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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买了棉花布匹,拿来让叶儿自己缝,她则帮着叶儿做饭洗衣,算是换工。
叶儿性子本来就与人为善,别人有一分好,在她眼里就是两分三分的,自己个又恨不能拿出五分十分的来回报,伯母就来的更勤了。虽然叶儿预产期应该在正月里,可第一个孩子,很有可能会提前,伯母唯恐万一这样,叶儿的家还没大扫除,这一天,她便不顾叶儿反对,爬上爬下地打扫抹拭,叶儿自然会在一边帮忙,干完活儿,两人都累了,不想做饭,叶儿便和伯母梳洗一下,到街上吃面去。刚走到面馆附近,就看到官道上,发生了惊险一幕。
可能是天色擦黑,牲口也走得躁了,车夫的鞭子又催的急,叶儿就看到拉车的马忽然暴怒地在路上蹦跳了两下,车夫被摔到地上,马车也朝路边的排水沟里掉去,马车后面跟着的两个随从,着急地在侧边使劲往上推。
官道两边的排水沟,叫沿车壕,足有五尺深,也有五六尺宽,这要真掉下去,乘客和马肯定会受伤,尤其是车边那两个随从最是危险,叶儿听说还死过人。街头的人都吓得大叫起来,本来出来迎接叶儿她们的刘应东,忽然箭一般就蹿了过去,没几步就到了车前,只见他弯腰捡起车夫的鞭子,鞭稍一卷发出清脆的“叭”一声,那马吃疼,忽然往前一窜,已经掉到半截的车轱辘被硬硬拖了上来,马在惯性下,又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停在了路中央。
众人都跑过去,扶起吓得瘫坐在地的车夫,也把车里坐的一脸苍白的老头搀了出来。
“来,来,在我家面馆坐一会儿,喝点热茶压压惊。”刘应东一边说着,一边把鞭子插在车辕上,他爱惜地抚了抚马背,刚才还不安地喷着粗气,蹄子乱踏的大白马,很快安静了下来,刘应东伸手拍拍马脖子,他在前面走,那马便在后面跟着,十分温顺,看热闹的人都啧啧称奇,连车夫和乘车的老头,都惊异地望着他。
叶儿也呆了,他果然驭马技术超人啊。
刘应东爱马成痴,面对浑身如雪,高大神骏的大白马,连生意都不做了,由着张富贵和车成才在这里招待客人,自己跑回去提来了草料,把那大马好好饲喂了一番,最后,还用刷子把马全身都刷了一遍,大白马才这么会儿工夫,就亲昵地用头来回蹭着他,好像有几十年的老交情似的。
那一行人这时吃过了饭,神情都恢复了正常,老头拉着刘应东的手:“小伙子,谢谢你!幸好碰上了你,要不我们今天还不知道会怎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务必要收下。”身后的随从拿着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交给刘应东。
“不要!不要!你们这是做什么?”刘应东赶紧把荷包塞进那随从怀里,两人你来我往,推拉了好几下,最后,刘应东生气了:“我也没做什么,你们这样,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爱钱的?”
老头儿听了,摆手制止了随从的动作,他们会了饭钱,就急匆匆地告辞走了。
刘应东望着白马,怅然若失。
街上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叶儿吃过,面馆也打烊了,伯母见天黑了,便没有回家,跟着男人在东厢房住下。
第二天,刘应东的神勇被传得纷纷扬扬,事情的经过也被篡改地面目全非,竟有他会马语的说辞,说他跟大白马说了几句话,那马立刻就乖了,还有一个版本,就是他一鞭子下去,就把马儿压服了,那马见他便战战兢兢,不敢造次,村里好事者都站在街东头议论,饭馆里的生意也比往日好,刘应东神情有点蔫,他还在思念那匹马,张富贵车成才两个却兴奋地很,一边干活,一边给顾客讲昨天发生的事情。
057 祸临
冬日的太阳,暖洋洋地照着大地,街上的摊位,很快就摆满了,粗细高低的吆喝声,总算盖过了好事者的议论,人们的生活,一如往日般的平静祥和。官道上来了两个差役,后面的人,一手提着水火棍,一手拿着一副锁链,他满脸横肉,看到的人,都禁不住心中惴惴,暗暗揣测谁要倒霉了。
那差役竟然拐弯,进了沈家营村的街道,站在飘香面馆的前面:“刘应东,出来!”
