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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那天晚上,朱邪拿着水果刀到你房间干什么?”她终于说出口,正色的眼睛看着天零,“还有关于你的能力。”
沉默、沉默了大概半分钟,他才回答,“你看见了?”
“我看见了。”她承认,“很可怕,吓得我不敢从房间里出来。”
“你问他自己。”他说。
“笨蛋如果还顽固起来是无药可救的。”她说,“我觉得他比你强,但是你比他……能够让人放心得下。”
天零缓缓移过目光又看了她一眼,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天零勾起嘴角似乎笑了一下,“过会儿一起吃饭吧。”他简单的说,继续低头看他的理性主义。
“好,那我回去告诉他。”白杏一回头,“诶?那笨蛋人呢?竟然不见了?”她诧异的环视教室,还真的不见了,连书包都拿走了,难道看见她和天零说话吃醋了?可是她明明有告诉他要问正经事,这笨蛋真是越来越笨不可理喻!
“去吃饭吧。”天零对朱邪的事置若寡闻,合起书本站起来,“他会回来的。”
饭堂、二楼、学生餐厅。
“你可以实现愿望?”白杏听完了天零三言两语简单说完的故事,喃喃自语,“骗人的吧,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不太相信。不过真的是那样子的话,你……你打算怎么办?”她问,天零说他有实现愿望的能力,没告诉她朱邪会失去控制。
当然实现愿望要用生命去换天零没有告诉她。
她问“你打算怎么办?”天零一根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平静的一勺一勺吃饭,就像从来没有听见她问。
果然他——不会为了任何事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奏,变成天使也好、变成恶魔也好,具有了奇怪的能力也好,无论发生过什么,他还是他。他不打算怎么样,只是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和安排,依然如此的活下去。
天零是一个顽固的存在。她突然极清晰的发觉,一直一直都是那样,他不管别人怎么说,都那样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活着,独行独立,不与别人说话。“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问题。”她低声说,随后沉默,面对他,她终是无话可说的居多。
“我让你不高兴吗?”破天荒的,天零自己开口。
“啊?”她愣了一下,“没有啊,为什么这样问?”
“你不笑了。”他简单的说,眼睛没有看白杏,看他的汤匙,“每次——见到我你就不笑了。”
“哈哈哈——怎么会呢?”她第一反应是立刻笑了起来,“你记错了吧?我每天都很开心的,穷开心是我最阿q的优点了。”
“哦。”他淡淡的应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见到你——我当然本来是很高兴的,她在心里叹气,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高兴看见我啊。只是这一点不同,所以有很多很多事都不同,不能像对朱邪那样对你,不自然。
“哇——”饭堂门口那里传来一阵惊呼,“同学……”
“啊——”突然尖叫声四起,都是女生的尖叫,混合着男生奔跑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她蓦然回头,骤然看见一个人向她扑过来,“咚”的一声倒在她身上,用力抓住她的手,然后就不动了。
“同学……”追着过来的几个人围着她,七嘴八舌的说,“刚才新建的艺术中心上面钢筋掉下来,打在他背上了,我们要送他去医院但是他半路醒过来冲到这里来,是不是要找人?”
艺术中心?怀里的人微微抬起头睁开眼,“小杏……我被兄弟叫出去……你不要以为我……丢下你不管……我回来了……没有……打架……”老天!她张开了口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无法接受他这种荒唐透顶的行为和解释,但眼眶一热泪水在眼眶里浮动,“天!你跑出去艺术中心干什么……受这么重伤不去医院跑回来干什么?”
“我怕小杏……找不到我。”朱邪背上被钢筋砸到的地方也许连脊椎都打碎了,一片血肉模糊,“很痛……我现在……想去医院……”他喃喃的说,眼睛渐渐合了起来。
“同学!”几个看着他受伤的男生同声叫。
“喂。”一声低沉而显然带着冷淡的呼唤,“你实在太逊了。”说话的人从桌子那边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把人给我。”
“我死也不要死板脸救……”朱邪还没完全昏,还在死撑。
“你不希望他死吧?”天零冷静得近乎冷酷的目光看着呆若木鸡的白杏的时候光亮得像把她整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放手。”
她悚然一惊,“请你——救他!”她抬起头看着天零,“绝对!”
