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应过来后赊月忙调整平衡正襟而坐,背对来人微红着脸淡淡对
说了句谢谢。
“英雄,”展眉回身看见救命恩人的时候,早就堆起谄媚的笑,
“你来着肯定只是顺路走过,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对不对,没有什么
圣旨要传对不对!”眨也不眨的眼睛期待的等候他放出一个肯定的答
案。一个月没回去,沉迷麻坛的太后应该不会是不小心想起她还有个
可怜的女儿在外面吹风淋雨(其实是逍遥快活)了吧。
常开颜抿嘴微笑,拍了拍她的头,轻轻附在她耳边说出句直接打
她下十八层地狱的话:“阿姨让你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不管怎样都要回
家吃饭。”尔后目光一转,延小圆桌扫了一圈,微笑颔首向其他人致
意。
这个男人。赊月不语的端详。这个男人,就是展眉的青梅竹马了。
俊朗的外表,内敛的气度,极致温柔的眼神,被他看着的女人,想必
都能体会被呵护被爱的幸福吧。
幸而她是知道他的。听展眉说。基本只要是女人,下至八个月上
到八十岁,常开颜一概以相同的眼神对待。“走吧。”一直没有出声
的灰色西装终于开口了。
赊月整个人蓦的一僵。
那清清冷冷的音调。太象了。
回头看?
不回头?
假装甩头发偷偷回头看一下?
可她的大兵头哪来的头发甩?
乱了乱了。整个人都乱了。
终于回头的时候已经只看的见那挺拔的背影。单手插袋的走路方
式。
是他。真的是他……
整个人都痴了,只能看他的一步一步越走越远。
步子迈到门口,他却兀然停止,微微偏头,沉静的目对上赊月圆
睁的眸,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瞥。
“赊月?”展眉捅了捅忽然变成泥塑的女人,“怎么了?”
“啊?”被展眉的动作惊的抖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居然当着那么
多人的面在发呆,急急的扯开笑容,“没事啊。”
“心情不好?”一个同事有些关切。
“才不会呢!”回答的人却不是赊月,刚进公司的小妹很肯定的
口气,“林姐是哪种天塌下来都可以顶着的人。”
是吗?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赊月的笑有些无奈。
“就是就是。”另一个人也很同意小妹的看法,赊月是她们的老
板也是偶像哦,虽然公司那么多年发展不是非常好,可是是因为林姐
不大在乎利润,更喜欢给她们成长和发挥空间罢了,“林姐的性格那
么好,才不会莫名其妙不开心呢。”
“没错!”又有人点头附和,“要想想,象赊月姐这样后天致残
的人哪有象赊月姐这么开朗的!”而且她向来不介意别人当面讨论她
的已经残废的手哦……
赊月听了没再开口,只牵动嘴角扯出一个更深刻更甜美的笑容给
她们。
然后低下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笑容不再深刻,只淡淡挂在
唇边。
这时有风风火火的人闯了进来:“各位不好意思,老娘来晚啦!”
“要罚酒的!”有人起哄,其实根本是茶话庆功会,庆祝云想服
饰又一季进入最受欢迎服饰的前十,哪来的酒。
“没问题啊!”老娘倒是满爽快的,管他有酒没酒,答应了总是
没错的,“老娘一定干他个一一八十一杯。”
“为什么是一一八十一?”展眉晃了晃脑袋。
“因为是一杯一杯喝到八十一杯啊!”这个这个,还是很好解释
的。
老娘叫丁灿,云想的首席设计师。
她的到来引开了其他人的注意力,赊月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刚才的那一瞥……头有些痛了。
之后半天都有些魂不守舍,下的士的时候居然还忘了给钱。呵。
她觉出自己的好笑了。
走在回家的巷子里,看从自家园里探出的桂花树,似乎又到花开
的季节了。
小巷很老了,班驳的墙壁已经长满了青苔。
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冒出首诗。
门前旧行迹,一一生绿苔。
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
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呵,十六君远行啊。好象,就是她的写照。
“洋葱头,这里是上个月的质量损失,这份是顾客满意率,这份
是企化的报告,……基本上今天的行程就差不多这个样子啦,基本是
满的,没什么帅哥要见的话就照这个安排就去做了。”展眉以她惯有
的语速霹雳哌啦的拉完一坨。
一早就有人奇怪当时为什么她会提展眉当秘书。即便众人印象中
展眉傻里傻气,疯疯癫癫,其实换过几个秘书,就只有她跟的上自己
的步伐。
“有人管自己老板叫洋葱头的吗。”赊月单手将记录里的一些要
点键入备忘,看也不看展眉一眼,故做严厉的说。
展眉却毫不被她的冷淡语气影响,直接给她看两个鼻孔:“哼,
这说明我诚实啊。老板,以人为镜啊,明显是洋葱头啊,我马上立刻
很及时的给了你反馈,你还没给我加薪。”
赊月笑了出来,不语的单手在键盘上飞舞。
“每次看你单手打电脑都觉得叹为观止。”MD,比她双手还要快,
真是不平衡。展眉愤愤。
“魏征小姐,这么快就又开始拍你老板的马屁吗?”赊月忙完手
上的,抬起眼看着整张脸写的清清楚楚“我不平衡”的红毛狮子头。
“一早就这么容易激动,昨天回家聆听太后教诲了?”
