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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双眼黑溜溜的多逗人喜爱呀!”
我“呀呀”地说着“是呀!是呀!”。
被风吹落的树叶从我的脸上飘过,有点痒痒的,我禁不住“咯咯”地笑起来。天黑了,我饿了,又开始 “哇哇”地哭。
山谷传来“乌乌”狼嗥声,这种凄迷的声音正好同我断断续续的哭声交相呼应。
四只绿荧荧的光柱慢慢向我靠近,两只身强体壮的综色狼出现了。它们警惕地四处观察着,确定没有危险,朝我跑了过来。
母狼用舌头添着我的脸,仿佛要添净我脸上的泪痕,充满了母性的柔情和爱意。我仿佛感觉到了阿妈的温暖。我不哭了,充着母狼“啊啊”地说个不停。
公狼的个子有小牛犊那么高大,长得很结实,毛色油光滑亮,目光炯炯有神。他始终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再一次确定没有危险了,走到母狼前,用鼻子与母狼相互碰碰,轻声地“呼呼”了两下。公狼用他那有力而尖利的牙齿,叼起地上的我,一路小跑,消逝在大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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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童年(3)差点成了狼孩(二)
风停了,天空中一轮圆月洒落一地清辉。
大山深处,远远地闪动着火把和电筒光。爷爷面色愧疚,无语地走在前面,全寨子的人在他的带领下向狼峡谷寻我而来。
对,就是在这块石头旁边,爷爷曾经将我丢弃。看着现在已经空无一物的这个地方,爷爷痛苦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不起来。
“现在懊恼有什么用,还是快起来同大家一起找孩子要紧。”奶奶着急地说。
“孩子一定是被狼叼走了。”
“不过,大家不要着急,狼是不会伤害小孩的。早就有狼乳养小孩的传说。”
“如果是被狼叼走了还好,要是被其它什么……”
“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
满山晃动着找孩子的火把和电筒光,像满天的星星降落人间。
天渐亮,火把和电筒光熄灭。
山上、溪边、森林里找小孩的人影仍然依稀可见。人们不舍地寻找着,打着尖利的口哨相互呼唤着,最后一无所获、垂头丧气地回到寨子。
“佛主啊,保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阿弥陀佛!”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一手摇动经轮,一手捻着念珠,蹒跚地从一家家寨房前走过,晶莹的雪花落在她满头灰白的银发上。
爷爷蹲着不理人,大爸不停地喝酒,阿妈痛苦的啜泣,奶奶无助的叹息,幺爸愤然的怒吼,屋里的空气特别压抑沉闷。
“阿爸,你说!你说呀!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对得起我的阿哥吗?!”
幺爸冲向蹲在地上的爷爷,双手抓住爷爷的领口把他提了起来。
“哎!”
幺爸痛苦愤怒之极,把提起的爷爷又丢了回去,挥出的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紧接着转了一个弯,晃过爷爷的头,最后狠狠地砸在了墙上。墙上顿时留下了一个带着殷红鲜血的拳印。
“啊!……”幺爸又是一声震裂人心的狂叫,接着又发疯般地冲下了楼。
北风呼啸,月光冷凝。一匹高大的栗色马一会儿越过山涧,一会儿越过小河,一会儿穿行于崎岖的山路,一会儿又风驰电掣般地越过草原。奔马四蹄悬空,马肚子仿佛就要贴着地面,所到之处,身后扬起股股白烟,溅起层层水雾,刮起阵阵风沙……
马背上的壮汉就是我的幺爸,他披散着的长发像奔驰着的马鬃,在空中高高飞扬。闪闪发亮的吊刀在月光下发出道道冷光,“喔……呵呵!”的阵阵狂放吆喝声,在大山深处发出阵阵撕裂人心的不息回响!
