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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们能走到一起。”
“和工作没什么关系。和他第一次认识其实是在医院里。当时我们都在生病住院。” 花容沉默了一会说。
“哦,是这样。那真是太巧合了。”
“巧合的事情多着呢。比如你和花荣,你和我,也都够巧合的啊。”
“是啊,世事难料。”
“好了,你该休息了。明天花荣如果赶不回来我还要陪着你在南京逛逛呢。” 花容看燕青吃完面,收拾好碗筷站起来说。“床我已经铺好了,你睡吧,我睡沙发。”
“不用,我睡沙发就可以。”
“别争了,沙发你怎么能伸开腿呢,再说你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再不好好休息怎么行。”她不耐烦的样子说。
看来和这女孩什么都没得商量。燕青只好走进卧室。夜里,燕青听见卫生间里淋浴的流水声哗啦啦响了很长时间。但愿她不是一个洁癖就好。燕青心想。或许是饭吃得太快,他一躺在床上就开始打嗝。过了好久才睡着。
八
早上,燕青在一股蛋糕的香味中醒来。他惺忪着眼睛开门来到客厅,花容穿着一件绿色的体恤衫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起来了,懒虫。”隔着玻璃,花容微笑着看他。“快去洗脸吧。早饭快好了。”
从卫生间洗漱完,看到花容还在忙着。他走到厨房站在她的身后。
“还没好?不会很麻烦吧。”
“不麻烦,其实我就只做了蛋糕。就快好了。”
“花荣没来电话?”
“我早上给他打了,接不上,似乎那边的信号不好。我想他也想和你说话。算了,不指望他了。还是我来打发你好了。”
边说着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那眼神既纯净又俏皮。虽然很快的一瞥,却存在着一个短暂的凝定过程。让他敏锐的捕捉到。就象在棋局处于胶着状态的时候,突然发现解救的妙手。那感觉让人特别熟悉。 或者美的东西总是有共同点吧。燕青心想。
那一个盛夏 的早晨。他就那么淡淡地微笑着站在花容的身后,窗外是车水马龙、人声喧哗的嘈杂。而他却什么也没听到。他感觉自己和花容的身外罩着一层透明的气泡。虽然彼此相隔着一段距离。但那气泡却在密切的接触着。柔柔地、充满了弹性地依偎着。这时他突然有一种醒悟,仿佛世界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就应该这样的存在着。存在于一个没有等待,也没有回忆的现在。
吃饭的时候。燕青感觉已没有了昨日的拘谨。甚至他很放松地看着对面的花容。而她却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是说,看吧看吧。紧闭着嘴唇的花容吃蛋糕的样子象一只面颊里装满了坚果的松鼠。让燕青无端的感觉好笑。于是他笑了笑。象是无目的、又象是向主人表示谢意的那种笑。
“你没有女朋友么?”冷不丁的花容突然向燕青问。
“没有。”
“为什么?我看你似乎很不错嘛。”
“你得问他了。”燕青头也没抬指了指天。”
“没有女孩表示喜欢你?”
“应该有吧。”
“那你呢?不喜欢她?”
“也说不上讨厌。但我不喜欢香烟味。”
“这和烟味有什么关系?”
“哦,是这样的。”燕青喝了一口牛奶后说。“公司里前一段时间新来了一个女孩,是从伦敦留学回来的。她的专业是高尔夫球场的管理。现在几个球场都还没开业,所以天天在我身边转悠。我想她很喜欢我。”
“漂亮?”
“是,不是一般的漂亮。”
“你不喜欢漂亮的女孩?”
“说不上讨厌,但我不喜欢她身上的烟味。每天她都夹着一支摩尔烟。象这样。”燕青夹着一支筷子说。
“就这一个理由,你就可以不喜欢?”
“或许对我来说就这么简单。”燕青说。“就象喜欢一个人你说不出什么理由一样,不喜欢一个人却很容易找到理由。”
“看来你是个蛮挑剔的家伙。” 花容笑着说。“对了,我昨天做了个不错的梦。”
“哦?说说看。”
“我梦见了一片月光下的原野。那里有一个不错的池塘。池塘边呢,有一个小草屋。我就睡在那里。”
“真是不错。有蚊子么?”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
“OK!你继续。”蛋糕很合燕青胃口,他又拿起一个。
“夜里,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一只癞蛤蟆发出‘喂哇、喂哇’的叫声。”
“你怎么知道是癞蛤蟆,而不是青蛙呢?”