高扬的鼻孔瞬间低下,有气无力,嘴角下滑成钩月状,无言的委
屈:“不知道虾米郎又给她刺激了,搓麻搓到一半跑回来叫常老大抓
我回家。”
摆摆手,不提啦,昨日愁归昨日愁:“赊月,昨天你好象情绪也
不大对哦,就是庆功茶之后。”
兀的一惊,谁说展眉不通晓人事,表面却只波澜不惊的浅笑:
“怎么这么说?”
“乱猜的啦。”受不了的耍了耍头,展眉把脑袋里乱78糟的灰色
因子都耍了出去,好啦好啦,世界是光明的,空气是新鲜的,“我出
去做事了。”
目送着展眉由外带上门。其实向来是羡慕展眉的。
二十六岁,不通晓人事?谁信?只是她总是可以轻易的将烦琐的
复杂的关系抛在脑后,活的轻松愉快。
轻抬起手捏了捏眉间,呵,确实有些魂不守舍的,因为看见以为
这辈子,不会再见的人。小的时候阿婆说过,她第一个会喊的是妈妈。
第二个是爸爸。第三个就是望日。
严望日。他的名字。虽然幼时的记忆早就支离破碎,只残下发黄
的画面,却张张都有他。
三岁,一起跑到放电视的桌子上,不知道是他还是她,不小心按
下电源开关,震耳的声音骤然响起,两人都被吓的哇哇大哭。
四岁,他长水痘,她却抱着他不肯离开,大人摇摇头妥协,反正
都要出,干脆一起出掉也好。
五岁,看楚留香看的着迷的不行,遂都取把扇子在家中天天摇来
摇去,自命楚流香。
七岁,她用弹弓打狼狗,被狼狗追杀,是他在狼狗要咬上她的那
刻护上她的身体,从此他手上有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有人说过,主的左眼是太阳,右眼是月亮,所以他对世事总是睁
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句话大概是真的。不然为什么越是美得教人心
悸的事物越是幻灭得越快,想起古龙笔下王怜花的自白:“我宁愿做
一只永远蛰伏于黑暗的蝙蝠,也不愿做一只被所谓的光明烧死的飞蛾。”
像盗火的普罗米修斯,像取经的唐玄奘,对美好事物的追求的过程似
乎都隐寓着艰难而不可预知的危险。而普通人的幸福,更是脆弱的一
碰即坏。
那一天和其他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出门的时候阿婆暖暖皱皱
的手还摩娑过她和望日的手。
学校的生活繁琐依然。趁上课看了欢乐英雄,喜不自禁,和同桌
描述起王动的三天一小洗五天一大洗,被班主任捉个正着。被拉出去
批判的时候眼角瞄见望日微笑着摇头的样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学校的广播里插播了条新闻,由于劣质工程,
延庆桥倒塌,死伤74人。忽然觉得心神不宁。
化学课的时候,和望日一起被班主任叫了出去,心中的恐慌如黑
洞般扩大要将人吸进,右手不觉揪紧了衣摆。
望日偏头看了看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