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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什么将来和打算,我摇摇头。
何涛问:“没有打算还是不知道怎么办?”
我回答:“不知道。”
丁嘴快:“林林正在为工作的事和阿游冷战呢,阿游这几天都没来。”
我恼怒地瞪了丁一眼。丁的男友往她碗里夹菜,让她吃。何涛没说话。大家都沉默。
丁突然叫了一声,我们都看向她,她苦着脸说:“我把自己的舌头咬了。”大家都笑,气氛重又轻松起来。
饭吃到一半,阿游突然出现了。他穿了件大棉袄,敞着。他先是和何涛打了声招呼:“研究生回来了,欢迎欢迎。”两个男人握握手,阿游接着又和丁他们招呼一声,在我旁边坐下,搂着我的肩责备地说:“何涛回来,你也应该和我说一声。工作再忙,我也要为何涛接风。”
阿游来后,男人和男人们边聊国家大事边喝酒,丁和我只有作陪的份儿。最后大家尽欢而散。何涛和阿游都很有风度地握手告别。何涛说,他这次回来是找教授拿一份资料,明天一早就回去。
送何涛回他住的招待所,阿游拉着我的手和丁他们道别。丁邀请阿游到宿舍去坐,阿游拒绝了。在学校的操场边上,阿游绷着脸,不说话。我也不想张嘴,我知道我们的话题无非就是工作和去谁家的问题。僵了很长时间,阿游开口了:“这几天为什么不来?”
“怎么问我?你不为什么我要去?”我不服气。
阿游生气了:“如果我永远不来呢?你就不去我那儿?你是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工作那么忙,你不来关心我,反倒在这里和别人说说笑笑,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
我身上有些发冷,头开始一跳一跳地痛,就不耐烦地说:“如果你是来训斥我的,我已经听到了,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们有事明天再说吧。”
阿游拦着不让我走。
我的头痛得厉害。阿游神情激动,他数落我一直忽略他,从不接受他的意见,说怀疑我从一开始就没真正接纳他,还问我到底要不要和他回家。
我冷得发抖,坚持不开口,呆立在冷风中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等不到我的回答,阿游这才发现我的异常。他摸摸我的头,连忙脱下棉袄给我穿上,又不住地搓我的手,拉着我往宿舍跑。我甩开他的手,昏沉沉往宿舍走。阿游追上来,紧紧搂住我的肩。
宿舍里没有人,阿游把我按进被子里,打来热水让我洗手洗脚,又跑出去买了感冒和退烧药片给我吃。折腾好后,阿游坐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叹着气注视着我,说:“林林,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我的烧第二天就退了,可阿游不让我起来,他向公司请了假,一整天地陪我,他泡水打饭,甚至洗脸洗手他都包办代替了,老五,说这么好的男人到哪里找。
我的病彻底好了,除了上课,阿游不允许我去任何地方。他每天都来报到,绝口不再提工作和回家的事。
爸爸写信催我,我没回信。
快放寒假了,我想和阿游一起到他家里一趟,我没有订回家的车票。在给家里打电话时,我把自己的决定告诉父母,妈妈坚决反对,警告我说如果我去他家的话,就不要回去见她。
我坚持和阿游一起回去,他兴奋极了。临行前几天,我陪阿游去买东西,他很高兴。阿游买东西很内行,只用一个上午,我们就买好了他想买的物品。市里人很多,我们挤出了一身汗。在一个饰品店的橱窗里,我看到一只非常可爱的沙皮狗,深棕色的毛,乌溜溜的眼睛,还有两只软软的大耳朵,我一下子就喜欢上它。沙皮狗的标价很高,阿游陪我和老板还价,老板不肯让步,我只好和阿游一起离开,我很懊丧。在路上,街的拐角处,一群人围作一堆,阿游拉着我挤进去,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怀抱一个孩子,她面前的纸上说孩子先天有心脏病,而家境困难,请好心人能帮助她。她的脚前有一个茶缸,里面零零星星地有几张角票。我拉拉阿游,他却拉着我往外走,我急了,掏出五元钱放在纸上,阿游瞪了我一眼。一路上,阿游说我无知,批评我乱发善心,他说我太善良了,会伤害自己。我一生气,丢下他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去。
宿舍里老二回来了,她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我在床边坐下,拿出爸爸寄来的用人接收函发呆。有人敲门,我以为是阿游,没理会。门开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走进来,礼貌地向我点了下头,在老二对面坐了下来。从他对老二说的话中,我知道他是老二未来的公公。我无心管他们的事,开始收拾行李。忽然老二的声音大了起来,说:“你们有没有本事,不要跟我来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中年男人的脸黑了,他说了声“岂有此理”就站起来拂袖而去。老二呜呜地哭出来。
又是工作的事。我出门去阅览室。
回到宿舍天已是黑透了,我的床上放着一只沙皮狗,沙皮狗的额头上贴了个大大的卡通脸,写着“对不起”三个低头耷脑的字,是阿游。
老二已经恢复正常了,她在和老大发牢骚,我听到她说“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办法呢,不给我找个好工作我绝对是不会留下来的!”
