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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美人鱼公主是从大海里诞生的。那么小雨,又是怎么生出来的呢?”
一百六十三
在过去二十四小时里,就算面对冰冷的刀锋,宇文松也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慌了手脚。如果不是这根树枝够宽大的话,说不定他就要一个倒头葱直接从一百米高空栽下去呢!
“小……小雨!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问题?”惊讶之余,宇文松连忙发问。
小雨想了一想,点着脸颊,说道:“爸爸,小雨的这个问题很奇怪吗?可是,小雨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生的呀……”
事实上,宇文松很清楚现在国内对于儿童的性教育缺失所引发的种种问题,他当然知道,自己应该用一种科学的言辞来为小雨介绍生命的秘密。这是她的权利,也是他这个父亲的义务。可知道归知道,能不能如实的说出来可完全是另一码事!小雨只有六岁,可只有六岁啊!难道这么快,自己就要和这个小丫头大谈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然后从那种活塞运动一直解释到之后十个月的胎盘活动吗?这种话叫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说得出口?
(他妈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性教育缺失的?!叫他站出来!缺失?很好,如果那个什么教授有女儿的话,我倒要问问她自己的父亲(或母亲)是不是在她六岁的时候就对她展开全方位教育了!!!)
(好吧,也许在各个方面可以稍微简单一点。一些敏感的地方也可以直接跳过,但是万一这丫头要问起其中地细节问题。该怎么办?我是个律师,不是性教育专家!不是那些坐在医院的门诊部里成天和那些未婚少女介绍怎么打胎和避孕的妇产科医生!)
不过也许有时候,事情并不如宇文松想象的那么复杂。因为在他苦思冥想该怎么回答小雨的问题之时,那个小丫头已经自顾自的转移了话题。那么,在转移话题之后,这位父亲是不是会感到些许轻松,长出一口气呢?
不。事实上……这个结果可能更糟。因为小雨的下一个问题不但没有让他解围,反而把一颗更大地炸弹放进了宇文松手里——
“爸爸。小雨……有没有妈妈的?”
“……啊……”
这个“啊”字一直“啊”了将近十分钟,还没“啊”出下一个字来。这位父亲脑壳上地汗珠倒是很勤快,正以每秒十加仑的容量往外喷涌。相信不用多久,这家会就会因为严重脱水而死。
“那个……小雨,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要问这个问题?”宇文松受不住小雨那种期盼答案的眼神,这简直比把他放在火上烤还要受罪,立刻把这个问题反问了回去。
小雨叉着手指。喃喃说道:“因为,点点和小强他们都有妈妈。琉璃哥哥也有妈妈。就连爸爸也有妈妈……可是,小雨为什么就是没有妈妈呢?”
宇文松沉默了……他的思绪回到了六年前,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瞒着自己的女儿一辈子。她有知道的权利,也有知道地义务。但他同时也相信,揭开谜底的时间绝对不会是在今晚!小雨还太小,不可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
“……傻丫头。这很重要吗?不过是没有妈妈而已,小雨和点点小强他们一样,也不是什么都不缺吗?”宇文松想清楚之后,决定把这个秘密继续瞒下去,直到不久以后的未来。
小雨低头想了想,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继续说道:“没有妈妈……没有关系的吗?”
“是的!没有关系——!!!”宇文松这家伙,仍在硬撑。
“那么……小雨是怎么出生的呢?听张老师讲,小雨似乎是妈妈生下来的呀……没有妈妈,那小雨怎么生下来的?”
(我靠!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张老师!你没事和小雨讲这些有用没用的干嘛?故意为难我吗?!)
在凝神想了半天,想的天上的星辰都错位之后,宇文松忽然像是感受到了宇宙的真谛一般,面目严肃的望着小雨,一字一顿地说道:“小雨,爸爸接下来的话,你要好好记着。那些可以解释你的问题!爸爸只说一遍。所以。小雨要好好听清楚了!”
“嗯!”
“吁……好吧,小雨。一直以来爸爸都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这个秘密就关系到你的身世!”
“嗯!小雨听着了,爸爸,你快点说!”
“小雨,其实……”
“嗯嗯!”
“其实你……”
“嗯嗯嗯!!!”
