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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利索点,可别想偷懒!”
这个声音来自于不远处,舒舒服服地仰靠在藤制躺椅上的桂大少爷,他跷着二郎腿,右手握着一柄短棍,有节奏地轻敲着左手掌心。
而他说话的对象,此刻正蹲在矮树丛里,头上包着一块农村妇女专用的蓝色小头巾,气嘟嘟地拔着杂草。
今天,在这个半山腰的世外桃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个“苦瓜脸”阿贵因为天气突然转凉而得了感冒,进而发起高烧,卧床不起。哎,四十多岁的人了,也不容易。桂豪杰听说阿贵病了,不放心留吴刚一个人在山上,因此,两人之间就这样形成了“包身工”与“包工头”(注三)对抗的局面。
此时,“包身工”真可用凄惨来形容。跪在地上的膝盖早已麻木,机械地重复着拔草动作的手酸得几乎抬不起来,本来白白净净的脸上,东一块西一块地散布着泛巴的痕迹,连嘴唇上方、下巴上也黏了不少,俨然成了一个大胡子吴刚。
“那里,还有那里,”桂豪杰用短棍指了指某个地方骂道:“你是怎么干活的,这么多杂草都没看到吗?难不成你眼睛长在头顶上了!”
“你的贼眼珠子才长在头顶上了!”吴刚回过头,不甘心地回骂道。
顿时,原先左摇右晃的蓝色大花朵成了邋遢的麻脸花。
“噗!”桂豪杰忍不住笑了出来,调侃道:“是谁家的小花猫啊,脏兮兮地随便乱跑。”
“我若是小花猫,你就是大耗子,吃了你!”吴刚也不示弱。
“我体积大得很,只怕你吞不下。”
“那我就把你撕碎了再吞下去!”
“我的肉太高档,只怕你这平头老百姓吃了消化不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得起劲,却不想灰蒙蒙的天空突然降下雨点来。
“下雨了呢。”吴刚仿佛看到了救星,来救他脱离苦海。
“谁让你停下的?只不过是一点小雨罢了,怕什么!我这个监工还在这儿坐着呐,你这个劳工倒想躲雨了?给我继续干!”桂豪杰凶道。
可偏偏天公不作美,桂少爷话音刚落,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转变为豆大的雨点子砸了下来。
“你要在这儿坐着就继续坐,我可要躲雨去了。”吴刚站起身,向茅草小屋的方向跑去。
“妈的,老天爷也不给本少爷面子!”桂豪杰一边骂骂咧,一边也跟着向小屋方向跑去。
茅草小屋离他们刚刚所在的位置不是很近,两人跑了好一会儿才到达了小屋,虽然是想躲雨,可全身上下都已经湿了大半。
小屋里的陈设极其简单,只有几把塑料椅子和一张狭小的单人床。
吴刚气喘吁吁地抹着脸上的雨水,立时,原来脏兮兮的大花脸成了黑忽忽的包公脸。
桂豪杰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有些沾湿的手帕,靠近了吴刚的脸庞。
“你干嘛?”吴刚吓了一跳。
“别动,我给你擦擦。”
桂豪杰温柔的举动让吴刚心下一荡,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潮。
“你脸红什么,我只是看你的脸不顺眼,才帮你擦干净,免得玷污了我的眼睛。”
桂豪杰虽然毒舌,但手中的动作却很轻柔,害吴刚的心犹如小鹿乱撞。
这个家伙一会儿想尽办法折磨我,一会儿又对我很温柔,真弄不懂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是雨势却不见小,风吹打着小木窗,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气温也越降越低了。
两人背靠着床沿并排坐着,看来今晚就要困在这个小屋里了,可是这里既没有壁炉又没有木柴,整个屋子里弥漫着阴冷的湿气。
“好冷。”吴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哎,没办法了。”一直不发一言地坐在吴刚身边的桂豪杰叹了口气,突然向吴刚靠近,一双大手伸了过去……
“啊——你要干什么?!”
“劈啪劈啪”的雨声中,突兀地加入一个不协调的喊叫声。
小屋内,吴刚和桂豪杰半裸着身子,纠缠在一起。
“你干嘛扒我衣服?”吴刚尖叫着。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我叫你脱你就脱!”