刘应东扔下手里的面团,脸色苍白地跑过来,满脸横肉的差役二话不说,把铁链往他脖子上一挂,锁了,拖着他就走。
“老爷,官老爷,这是怎么回事?”伯父吓得结结巴巴的,但还是很勇敢地跑过来,壮着胆子询问。
“他犯事了。”
“老爷,老爷,到底怎么回事?”。电子书下载
“少罗嗦,衙门里说去!”那差役蛮横地推开伯父,带着刘应东上了路。
飘香面馆顿时炸了锅,车成才飞跑回去给叶儿报信,伯父急得转着圈子不知该怎么办,张富贵一个不小心,有两个客人没付铜板就走了,他急忙让伯父守住门口,自己去追……,总之,这里是混乱一片。
车成才毕竟还只有十五岁,虽然平时一副大人样,现在急得眼泪巴巴,伯母已经脸色苍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成弟,套车,我们去县城看看。”叶儿准备带上全部的银钱——不到一吊钱,还有可怜的一些银饰品。这些根本不够打点衙门里的人,只够给狱卒买酒,让刘应东不至于在里面受折磨。
听到外面的喧闹,赵先生走出来,他眉头微微蹙起,神情却一丝不乱,很客气地向成才询问到底出了何事,随即便拦在叶儿前面,很斯文地行了礼:“刘家弟妹,还是让我去吧,你在家保重身体才是最要紧。还有那面馆,恩公回来,你们还得依仗这个吃饭呢。”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家的事儿,不要你管。”刘英群进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一点情面不留地呵斥,然后转头面对叶儿,“嫂子,我和爹爹一起陪你去。”他虽然脚步匆匆,似乎很慌乱,很担心,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叶儿对他的戒心并没有放松,可又判断不出他到底是何意,一时有点犹豫。
赵先生在这里住了两月了,知道刘应东和父亲兄弟不睦,他冷眼旁观,知道刘应东的无奈,这会儿扭头,仔细看了看刘英群,什么也没说,只是很坚定地看着叶儿:“弟妹,你还是守在家里的好,我好歹在外面走动过,知道些衙门里的门道,还是我去吧。”
叶儿想想,便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给刘英群说道:“就有劳你和爹爹了,赵先生也去吧,人多力量大嘛。”
“就一辆骡车拉三个人,哪里能走得到县城!”刘英群坚决反对。
叶儿有点奇怪,赵先生个子不高,瘦瘦弱弱一文人,能比自己重多少?把自己换成他,骡车就拉不动了?
赵先生依然很安静的样子,不疾不徐地道:“我就不坐骡车了,走着去。”
“你这小身板,恐怕人没到,就累倒了吧?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嫂子,我们快走吧。”
叶儿感觉特别奇怪,虽然笃定这俩个不敢把她卖了,但还是没法对他们完全信任。可这时候不想和这父子俩一起去,似乎也不成啊。她忽然灵机一动,弯腰捂住了肚子:“哎呀,哎呀——”
伯母着急地跑过来:“怎么了?呀,肯定是动了胎气,快进屋躺着。”慌慌张张地扶着叶儿进了屋。
刘英群很气愤地站了一会儿,跺跺脚走了,赵先生进了书房,大概给孩子做了交代,便提着个包袱出来。
叶儿就站在门口,叫了他一声,把自己手里的布包递过去:“到了那里,少不得要四处打听,就只有这么多钱,你能办到什么程度,就到什么程度吧。”衙门里的人有多黑,叶儿也不是想象不到,这点钱就想捞人,根本是做梦,她只能这么说。
赵先生对叶儿这么快就好了一点儿也不惊讶,脸色十分平静地伸手接过,还打开包袱看了一眼,对着叶儿郑重地点头道:“我赵一山定会尽最大力量。”说完扭头就出去了。
叶儿躺回床上,这才觉得肚子确实有点不适,她小心地用手抚摸着,嘴里念念叨叨地:“宝宝,不是妈妈咒你,别生气啊。”歇了会儿,身体便不难受了,手掌下的小婴儿,还隔着肚皮蹬了蹬脚,似乎和叶儿打招呼,叶儿的心里,流过一股温暖,是的,赵先生说得对,由他帮自己出门奔波,自己不仅要保住丈夫,还得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赵先生没和叶儿说过多少话,但他尽最大努力,教刘应东各种知识,恨不能把自己懂得的,都灌进刘应东的头脑里。他想要报恩的那份心,叶儿却是能感受到的,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赵先生是可靠的,尤其是和刘善民父子相比。
伯母烧了开水,让叶儿喝了,见她精神还好,语气犹疑地询问:“肚子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