“其实……你是爸爸生的……”
……
(兔子撞树,老鼠喝醋,甲虫们吃饱了没事干玩装酷!现在我们可以稍微休息十分钟,因为那对父女此刻正在一句话也不说的大眼瞪小眼,互相品味着那句话里的含义,离再次发话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小雨……是爸爸生的???!!!”
在沉默了十一分钟又零五秒之后,小雨身先士卒,率先打破这片沉默,用一种几乎可以媲美尖叫的嗓音嚷了起来。
宇文松的脸色仍然十分镇定!……呃……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好像舍不得似地,缓缓把肚子里的字眼吐出来:“小雨,你没有听错,你就是爸爸生地。”
“……不对啊?张老师曾经和小雨说,只有爸爸和妈妈在一起。才能生下小雨啊?怎么爸爸一个人就可以生?”
(那个该死的张老师!你到底还把多少没用地东西塞进我这宝贝女儿的脑袋里?!)
“爸爸……呃……就是可以生!张老师在骗人!好,等回去以后爸爸一定要好好的去幼儿园提抗议!小雨,相信爸爸,别相信张老师,爸爸不会骗你!你是爸爸一个人,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嗯……真的?原来张老师在骗小雨……?小雨知道了,小雨相信爸爸……那么爸爸。你是怎么生下小雨的?‘怀胎十月’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宇文松几乎要发疯了!他可从来不知道。应付这个满脑子问题的丫头竟然比调解布什和拉登握手言和还累!难道她就不能稍微静下心来欣赏欣赏那条银河,让自己地脑神经有功夫思考该怎么应付明天的“面试”吗?!
“呃……‘怀胎十月’嘛……嗯……啊……就是……那个……比如说……用马克思主义地哲学思想来解释,就是一因一果的辨证关系,是自然界的真理……怎么样,这下你明白了吗?”
小雨缓缓摇了摇头……同时,还用一双绝对充满了不信任感的眼神看着父亲,让宇文松觉得自己的心脏是不是也裂开来了……
“爸爸……也就是说。爸爸怀胎十月,是很正常的事情喽?”
宇文松的心在哭泣……如果小雨不在身边,说不定他会就此从这棵树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是!为了隐瞒住心中地秘密,他——自认为是个男子汉的宇文松!终于咬着牙,流着眼泪,几乎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是的……爸爸怀胎十月……正常……很正常……非常正常……”
总算,在这个小丫头于不经意间差点逼疯自己的父亲之后,终于稍稍安静了一下。闭上嘴不说话的她就像一个洋娃娃。静静的躺在宇文松怀里看着星星,欣赏着夜间的美景。
宇文松长长地叹了口气……幸好这附近没人,也没什么录音装置。如果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被人听去的话,那他也就不活了,直接写好遗嘱跳崖自杀算了!可就在他为自己的“灾难”终于过去,可以吹着晚风。听着虫鸣欣赏夜色的时候,一低头,却发现小雨又瞪着一双打满了问号的眼睛,“咄咄逼人”地看着自己……
(这个丫头……难道……难道又有什么问题了吗?!)
很幸运,宇文松猜对了。似乎是因为刚才的解释实在是无法让小雨释怀,这个小丫头再次问道:“爸爸,可你还是没有告诉小雨,小雨究竟是怎么生出来的呀?还有,‘十月怀胎’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要怎么做,才能‘十月怀胎’呢?”
没想到刚才的一番转移话题竟然无效?!这鬼丫头看着满纯洁。满单纯的。怎么这种事情却记得那么牢?
宇文松想了想,思绪混乱的说道:“啊……小雨是怎么生的嘛……这个问题……嗯……其实很简单……嗯……爸爸拿了一些泥。然后捏一捏,揉一揉……呃……这样……”
听着父亲的话,小雨忽然尖叫起来:“呀!爸爸,小雨难道是泥娃娃吗?!”
“不是!听我说完!”由于太过紧张,宇文松的嗓门也不由得大了起来。不过这声大嗓门似乎很有效,小雨乖乖的闭上了嘴,不再说什么了。
“那个……当然不是捏完就算地……然后……然后……然后在放进烤炉里,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