这是一个很深的狼洞。拐了几道弯后才可看见黑洞里闪烁着荧荧绿光。绿光由弱变强,可以看清楚了,一只狼站着,一只狼躺着。站着的那只是如牛犊般高大、狮子般强壮的公狼,毛色极其艳丽,充溢着露珠般的光泽,目光炯炯有神。躺着的母狼,深深的双眸盛溢着母性的柔情和爱意,乳房饱满,充足的奶水仿佛要把乳房胀裂一般。
地上有依稀的乳迹,被丢弃的我正在使劲地吸着母狼的奶水,母狼显出无比的惬意,公狼万般柔情地低头轻舔母狼全身,母狼伸了伸腿,调整了一下姿态,让自己尽可能地放松。
我吃饱了,略带狼音地“哼哼”着,舒服地躺在母狼的怀里,小手不停地在母狼饱涨的乳房间抚摸,好像抚摸着阿妈饱涨的乳房。
漂亮的公狼伸了个懒腰,伸出前腿,蹦直后腿,腰身下陷、骨节嗒嗒作响。它低吟着亲昵地轻轻睡在母狼和我的身边。它们那毛绒绒的身躯、暖暖的气息使我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柔和抚爱,使我重新感受到了母亲般的温馨。
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在郁郁葱葱的森林里,凶悍的公狼正在与一只獐子搏斗。
与其说是搏斗,还不如说是狼在戏耍獐子。它咬住獐子的颈项,原地转了两圈,扬起头将獐子远远地甩了出去。自己蹲到一棵大树后面,不慌不忙地观察着它的猎物。
獐子晕了过去,四只腿卷曲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过了几分钟,獐子醒过来了,卷曲着的四条腿无力地伸了伸,嘴里呼出微弱的白气,两只大大的眼睛茫然地睁开,慢慢地,茫然的双眼里又有了无尽的惊吓和惶恐,接着又充满了绝望的神情。
本能的逃生欲望使獐子艰难地站了起来,带着伤痛和最后一口气,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逃命。公狼并不理会獐子的逃跑,獐子以为侥幸有了生机,明显加快了逃生的迅速。等獐子跑出一段后,公狼才射箭般地扑了过去,不费吹灰之力地抓获了獐子。獐子使尽全力反抗搏斗,它实在不是高大强悍的公狼的对手,几乎没有半点悬念,这场狼獐之战就以狼的取胜而告结束。
场面是血腥的,獐子最后一搏,让公狼兽性大发,它一跃而起有两丈余高,“呜”地一声长嗥,疯狂地扑向已经伤痕累累的獐子,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獐子的咽喉,獐子几乎来不及反抗就死了,迷茫的双眼却不肯闭上。
公狼高昂头颅,仰望苍天,“嗷儿”一声长嗥,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公狼嘴叼獐子,在茫茫月色中穿过森林、穿过草原、淌过河流、急速行进在崎岖的山路上。
在幺爸毫不放弃的寻找中,一家人又鼓起勇气开始了漫无边际、漫无目的地寻找。
一天,幺爸正牵着马在河边没有目标地走着。突然,高大的栗色马双耳竖立,前蹄刨着沙土,“嘶嘶”长鸣,不愿再朝前行。幺爸轻抚着它缎子般光滑的栗色皮毛,又拍拍它坚挺的脖子,可是马儿仍然不走,显得很不安。它的这种不安,引起了幺爸的警觉,潜意识告诉他,马儿发现了情况。总算有一点迹象了,幺爸禁不住心中一阵狂喜,预感一场残酷的人狼大战即将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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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童年(4)差点成了狼孩(三)
就在那天,狼爸爸感到极其不安,仿佛预见将会发生什么。他和狼妈妈嘴对嘴地摩擦了一阵后,狼妈妈又躺下身子,带着给我哺最后一次乳、生离死别般的悲情。我本能地找到了她饱涨的乳房,贪婪地大口吸吮着她那甘甜的乳汁,不知道吸吮了多久,狼妈妈有些烦躁起来,但她还是耐心地等待着我。狼爸爸显得极其不安,他用嘴强行地叼起了我,朝洞口跑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洞口已有动静,他只好又返回到洞里。
洞口已安好了套子,挖好了陷阱,早已是壁垒森严了。
全寨子的人差不多都来了,他们聚集在洞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怎样引狼出洞。
“在洞口拴头羊子,把狼引诱出来。”
“朝洞口放烟,把狼逼出来。”
“大家都要躲起来,这么闹嚷嚷的,狼还会出来吗?”
……
狼爸爸叼着我镇定地站着,它在思考夺路的办法。狼妈妈不停地用头撞着狼爸爸的身躯,摧促它快走。狼爸爸深深地咆哮着,四蹄刨得洞里尘土飞扬,我感到一场恶战就要开始了。正当他们向洞口冲去时,一股呛人的浓烟从洞口钻了进来。黑暗中,狼爸爸愤怒了,他愤怒地呼号着,把我交给狼妈妈,愤然冲向洞口。
狼爸爸一冲出洞口,“啪”地就被人们安的铁夹夹住了左前腿,他忍住巨痛,奋起一跳,“唰”地扯起深深插入地里的木桩。被拔起的木桩像一只冲天的利剑,直冲霄汉,落下来的时候在灰色的天空中螺旋般地转了几圈,然后“嚓”地一声落在两块巨石之间卡住了。
“嗷!”长空中又响起狼爸爸悲壮的狂嗥,他拼尽全力奋起又是一跃,夹板上的铁链被拉直了,就在这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