“我当然知道,青蛙是‘呱、呱、呱’地叫。我不但能分清那是癞蛤蟆,还知道是个小癞蛤蟆呢,因为那声音不大。”
“哦,厉害!”燕青由衷的赞叹。“没了?”
“没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花容笑着说。“后来我就从梦里醒了,结果发现,哪有什么癞蛤蟆。是卧室里你在打嗝呢。”
“靠!”燕青嘴里的蛋糕差点喷出来。“你真会编排!”
“怪谁呢?!人家睡觉最多是打鼾,你好,打嗝!”花容笑的无比开心。“好了,你吃吧。我去换件衣服。”
过了一会。她依旧穿着刚才的绿色体恤衫走了出来,不过下面换上了白色的短裙和运动鞋。
“今天难得放松陪你玩。” 花容站在他身边说。“这身打扮如何?”
“不错,很象NBA赛场上的拉拉队女孩。”燕青微笑着说。“很适合你,因为你的腿很美。不露出来真是可惜。”
“哼,知道没好话。”她装做生气的样子说。“对了,你可以在南京玩几天?”
“今天晚上坐火车走吧。我想好了,如果今天见到花荣最好。见不到我也不等了。我想先回父母家看看,我很久没回家了。反正过不了多久我还会去上海,到时再来南京看你们。”
燕青早就打算好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走,虽然他心里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毕竟他还是很想见到花荣。但感觉自己再待下去也太不知趣了。现在,他够麻烦这个女孩了,虽然,他隐隐感觉到女孩并不讨厌他,甚至彼此都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但,这更让他不安。
“这么急?我假都请好了,你可以多待几天的。怎么也得见了花荣再走。”
“不了,我真的得回去。谢谢你。今天你能陪我,我就很满足了。”燕青对女孩认真地说。
“好吧,真扫兴。”看他主意已定。女孩满脸失望的说。那是一种毫不作假的表情,燕青还是看得出来的。他心里不由地感到一种淡淡的幸福。
九
夏天的清晨,燕青背着背包与花容走在南京的一条街巷上,两边高大的雪松郁郁葱葱,路边不时还会有几棵合欢树从雪松后面的墙头上探出淡绿的树梢。而金银花和蓼萝不间断地缭绕盘缠在墙头上,空气中淡淡地散发着一种芬芳清凉的气息。与一个女孩默默穿行在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里,有如一首优美的音乐隐约相伴,燕青顷刻间不禁感受到一种梦幻般的清新与迷蒙。
“你原先对南京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女孩不经意地回头问道。
“很多,比如秦淮河上的浆声灯影,紫金山天文台,还有雨花台。”
“还有呢?”
“还有就是南京大屠杀。”
“那场屠杀是南京人心里的阴影。你痛恨日本人么?”
“当然,但我不是痛恨所有的日本人,我更痛恨战争。是战争暴露了人性的兽性和残忍。并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是那样的坏。”燕青想了想说。“而且,没有日本人,或许我就不可能认识你。”
“哦?为什么?”花容好奇的样子充满了孩子气,看到燕青说完后微笑不语,她便停下来拉住他的背包带说。“不说完不能走。”
“好吧好吧,我们边走边说。”燕青一脸无奈的表情。心里却十分快乐
其实燕青和日本人还是很有缘的。大学的时候燕青就结识了一位叫岛田的留学生。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到人生真的如同一盘棋,每次相逢如同环环相扣的棋子。都是有缘由的。
那时的燕青沉默寡言。即便是在最好的几个同学面前,他也很少说话。既象是很谦逊又似乎卓尔不群。让人琢磨不透。每天他起得很早,独自在操场的角落里打太极拳。
有一段时间,经常有一个人站在旁边观看,却并不打扰他,过了很长时间燕青才知道这个操着熟练汉语的人竟然是校园里大名鼎鼎的岛田。所以当岛田提出拜他为师学习太极拳的时候,燕青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那时中日围棋擂台赛激战犹酣,各个校园里的围棋热潮也正如火如荼。
当时燕青所在的那所大学围棋水平很高,其中有三个业余五段高手,他们经常各自引领一帮喽罗捉对厮杀,难分胜负。但是当岛田出现后,这种格局便被打乱了。
岛田的祖父曾经是关西棋院的著名职业棋手岛田横二,棋力鼎盛时期也曾和桥本龙太郎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