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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非离吓了一跳,闪避了一下。
“门主!?”
北堂傲却充耳未闻,从到脖颈锁骨,从锁骨到胸前……男人的皮肤下,蕴藏着有力的肌理,摸起来竟然很……顺手。
不是养在深闺锦衣玉食的绵软细腻,不是侍主委身以色取人的温润顺滑……这是男人风吹雨打过,日晒雪冻过,练过武习过术,受过伤重过创……男人坚韧不失力量的肌肤。
北堂傲渐渐加重手劲,扣住了那古铜色的脖颈。
“唔……门主……”言非离呼吸渐渐吃力起来,见北堂傲双眼朦胧,脸颊通红,显是酒醉了。
挣了几挣,反扣得紧了,情急之下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啪!”清脆的一声。
北堂傲根本没有防备,登时应个正着,偏过脑袋,松了手。
言非离按着脖子喘着粗气,看不清门主的样子,心下忐忑。
北堂傲楞怔片刻,猛然抬头,反手狠狠回了他一掌,喝道:“你竟敢打我!?”北堂傲出身皇族,身分高贵,从小到大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真正是天之骄子。别说是被人打,就是连骂都没被骂过一声。
今天可以说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次,而那个动手之人,还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一时间,羞愤之情反倒盛过了恼怒之情。
一掌扇过,犹不解气,伸手去拽言非离。
言非离刚才狠狠挨了一掌,头脑昏眩,耳边一阵嗡鸣。
他打北堂傲为的是让他清醒,手上只用了三分力,可北堂傲那一掌,虽然未运真气,盛怒之中却力气十足,不容小觑。
言非离被他拽住,下意识地反抗,回过手臂向下劈去,北堂傲搏手一翻,谁知脚下一个踉跄,二人绊在一起,齐齐一惊,纠缠着重重摔下。
北堂傲倒地后立刻一个翻身,将言非离压在地上。
“你居然敢打我!你好大的胆子!”北堂傲死死地按住他。
言非离知道他最恼恨别人违抗他的命令,何况自己还动手打了他,现在他烈酒的后劲上来,醉得厉害,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慌忙挣扎起来。
“门主你喝醉了!放开我!”两人贴在一起,隔着衣衫扭作一团。
若是比武功,两人还不知要怎么过招,可是北堂傲酒醉中根本没想到运功,言非离一心挣脱也没有想到那里,就算想到也讲究个运气、运功什么的,这个时候也来不及了。
何况这种近身搏斗,哪里和功夫比武一样,两个人连小擒拿手都使不上,竟似孩童摔跤一般,只是肢体纠缠。
北堂傲好胜心起,又被他激得双目通红,说不出是醉的还是气的,胸中一阵郁积,反手又是一掌,言非离嘴角登时溢出血来。
他功力本不如北堂傲,前一阵子又大是受损,如此抵抗三两下,便被他狠狠制住。
北堂傲抽出腰间的降龙鞭,抓住言非离的双手绕了两绕,紧紧绑住,接着又将他的双腿按下,压在身底。
“门主!你要做什么?”言非离惊惧。
他知道人酒醉之后都会有些性情变化,北堂傲一向很少喝酒,就是喝,也是浅量轻酌,所以还真是从未见过他酒醉后的模样,此时见了他这架式,不由得慌张起来。
“我要做什么?”北堂傲压在他身上,闻言倒是一楞。
他只是想狠狠教训言非离一下,并没想过要做什么。
此刻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炙热的体温和粗重的喘息。
言非离傍晚刚刚沐浴过,现在身上早已出了一层的冷汗,混着汗味、血味、酒味,分外刺激人的鼻息。
北堂傲紧紧地盯着他,看见他英挺的面容染着红晕,神色惊慌,不似往日那般沉稳,黑亮的眼睛中也隐隐露出一种受惊的颜色,这个模样,既脆弱,又性感,与平日的他截然不同,让人分外地……想要摧残。
北堂傲是个冷漠自制的人,一向理智高于情感,但这并不说明他没有自己的冲动。
现在,他便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燃烧着冲入大脑,让他有一股想要放纵的欲望。
“我要做这个……”北堂傲喃喃自语。
等他发觉的时候,已经剥开了言非离的衣襟,吻上了他赤裸的胸膛……
云雨过后,言非离睁开酸涩的双眼,淡淡的月光穿透窗缝,温柔地落了进来。
北堂傲仍停留在他体内,人却已酣然入睡。
言非离手上的皮鞭早已松懈,轻轻一挣便解开了。
慢慢移动身体,言非离想要抽出来,谁知自己那里却将他的东西吸得死紧。
原来自己竟然是个贱货!言非离忽然一阵悲哀,遮住眼,感觉有苦涩的液体从眸中落下,却哽咽不能出声。
他早知自己在北堂傲身下会有反应,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这么敏感,这么没有廉耻!今夜更是浪得如此彻底。
言非离咬咬牙,扶着北堂傲那里,放松了身体,终于慢慢抽了出来。
