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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长看我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知道我死意已决,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低低的说:“赵雅君,如果你就是钩三,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来生如果还能碰到我,我到愿意和你交个朋友。”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出去了,重重的把门关上。
我又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屋里,笑了一下。一个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未来,我倒觉得是件开心的事情,至少不用为自己以后将如何而担忧。我说了也是特务,而且还背叛了这么信任我的徐德有;我不说也是特务,不过却对得起徐德有。如果说了能够活着,那还不如去死算了。
所以,我笑是因为我觉得我终于正确的决定了一件大是大非的事情。希望徐德有能够活下去。
很快,门又被打开了,冯尽忠带着两个军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架起来,将我弄出了房间。我没有再次被关到铁笼子里,而是被关进了一个小小的一扇窗户,黑漆漆的一个牢房。冯尽忠临走的时候还对我骂道:“奶奶的,你老实给我呆着,过两天就送你上路!”
不知道是不是和徐德有又隔远了的原因,“李”的感应又来了。我如果感应到了徐德有,那么徐德有一定也能感应到我。我拼命尝试着锁定徐德有的信号,企图和徐德有建立联系,但是一次次的失败了,每次好像都要进入徐德有的身体的时候,就有一种干扰似的声波把我推开了,这种感觉就好像磁铁的同极一样,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不让我们靠近。
不断的尝试让我相当的疲劳,连肌肉都酸痛了起来,好像长途奔跑的肌肉的酸痛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李师长并不死心,中午吃了点东西之后,下午就有一些军人连续不断的进行审问,有好言相劝的,有言词威胁的,也有动手动脚的。不过我第一不怕挨揍,第二不怕死,所以整个下午好几拨人都是无功而返。
晚上冯尽忠冲进来不由分说把我暴打了一顿,下手很重,一度让我昏眩了两次。看他那样子好像又是受了一肚子气,完全是找我来发泄的。不过他尽管下手很重,比起我在前进大队被关起来的那两个月还是轻松多了,前进大队那帮人用的都是歪门邪道,厉害程度比冯尽忠的大耳光和拳打脚踢胜过数倍。
被打完又有人进来找我苦口婆心的谈话,声泪俱下,政策攻心,阐述了特务组织给我们国家带来的重大破坏等等等等。我还是一言不发。
也许是李师长料定我是死也不开口,所以我昏睡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居然没有人再来打扰我。这让我能够养伤,并继续琢磨怎么和徐德有建立联系。今天徐德有的信息很反常,感觉很微弱,并时断时续的。无外乎有两种情况造成这样,第一是徐德有情绪很平静,第二是半昏迷的状态。我估计徐德有应该现在处于半昏迷状态,在这里根本无法完全平静下来,都是生死关头。
由于第一天的失败,我这次联系徐德有并没有象第一天那样硬冲硬撞,而是在仔细的试探这种隔断的力量,最后竟然发现,这种隔断的力量并不是密集的一片,而是好像一大段一大段的布条一样,横七竖八的阻挡着你,你一要靠近,这些能量就会把你紧紧地纠缠住,让你不得不退回来。我在琢磨是不是可以把自己的思维变小,从这些分布的能量的间隙中间钻过去。
于是我花了半天时间,都在尝试着将自己的思维压成很微弱很细小的一个点,终于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我能够用意志力将自己的思维越变越小。不过变小是可以的,并不能保持住,很难控制这种“微小”的状态,一分神,马上就会剧烈的“膨胀”,让自己思维“巨人”化。
我想起我小时候听妈妈念过的一些佛经中说过,要心静如水,抛除一切杂念,我认为我现在似乎很难做到这一点,我的思绪总是容易分神,这可能是和我所处的牢房有关系,门外和窗外不断的传来人声和军人操练的号令声。直到入夜,我才终于在一片漆黑中和安静中,保持自己的思
维“微小”状态了很长时间。不过徐德有的感应却消失了。
还好我又集中了一下精神,很快又感觉到了其它的同类的信号,其中有一个很明显,应该是标号为“周”的同类,上次参加完赵德民的婚礼后,我基本确定赵德民就是“周”。所以,我锁定了赵德民的信号,尝试着用自己“微小”状态去联系上他。
我躲过了两三条隔绝感的能量带,似乎是从缝隙中穿越了过去,但是很快就控制不住,一下子膨胀了,这些能量带就蜂拥而至,把我困住,然后甩了出去。失败了无数次,以至于我差点失去了信心,不知道这些隔绝的能量带是不是无穷无尽的。
我警告自己不要放弃,一定要出去,安静了一会之后,才又继续的尝试。这次我很谨慎很小心的用“微小”状态穿越着,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后隔断的压力一小,我知道我很可能穿过了隔断的能量带,前方赵德民的信号开始在脑中实体化,居然是一个很亮的光点。我向这个光点接近着,然后纵身往光点扑了过去。
光芒似乎一下子把我全身覆盖住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强烈的性兴奋就涌了过来,居然是射精的感觉,这让我这个处男大惊失色,一下子就被拽了回来,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面红耳赤,但自己并没有起任何的生理反应,这种性兴奋是如此的真实,射精感也是如此的真实,好像如同我自己和一个女人做爱一样。难道我感觉到的就是赵德民?难道我在刚才那一瞬间,成为了赵德民?难道同类之间建立了联系,是完完全全的感同身受吗?
