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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的人走到近前,不容分说,伸手便打。起先,天佑还能反抗一阵儿。后来,被打得缩成了一团。
打了不知多久,三个人收起拳脚。临走丢下一句,“小子,以后最好别让我们碰见你!见一次,打一次!”没有抢到钱,三人悻悻地走了。
天佑倒在地上,哆嗦着用手摸出口袋里的四元钱。“钱还在!”手上的血早已把钱染得通红。
对陆家而言,经济来源在哪里?天佑深知钱的来之不易。在农家,一分钱都是血汗。
钱保住了,可浑身是伤。天佑的眼睛湿润了。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心在痛。
为这个社会而心痛,为平远这个小县而心痛。
现实与理想中的总是有区别的,想的往往要超脱于现实。
天佑歪歪斜斜地走回学校。没有参加晚上的新生入学大会,径直回到宿舍,栽倒便睡。
笠日,天佑精神爽朗,丝毫没有受过伤的病态。只有脸上的几道口子出卖了他的坚持。
接下来的军训,形式上过去了。学生大多厌恶这种无所谓的军训。
什么“全民皆兵”?胡扯!要不要“草木皆兵”呢?
受伤的事没有告诉家里,怕他们担心。每次家里问,天佑都会顺口说出“一切都好,不要担心!”
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可是经过这次不寻常的经历,天佑的心灵受到很大撞击。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也不会变成那样。
第四章 劫难(下)
“这个世界真他妈的太小了!小子,又撞见你了!真是想哪出就来哪出呀!哈哈哈……”一个瘦小的青年拦住去路。一边梳理着“不断进取”的咖喱短发,耀武扬威地站在道路中央。
真是见鬼了,不想哪出却偏偏来哪出。本以为挨一顿毒打,事情也就过去,不想又撞见了冤家。
“是的,这个世界太小了。又碰见了你!”天佑镇定自若道,并没有太多理会瘦子的话语。
“几天不见,你小子活的挺滋润的吗?老子这几天手头紧的要命,快给老子弄点钱花花!”瘦子见对面的小伙儿没有答复,生气地追了一句。“小子,你听见了没有?老子和你说话呢?别他妈的装相,小心老子扁你一顿!”说完,一口吐沫喷在路边石阶上。那悠闲的姿态真像是乱便的无知人们。
见瘦子今天只是一人,本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又见他这样张狂,天佑不禁气上心头。新仇加旧恨累积在一起,怒火险些淹没忍耐,可最后还是压了下来。“我身上没有带钱。对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找我的麻烦,以前的事就这样过去了。”说完,转身想绕过瘦子。
“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跟老子使硬,你还嫩着呢!老子抢来的钱比你念的书本都要多,踩在老子脚下的小鬼,你算是最完美的了,没叫你断个胳膊少个腿已经是阿弥陀佛了!”瘦子赖着架势就要上去。转念一想,那天这个小伙子可是没少让自己尝到苦头,因为有兄弟们帮助才揍了他一顿。今天自己一个人冒然上去结果可是很难定夺的。瘦子开始有些后悔于刚才说过的话。可是出来在道上混了这么久,有谁敢惹过他?若是叫一个学生给吓住,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管他鹿死谁手,不打怎么能分出个输赢。这么一想,也便狠下心,壮着胆子打了过去。
这下可把天佑惹恼了。忍耐的极限就是忍无可忍,就是爆发。天佑一把抓住瘦子打过来的手,用力一拧,背在身后,紧接着抢上一步将其摁在了地上。瘦子不断地挣扎,吻地还不忘反抗,忙乱中挥出另一只手打在了天佑的头上。天佑原本只不过想到此为止,谁知这家伙还不依不饶,一下子火窜烧到头顶,舞起拳头打个不停。一阵猛打,也不知道多久,地上的家伙不再挣扎反抗。
没有了动静,天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不会是把他打死了吧?”内心不停地翻腾。“不管了,还是跑吧!”想着,撒开双脚飞窜出了巷尾,消失在黄昏的暮色之中。
晚霞拨开了美丽的舞衣,迎合着虚无缥缈的风,翩翩起舞,染红了天边的最后一点矜持。不一会儿,美丽的霞光拥入怀里,在天际里热吻,感动了每一缕气息。吻过,进入了美丽的梦。夜,迷失在黑寂。