后穴一阵空虚,吞吐着白色的液体,但是他的内心更空虚。
茫茫然地整理好衣物,看看外面天色,竟已是半夜。
言非离猛然想起凌青和喜梅,他们二人没一个进来过,心底一惊!随即又自嘲地苦笑一下,自己在男人身下承欢,连孩子都生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僵硬地爬起身来,回头看着仍躺在地上的北堂傲。
昏暗的内室中,朦胧月色映出他胜雪的面容,言非离楞楞地盯了半晌。
沉睡中的北堂傲失了平素的冷傲与凌厉,容貌柔和美丽,香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稚气,好像仍是当年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一般。
言非离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叹息一声,回身自床上取过一床丝被,轻轻给他盖上,然后蹒跚离开。
身后的北堂傲,缓缓睁开双眼。
下午北堂傲本来在筹备婚礼诸事,东方曦忽然抱着一坛上好的龙涎,晃晃悠悠地转到沉梅院找他喝酒。
北堂傲一向不好酒,平日也只是浅酌几杯,但推不过东方曦的邀请,兼之近日实在郁闷烦躁,便陪他喝了几杯。
酒过三巡之际,东方曦忽然说起言非离在早上的月会上主动请缨战场的事情,北堂傲毫不知情,闻言不禁一楞,随后明白事情经过,立即想到言非离是因为上次请求离开未果,这次竟然先斩后奏。
北堂傲当时气怒交集,却不愿在东方面前显露出来。
手中的酒杯不停地满了又空,空了又满,不知不觉竟喝完了整坛龙涎。
打发走了东方曦,北堂傲再也压不住满腔怒火,去审思堂要来言非离的请战书一看,更是怒火上涌,酒劲冲天,当即冲到竹园来与他质问,谁知却发生了后面这一笔糊涂帐。
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北堂傲将八年来,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仔细回忆个透。
虽然言非离一直将自己的心意隐瞒得小心翼翼,可是心中有个人,无论怎样谨慎都会泄露出蛛丝马迹。
以前北堂傲从不放在心上的小事,现在追忆起来,都能看出言非离的心意,尤其是孩子的事。
他一个大男人被自己强暴,竟然还有了孩子,他若是不想要,总有办法把事情解决掉,可他非但没有,还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自己真是蠢,在知道孩子的事时,就应该怀疑他的心意了。
北堂傲本就是聪明人,许多事只要想通一层,抽丝剥茧,便能看见那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北堂傲揉了揉还有些宿醉的额头,抬头望了望满屋的狼藉。
屋里还隐隐充斥着刚才情欲过后的淫靡气息,北堂傲回想起刚才的事,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他慢慢起身,动作怠缓而优雅地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瞥了一眼那个还扔在地上的请战折,转身走出了房间。
第五章
春天的初月,像一弯银刀,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院子里的树下,言非离披了一件淡青色的风衣,裹着刚刚简单清洗过的身体,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弯月。
银亮的月光将他浑身笼罩,散发出一种柔和的色彩,匀称的身材映得修长。
北堂傲走近,落地无声,但却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
言非离微微震动了一下,“门主……你醒了。”
“……嗯。”
北堂傲听他语气平平淡淡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自己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他衣衫单薄,外面只罩着一件长衣,瑟瑟而动。
“非离,那日我曾问过你,今日我再问你一遍,你恨我吗?”
“不恨。”
言非离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只恨我自己,管不住这颗心,断不了这孽情!”
北堂傲长睫颤动了一下,低声道:“今天的事,我欠你一个交代。”
言非离微微偏过头,树荫下露出半张模糊的侧脸。
“门主不欠我什么,您只是喝醉了,酒后乱性而已。大家都是男人,把这事忘了吧,不用放在心上。”
北堂傲皱眉。
二人刚刚经历过何等亲密之事,但此时醒来,却恍如南柯一梦,虽近在咫尺,又好似远在天涯。
北堂傲听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