天零从她怀里接过朱邪,转身往外就走。她跟在天零身后,边跑边问刚才的几个学生,“叫了救护车没有?”
“叫了,市二院的车!”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天零往校门口走。血一滴一滴的点着奔跑的路线,青雾倚着饭堂二楼的门口看着,嘴里咬着汤匙柄在笑。
到了校门口的时候,天零微微倾斜了一下身体,她突然发现朱邪在天零怀里偷偷的给她比“V”的手势——那表示他已经好了,给天零治好了。呆了一呆,松了一口大气,反而刚才忘记的眼泪在眼眶里微微一浮,幸好她及时低头眼泪掉在地上没有划过面颊。
那个笨蛋对她来说竟是如此重要的人!抬起头来对着假装闭眼的朱邪微微一笑,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笨蛋受伤的时候那么担心,知道他没事竟会觉得阳光如此灿烂——难道她真的喜欢的是朱邪?而不是天零?
“你不要以为我……丢下你不管……我回来了……没有……打架……”
那个笨蛋自以为感人的话,可是真的感动了她,不为什么、只是为了他想要在她面前表演感人一幕的那种无智商的动机——只是因为他以为这样能够感动她,所以她就被感动了。
你喜欢我——我早就知道,而且从来不怀疑,不要再拼命表现你对我的好你记挂着我——那些我早就——从不怀疑的东西。她轻轻的抚摸朱邪在天零怀里的头发,帅哥啊,喜欢自以为很帅的人,虽然是个傻瓜,但能让她笑、也能让她哭。
白。
天零目不斜视的看着渐渐开来的救护车。
她哭了。
这家伙的心跳竟然能如此平静。朱邪清晰的听见天零心跳的声音,虽然他背后的伤已经悄悄愈合了一大半,但还是很痛的,头昏昏的靠在天零身上,这家伙的心跳声出乎意料的清晰和平静——一“怦怦……怦怦”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
就像……接触到圣光一样……
天堂的……声音……
五 危机
“你兄弟缺钱要向你借债?然后钢筋掉下来砸在你背上?”一问清楚是怎么回事,白杏大怒,拿着报纸敲朱邪的头,“你是猪啊?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做黑帮交易?”
朱邪浑身扎着绷带陪笑脸,“哈哈哈,我以为艺术中心已经修好了嘛,谁知道钢筋从天上掉下来……”
“什么叫做‘意外’你不知道?下次和你在光天化日大马路上说不定地震还让你摔下裂缝摔死呢!你的手机拿来我管!”她拍案和朱邪说,“以后不管什么人打电话一律不许单独出去!”
“喂喂喂,家里打来也不行?”朱邪说,“说不定要出去喝啤酒……”
“不行!”她哼了一声。
“小杏……”朱邪小心翼翼的发出一声哀鸣。
“什么事?”
“你不要管那么多嘛……”他嬉皮笑脸的说,“那样我会很无聊的。”
“我不扮母老虎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对你放纵是对你好?”她说,然后喝茶。
“扑——”朱邪正在吃的梨差点没化为碎片喷得四处都是,“你耍我!”
“哈哈哈……”她笑了起来。
(删去一段)
“对了,死板脸呢?无情无义从来都不来看本大爷。”
“他在帮教授整理哲学材料。”她说,“他如果来看你那才是天塌下来太阳绕着地球转了。”
“小杏你最近对我比较好啊。”朱邪幸福的抓住她的手,“小杏~~~”
“啪”的一声,白杏用报纸狠狠的敲掉朱邪的手,“看报纸!”
“又要看报纸?有没有游戏杂志可以看啊?”
“没有!看日报!看完了给我做思想汇报!”
“思想汇报?!!”
“不看点东西你的水准永远这么差!看报纸!”
没有人的家里是如此安静。
天零留在家里为教授输入哲学材料。
房间静悄悄的,淡淡的阳光照着他的房间,白杏的房间不对光,所以一直都在黯淡之中。
只有键盘的声音,焦躁的时候键盘声也焦躁、平静的时候键盘声也平静。
愉快、还是不愉快;幸福、还是不幸福;活着是好、还是不好;一切都是唯心的。
隔壁的动画歌曲依然传来,“fly high and sky…high……”听着已经没有第一次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