回到学校,天佑照作往日去了晚自修。整整两节课无心看书,还在为刚才的事所牵绊。“他,不会真的被我打死了吧?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越想越乱,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就这样胆战心惊地睡了一夜。夜里做了一连串的噩梦,就像白日里一样的真实。
第二天,间操以后瘦子领着他那哥俩儿大不肆咧地走进了校长办公室。瘦子给“凶手”做了一个鬼脸。“不死就好!”现在天佑也只能这样慰寄自己了,他们来一定没什么好事,好在瘦子没有死。
办公室里一阵吵闹。十几分钟后,三个家伙走了出来,甩落一个轻蔑的微笑,“小子,以后我们没个完!”便扬长走掉。三个混混儿离开后,校长狠狠地带上了门。震得整个走廊都快要塌陷。
过了几天,仍然无事。或许,校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天佑心里就这样想着。
一个午后,走过校园的光荣榜,整幅大白纸,陆天佑高高在上。看与不看,就只有那么几分钟。几分钟后,天佑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宿舍。兄弟们也知道了光荣榜的事情,没有人说上一句。在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应该说什么。一个人自己承担犯下的错误,一个人独自尝受被曲折的痛苦,这才是最好的安慰。
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
天佑反反复复叨念着泪水,竟然也慢慢地睡着。睡觉,心酸的泪水只有填进空荡的腹中。心中的积怨一点一点加深,旧的沉落在心底,但是没有被遗忘。
那天,三个混混儿来到学校告了一状。真是恶人先告状!没想竟然还会有人听信骗子的胡言乱语,悲哀!
学校听信了。那天一伙人来到学校,口口声声说是被天佑给打的,又指了指瘦子这个标本。学校没有理由再为本校声誉袒护什么,只有接受一切要求。这三个东西得理不饶人,要求学校把当事人开除。学校领导再三考虑,委婉地接受他们的无理要求。领导们汇聚在一起,向外来人士展示了毕生所学。胡乱地说了一通,把几个家伙说得昏头转向,直到他们不再像先前那样的强硬才肯放手。最后,学校给予天佑一个严重处分,原本说是要开除学籍,因为是曾经的“状元”,故此手下留情几分,只做了一个“留校察看“。刚刚开学不久便发生了这么多事,真是个多事的春秋。这档子惨烈的事情,天佑并没有告诉家里,对家里,这里一切都好。
学习依旧不紧不慢地进行着,丝毫不敢懈怠。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天佑考了全年级组第一名。不懂其中内理的老师们对其印象有所改观了。不再是那个一味打斗的少年,而是增加一个双层身份:打斗的第一名。
第五章 纸玫瑰
“叮呤呤…”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陆家人正在一起吃着晚饭。放了寒假,孩子们也都回到了家中,一家人在一起好不热闹。
“哥,快去接电话!”机灵的天明首先嘟囔出声,嘴里随着话音不断地掉落饭粒,示意坐在炕沿边上的哥哥去接电话。
这几年,大儿子去了县里念书,安装一部电话联系起来也方便一些。经常打个电话,互相嘘寒问暖一番,家里人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天佑又把学校里学来的客套话复读了一遍。
良久的沉默。就在这边开始怀疑是否是一些无聊的人在开玩笑时,那头传来了声音。“天佑,是我,文龙。”有气无力的声音,像是大病初愈。
天佑听是消失已久的好兄弟,激动地说:“文龙吗?文龙…文龙,你还好吗?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给我来个信儿。我很担心你!”说着,却已泣不成声。眼泪刷刷地沿着脸颊淌落下来。
两个小兄弟都哭了。这是无声别离后的第一次相遇,即便只是在迷惘的电话中,也足够兴奋上一阵子了。
几分钟后,文龙抽噎着说:“佑,我后天要走了。去……”
“又要去哪里?”未等文龙把话说完,已被哭泣的声音彻底打断。
“军检我合格了。这不,兄弟要去参军了!上边儿说是后天出发。”文龙高兴地说。谁都清楚,他是在强颜欢笑。
“我想见你,文龙。把文波也叫来,我们一起送你走!”
“明天你能过来吗?我就这一天了。”
“告诉你,我一定去!我还要看着你穿上军装的样子!”天佑眼泪再一次不争气了。
“一定要来!好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定要和文波一起过来!我等你们!”说完,挂下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