“不要——”吴刚继续挣扎。
“吵死了!马上就好了!”这是桂豪杰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这头色狼!”
“你现在放弃挣扎还来得及!”
……几分钟之后,全身赤裸的吴刚,和全身赤裸的桂豪杰被一条厚实的毛毯裹在了一起,像个连体婴儿。
“我没说错吧,这样才能保暖。”桂豪杰眯起迷人的大眼睛,得意地说道。
“可是,你不害怕吗?”
“嗯?”
“我可是……在喝醉酒之后强奸了你的人耶。”
“……你这样一说,我倒的确有点害怕起来了。”呵呵。
“是吧,这样真的很奇怪。”
吴刚似乎有些害羞,圆圆的脑袋低垂着,不敢与桂豪杰的视线相对。
桂豪杰见到此种情景,心下大乐,便将唇贴近吴刚的耳朵,用性感的声线低喃道:“要不要做点更激烈的运动,这样会更热哦。”
运动?吴刚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原来还有这一手啊。”吴刚习惯性地用右拳敲了一下左手掌心,说道:“桂豪杰,我们来跑步吧!”
“……你,你还是自己跑吧。”男人裸奔似乎也不大雅观。
深夜的时候,瞌睡虫开始施展魔法了,又冷又困的两人裹着毛毯挤到了狭窄的小床上。
“你怎么体积这么大?过去一点!”吴刚嘴里咕咕哝哝,一边将桂豪杰往外推。
“再过去,我就掉下去了!”桂豪杰也不是吃素的,他拼着命向吴刚身边挤。
在一场激烈的夺床大战之后,两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双方都觉得比较舒服的位置,吴刚向左侧着身,背对桂豪杰,而桂豪杰宽阔的胸膛则紧贴住吴刚的背脊,双手环住他的腰部,形成一个暧昧的姿势,吴刚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
一切平静了下来,只听得到窗外哗哗的雨声。桂豪杰的鼻息平稳而均匀地传来,他睡着了。温暖的吐息一阵一阵地传到吴刚的颈项上,令他感到麻痒。淡淡的古龙水味道又再次幽幽地飘散开来……
吴刚,久久地,无法成眠……
***
天下的事总说不准,吴刚的新作《吴刚砍倒桂花树》在《粉红幻想》上作为新连载发表后,竟然引来极大回响,这令一向对吴刚很不屑的童编辑目瞪口呆,这种文章也能红?!
***
“老爸!”阿兔很难得地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
“小宝贝,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老爸,你上次说的真的没错,我按照你的建议写了一篇关于你的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竟然拿了满分!”阿兔激动地说道。
“哦?你真的谢我啦,快拿来给老爸看看!”吴刚高兴地合不拢嘴。
“是啊,老师的评语是‘写得太真实了,简直把你爸爸写活了!’”
阿兔说着,从书包里取出作文本,递给吴刚。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想看了。”
注三:包身工是指二、三十年代,在上海东洋纱厂里,为外国人工作的女工,因为这些女工在进厂时已经签订了卖身契,失去了人身的自由权,所以被称为“包身工”。包工头就是负责看管这些包身工的人,大多性暴凶残,对包身工欺凌压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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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牙痛
·精彩内容载入中·俗话说得好,牙痛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
“最近不知怎么的,牙齿有点痛。”吴刚和阿兔两人并排站在洗漱台旁,左手拿水杯,右手持牙刷,异口同声地说道。
“臼齿上有个小洞洞。”两人对望一眼,再次异口同声地说道。
“老爸!你又偷吃我的巧克力啦!”阿兔突然大叫一声。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总爱吃甜食,现在得了龋齿了吧。”吴刚也不示弱。
“我只有十一岁,你怎么说?”
“……”
医院,牙科门诊外。
吴刚、阿兔和一位掉了不少牙的老阿婆并排坐在长椅上,等候传号。
“小朋友,旱鸭(看牙)吗?”老阿婆笑咪咪地问阿兔。
“是啊,我和我爸爸都得了蛀牙,来修补修补。”
“……”
死阿兔,家丑不可外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