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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哥,你说这个镇为什么叫尼玛镇?”汪洋对这个镇名有了兴趣。
“你都不知道,我问谁呀?”
“‘尼玛’在藏语里是太阳的意思,太阳就是温暖,就是白天,太阳代表白色,藏族人崇拜白色,崇拜太阳。哈哈哈……”
那藏族小伙子高声地替汪洋解释,哈哈哈的笑声像太阳一样爽朗而温暖。
“多么美丽的名字,多么富有深意的解释啊!”这一次汪洋不仅仅是有兴趣,简直就是如醉如痴般的神往了。
“嘿!嘿!”秦大哥连“嘿”了两声也没有把他从神往中嘿回来。
“你小子该不会爱上这里了吧?”秦大哥给了汪洋一拳头。
汪洋不置可否,神往的双眼仍在人群中扫来扫去。
小商贩们不会忘记赚钱的每一个机会,他们在小镇上临时搭起了商店、饭馆、小摊,小摊上卖的东西琳琅满目,什么酥油、酥油桶、甜茶、奶渣、卡垫、藏刀、藏帽、藏币、摇经筒……,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人们的欢笑声,小贩的叫卖声,牛马的嘶叫声,小镇简直就是欢乐的海洋。
这里是一排排卖饰物的棚子,铺着金丝绒布的货板上摆放着银质、铜质、水晶、玛瑙等材料做成的戒指、耳环、手镯之类的饰品,还有印度的佛珠,西藏的藏香,缅甸的宝石、尼泊尔的项链、不丹的唇膏、西班牙的指甲油、法国的香水等。
“我要这个。”一位藏族姑娘如百灵鸟般甜甜的声音,她美丽的容貌正如她华丽的藏装,在阳光下发出熠熠的光彩。
“好!好!就要这个!就要这个!”旁边的老奶奶高兴地说。
老奶奶满头银发,满脸慈祥,手摇经轮,胸戴佛珠,眼睛里闪着慈祥的光。老奶奶念着六字箴言,蓝色的天空中满溢的都是她对平安、丰收的虔诚祈求,所有的烦燥不安都在这样的祈求中平静下来,让人从心灵深处感受到一种穿透胸堂的安宁祥和。
姑娘得到了她心目中的饰物,高兴得像朵盛开的牡丹花,掺着奶奶,迎着灿烂的阳光从汪洋身边走了过去。
汪洋突然觉得这里好熟悉,好温馨,他认定自己来过这里,是的,来过,在梦中来过的,这里有一种他试图寻找,一直都没有找到的企盼,这里有一种声音在召唤,一种如母亲般亲切的召唤。
转动的经轮、流动的云彩、华丽的色彩、骠悍洒脱的小伙子、声音甜美的姑娘……,仿佛都满溢着对汪洋的感动,仿佛都满溢着对汪洋的欢迎,他心中的信念渐渐地明确清晰起来,这里是他追寻的梦,他终于找到了他梦中的所在,他不会离开它了,就像他不愿离开他的故乡、离开他的母亲一样。
“大哥,找到了!我找到了!”他激动地说。
“你找到什么了?”秦大哥莫明其妙。
“找到我梦中的地方了。”汪洋脱口而出。
“我不走了!我哪里也不去了!我要留在这里!”汪洋眼中噙满了泪水。
“天啊,这娃娃是不是生病了?” 秦大哥伸手摸了摸他的前额,没有发烧呀?他怎么说起糊话来了?
“你别吓我!告诉我你是说糊话,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我是认真的。我很清醒。”汪洋两眼充满神往。
“天啊!我真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怪人,真是怪人。说说你的理由吧。”
“没有理由,我就是喜欢这里,我感到这里有一种我无法抗拒的力量在呼唤着我。”
“这种事情只有小说里才有,这种浪漫只有电影里才有,怎么在你身上也有呀!”
“在我们的车子离开之前你都还有机会选择。”秦大哥停下来,等了一会又冷静地说。
沉默,二人之间少有的沉默。
秦大哥相信了汪洋的话,看出八条牛也别想把汪洋拉回去了。他走进一家店铺,借来笔和纸,把自己的家庭地址写了交给汪洋。
“你也写一个吧,不管谁回去了,都要去对方的家看看!”
“给,我一定遵守这个约定。从此以后你的家就是我的家,其实我现在是有家难回,我的家已是名存实亡,如果说还有家的话,思月的家就算我的家了,所以我写给你的是思月家的地址。”
“嗯,我知道了。”
车子来了,秦大哥最后地对汪洋说:“你小子真的铁心了吗?”