似乎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向我敞开了一丝小小的门缝,如果我能够完完全全的感受到别人在做什么,想什么,甚至所有的身体感觉,那我岂不是成为了别人?不再是我自己了吗?不过,我还是我,只是用了别人的身体而已。是灵魂附体吗?小时候曾经听姐姐吓唬我给我讲鬼故事,有鬼上身的故事,我这算不算鬼上身呢?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为什么是我呢?我为什么不是别人呢?我的这种自我认识是怎么来的呢?难道说,“我”是可以和“我”的感觉,情感,记忆脱离的吗?
由于刚才进入赵德民身体的感觉太过古怪,我再也没有勇气再尝试一次,居然研究起我自己来。“我”是什么?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有这种自我意识,而其它人都只是“我”的幻觉呢?
而自己在乱想的时候,赵德民的感应也逐渐消失了,他应该是睡着了或者平静了下来。
我开始意识到,可能我真的不是人,我可能是另一种生物,一种和人一模一样的生物。这种意识的强烈,让我异常的困扰起来,我不是人,那我是什么?我曾经认为我是妖怪,但是自杀未遂后,很久没有这么认为我是妖怪了,但是经历了刚才的一幕,我已经确定了,我真的是妖怪。
而徐德有、赵德民以及我感觉到的其它同类,都是妖怪。
自己和自己斗争了很久,才终于感觉到身体和精神都异常的疲劳了,居然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然后,我居然做了一个从来也没有过的梦。
我梦见我是另外一个人,我从一个大大的椅子里面站起来,眼前都是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机器和设施,我从一个长长的光滑的石头走廊走出来,一扇金属门无声的打开了。
我看到我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墙壁上贴着绿色的草垫,整个山洞非常的高,从山洞顶上射下来光线,照着整个山洞特别的明亮。
这个山洞里面有一些穿着蓝制服的人走来走去,地板是金属的,上面画着古怪的线条,更奇怪的是,山洞中间停着好几个慢慢宣传的巨大的鸭蛋,发出浅蓝色的光芒。但是,在梦中,我也并不觉得诧异,好像习以为常似的。
我从山洞一边穿过,一些蓝制服客气的向我鞠躬,他们的表情是平静的,好像与世无争一般。我手一挥,又打开了墙上的一道门,穿过了很多透明的大房间之后,我走到了一个明亮的房间,房间中间放着一张椅子,椅子上面则布满了各种颜色的电线,收成一团,有一个巨大的锅盖吊在椅子的上方。
我转过身,光滑的墙壁映出了我的样子,我穿着白色的制服,胸前有一个火焰的标志,而且,我大概有五十多岁的样子,消瘦,但是很精神,头发是灰白色的。
我梦到,我在脑中想着:“不知道今天关联控制能量率是否能提升一些。”而后在墙壁上的一个亮晶晶的屏幕上触摸了一番,随后走向了那把椅子。
头顶上的锅盖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