姐姐发电报给我,说妈妈生病住院,让我速回。我没来得及和阿游商量,去车站订票,车票是放假后第一天的。
阿游听说我要回家,火了。他先是责备我出尔反尔,没有跟他商量就自作主张,接着就劝我跟他一起走,他说他已告诉父母我要去,他父母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也向公司请好假,我却中途变卦,他无法向父母交待。我将姐姐的电报给他看,他才无话可说。
期末考完了,老大、老二都不回去,连丁也没回家,她说要和男友一起到南方的人才市场去找工作。我开始收拾行李。
阿游来了,他告诉我一个决定:和我一起回家。他兴高采烈地告诉我他和父母商量好了,他父母没有怪我,同意他和我一起回去看看,毕竟我以后回家的机会越来越少。我不忍心拒绝他,但我知道我绝不能带他回家。我对他说:不行。
阿游甩手而去。
第二天,阿游又来了。看得出他在克制自己。我很内疚,我不知怎样面对他。他帮我收拾行李,送我上火车,我们都不提不愉快的话题。
第十三章
如果我是那只在高空盘旋的风筝,你就是系在我身上绳,你造就了我的美丽还是折断了我的翅膀?
回家后,妈妈已经出院在家卧床休息,姐姐说妈妈突发高血压,医生说如果再晚送半小时,就会引发脑淤血。姐姐还说,医生叮嘱他们,不能让妈妈累着,也不能受刺激。我非常自责,整整一个星期,我在床边照顾她,我们都不提工作,也不提阿游。
妈妈的病好了,我陪她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话铃响起,我去接,是阿游。我告诉他以后不再打来,之后把电话挂掉,妈妈盯着我看。
寒假要结束时,阿游来了。我不知道他是怎样一路坐过来的,他的样子很憔悴。妈妈礼貌地接待了他,对我们的事,她没有表态。父亲单位的人借故来做客,人人盯着他看,爸爸的脸色很凝重。阿游没有住在我家,姐姐把他安排到招待所里,妈妈不允许我出门。阿游每天早晨来报到,在我家里枯坐一天,晚上回招待所睡觉,我陪他坐着,劝他先回去,他固执地不肯。第二天晚上,爸爸把阿游请到客厅,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阿游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他阴郁地看了我一眼,回住处去了。然后,阿游走了。
父母给我请假,说是我要在家乡实习,学校同意了。一个多月,我呆在家里陪妈妈,妈妈每天都变着法儿做菜,我和姐姐每天晚上陪妈妈打三个人的扑克,其乐融融。阿游自从走后没有任何消息,我知道,我们完了。
“实习”结束,我背着妈妈的超级“爱心”回学校。丁一看到我就跳起来,她说阿游要走了,离职手续已经办好,还说她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对方都说打错了。她问我和阿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游为什么会突然回去。我没有办法回答。
我去看阿游。他的房间很乱,墙上的墙纸掉了一条条的,所有的照片都不见了,他的得意之作也扔在地上,桌子上堆了许多东西,一摊摊的颜料把地面染得五颜六色。地上有三个大行李箱。阿游的头发很长,油腻腻的垂在眼睛上。我们面对面站着,我的心里不住翻腾,眼泪涌上来。阿游走过来为我拭泪,他说:“跟我走吧,你不会后悔的。”
我不能回答。
阿游牵我坐在床上,他半跪在我面前,捧住我的脸,说:“你知道你爸爸跟我说了些什么?”
我摇头。
他又说:“不管他给我说些什么,你都会听他们的,对不对?”
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