汪洋什么都不愿再说了,跑上前去紧紧地拥抱着秦大哥,自从认识秦大哥以来的情境又一幕幕地闪现在眼前,他禁不住热泪盈眶。
汪洋紧紧地拥抱着秦大哥,仿佛拥抱着一棵值得依靠的千年老树,真的从此不愿再松开,无声的泪水滚落在他即将面临的孤独的心上。
他在心中默默地高声说:“秦大哥,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如果遥远的路途可以让我的灵魂在轮回中再生,我下辈子一定陪你!”
“来,拿着,没安定下来之前需要的。”秦大哥把50元钱硬塞到汪洋的手里。
“留下来你准备做什么?”
“我最希望教书,这比较适合我。”
“这是个好主意,这些地方很缺老师。祝你小子好运!”
车子开走了,汪洋举着的双手久久不愿放下。
第四章 进入藏区(67)深夜到藏家
坐在罗尔日大爷马车上的汪洋,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心中不禁思绪万千,不知秦大哥到哪里了?也不知何妈妈一家人可好?更不知思月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对着西沉的太阳思念自己呢?俗话说有情人在想着对方时,对方也一定在想着他(她),汪洋相信这是真的,他和思月总是心心相印,处处都能想到一块,现在他们远隔千里,不能牵手漫步于美好的花前月下了,汪洋不由得在心中长叹:世事万变,一切不由人啊!
送走秦大哥后,汪洋找到镇政府,向格西镇长自荐自己想当老师。
“欢迎!欢迎!老师的我们大大的欢迎哦!”
汪洋觉得格西镇长高大魁梧的身材颇有几分像秦大哥,举手投足间也透着一样的豪爽可爱。
“来!来!老师的,在这里。” 格西镇长领着罗尔日大爷来了。
罗尔日大爷头戴狐皮帽,身穿紫色灯芯绒镶浅灰貂皮边的藏袍,腰扎一根金黄色的丝绸带子,脚下穿的是花纹艳丽的藏靴,老人面容红润,精神抖擞。
“佛主保佑!你刚才不是说要一个老师吗?你看,佛主给你送来了。哈哈哈……”
“佛主保佑!老师!欢迎!欢迎!”罗尔日大爷高兴地拍了拍汪洋的肩膀。
罗尔日大爷又露出了一丝不易擦觉的担忧,他用藏语对格西镇长说了几句,又看了看汪洋,欲言又止。
“小伙子,罗尔日村长担心你吃不了苦,又像前几位老师一样中途跑了。你会吗?” 格西镇长神情严肃地说。
“不会的,如果我要走的话,一定要先给你们说,有接替我的老师之后我才会走。”汪洋诚实而坚定地说。
“嗯,说得实在,没有说大话。” 罗尔日大爷赞许地看着汪洋。
“小伙子先填张表吧,先当代课老师,每月8元,少是少了一点,不过以后有机会可以转正的。”
“好的。”
山里的秋日充满了寒气,汪洋穿着单薄的毛衣,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汪老师,冷着了吧!给!披上!”
罗尔日大爷说着把车上的一块毛毡丢给汪洋。汪洋接过毛毡披上,厚重的毛毡让他立刻感到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第一次听人叫自己老师,汪洋的脸不禁暗暗发红。
“汪洋哥,长江有多长呀?”
尼玛坐在汪洋的旁边,真没想到,汪洋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牵藏狗的藏族少年也叫尼玛,是罗尔日大爷的孙子,那条藏狗趴在尼玛脚下,一会儿看看汪洋,一会儿又看看尼玛,一付温驯可爱的样子。
“全长有六千三百多公里,是中国第一大河。”
“有多宽?”
“这可不一定了,最宽的地方有几公里宽,最窄的地方一步也跨得过。”
“哈哈哈,这可真有意思。你能告诉我长江那么多水都流到哪里了吗?”
“长江呀,最后都流到大海里去了。”
“对,是大海,我们以前的老师也说过,大海很大,很蓝,很漂亮,我也想去看大海。。。。。。”
“你能告诉我长江的入海口在哪里吗?”
“行呀,在上海。”
……
一路上,尼玛有问不完的问题,汪洋耐心地解答,仿佛自己已经真的是一个老师了,罗尔日大爷高兴得不停地夸汪洋懂得的东西真多。
马车在宽敞的公路上走了十多公里后,拐进了旁边的机耕道。
马车发出“唧咕!唧咕!”的声音,仿佛在唱着一首古老的歌,月亮升得老高老高的了,清澈的月光洒落在大山深处,巍峨的群山轮廓更加清晰,群山的侧影则显得更加深黑。
尼玛将那颗装满了为什么的小脑袋趴在了膝盖上,好像睡着了,汪洋裹着厚厚的毛毡,也觉得睡意朦胧,终于抵抗不住也睡着了。
“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