了,你回去有个交待就行了,你看要得不?”
“要得!要得!”王三答应这样做。
第二天,人们看见汪洋家的门被封上了封条,封条上还歪歪扭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