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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裂、地动山摇,血色的夜空就像被人撕开了一道缝隙,不该属于冥界的光亮倾泄而下。
“糟了!交界地裂了!”
潇雨脸色突变,他顾不上满地的蛆虫,立刻建个结界暂时补住天上的那条裂隙,突然又传来一阵巨响,空中的裂缝变得越来越大,惨绝人寰的尖叫由远至近,一个个大活人从空中掉下来摔成了肉饼。
“呵呵,交界地裂了,狄斯。”
阿修罗微微笑道,他脸上的表情并不像他嘲讽的语气那么轻松,狄斯用力抵住他的灵力抬起头匆匆扫了眼。“果然裂得很厉害。”他边想边迅速结了个封印,把裂缝重新封了起来,阿修罗趁此机会又加大了几分灵力,逼得狄斯连连后退。
“狄斯,小心!”
苍月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狄斯略带吃惊地转过头,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之后欣喜万分,仿佛在这一瞬间找回了遗失的至爱。
“她是我的……”
阴冷低沉的声音飘到了他的耳边,回过神时已经为时已晚,阿修罗带着一抹残影出现在了苍月身边,她还没来得及出剑,就被他击中了要害。
“我要你陪我一起死!”
阿修罗的眼神阴冷而又狠毒,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将她至于死地。苍月没有挣扎,反而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会陪你的,请你收手吧……”
阿修罗微微一怔,忽然之间失去了判断,狠毒的凶光从他的眼眸中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情,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心中的怨恨化成了万般无奈。
“苍月……苍月……”
他轻抚着她的发丝,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苍月闭上了眼睛,平静地等待着生命的最后一刻,阿修罗提起剑对准了她的心窝,这一剑下去,苍月就会死在他的怀里,这样的话她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了……
阿修罗的嘴角浮起心满意足的笑意,瞬时,柔情密意的眼神又变得无比歹毒,就在剑刺下去的刹那,狄斯又闪到了他的面前,从他怀里夺过苍月。
“我说过,我来陪你……”
狄斯将苍月推开很远,然后一把捏住了血剑的剑刃,阿修罗面露狰狞地一剑刺去,恨不得连同剑柄一起没入他的身体。血剑穿透了狄斯的胸膛,他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匪夷所思的微笑。
看到他的微笑,阿修罗意识到了什么,可惜一切太晚了,狄斯用自己的身体封住了血剑,然后用力地扣住他的右手,银白色的圣光从他手心闪出,瞬间照亮了整个幽冥之城。战场上,所有人都被这圣洁而又庄严的神光震撼了,他们停止战斗望着这白色的曙光,身上的罪恶似乎就在这一瞬间被洗涤净化了,污血、尸体、裂缝消失无踪,狂风、地震、海啸瞬间平息,所有的一切全都重新归零……
“赢了吗?”
苍月怔怔地望着狄斯和阿修罗的身影消失在圣光中,心里有些空荡荡的,却不知道应该使用什么样的表情,圣光消逝之后,她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但是仍不知道应该使用什么样的表情。
那个人越走越近,最终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抬起头木讷地望着他,不知所措。他微微笑了笑然后伸出了手,她不解的目光移到了他的手上,只见他的手掌中摆着一枚乌金戒指,戒指上刻着一圈符咒,中央还有颗耀眼的绿色猫眼石。
“这是什么?”苍月问道,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拉起她的手,把戒指戴在了她的食指上。他的手很凉,凉得有些刺骨,纤长的指尖划过苍月的手背,就像划过她那颗空洞冰冷的心尖。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的一切都将属于你……”
苍月望着他的双眸摇了摇头。
“呵呵,笨蛋。”
他伸出手指点了下她的脑门,苍月本能地闭上了眼,睁开眼后,却发觉眼前人的身体开始透明,渐渐地只剩下了一个很模糊的轮廓。苍月急了,伸手想要抓住他,这时,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微风,他的身体就像一缕清烟随风飘散,朦朦胧胧之中,苍月看到他始终在笑,优雅地微笑着……
苍月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都没有看清,她转过头朝穹日投去无助的目光,穹日却看了眼潇雨没有说话,潇雨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跳下城头半跪在了苍月面前。
“冥王陛下!”
苍月怔住了,她看到所有人纷纷跪在了自己的面前并称她为“冥王陛下”,突然,她意识到了手中这枚戒指的含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王位,她不知所措,没有喜悦也没有兴奋,更多的是迷茫和无助。
他就这样走了,不负责任的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彼岸花开
彼岸花,黄泉之花,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世世轮回……
今天,彼岸花终于开了,河岸边,一片妖红绚烂似火,放眼望去没有尽头,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花开了,这么多年这里的景色千篇一律,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到这天总想看一看这冥界里唯一的风景。
站在河边默默地望着那条看不到对岸的河,平静的河面上雾气氤氲,朦胧了双眼,望了许久,忘川河还是那样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佛曰: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无论是花开还是花落,他始终没有回来过……
我是谁?苍月还是莫莉?如果是苍月为什么会有莫莉的记忆,如果是莫莉为什么他们都叫我苍月呢?不,现在他们都称我为“陛下”……
“陛下,时候不早了,天帝和魔君都快到了。”
听到潇雨的催促,苍月收回视线转过了身,看到他手上捧的墨龙冠,这才想起今天是天冥魔三界开大会的日子,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都一百年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苍月轻轻地说道。
潇雨对如此敷衍的回答不以为然,“忘”这个字眼,是和她共事这么多年听得最多的词,忘了吃饭,忘了开会,忘了付工资,她唯独没有忘记的是彼岸花开的日子。
“快点把龙冠戴上,如果陛下迟到了,我又要挨骂。”
保姆兼大黑锅潇雨边说边把墨龙冠戴在了她的头上,苍月晃动了几下脑袋,龙冠上的珠子沙沙作响。
“这玩意还真沉,把我的脖子都压断了。”
“这么多年还不习惯吗?以前可从来没听他抱怨过……”
说完,潇雨偷睨了下苍月的脸色,苍月的表情始终很平静,看不出半点喜怒,对于这种反应潇雨并不奇怪,没有感情的人自然感觉不到喜怒哀乐,狄斯的形神俱灭在她心里顶多是个问号吧。想着,潇雨自嘲地笑了笑,然后伸手帮苍月扶正了龙冠。
“这样可以了吗?”苍月直直地站着动都不敢动。
“等下,还有衣服。”潇雨帮她整好衣襟后,抚平了锦袍下摆的褶皱。“好了,陛下。”
苍月点了下头,理了理两鬓的碎发后转身离去,衣裙的拖尾就像潺潺的溪水从花海中流过,潇雨望着消失在火红中的那点墨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这种味道应该是同情吧……
上次大战之后,按天冥魔三界的时间来算已经过了一百年,那次战争可说得上是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冥魔两界的统治者全部阵亡,人界因狂风海啸等因素几乎毁于一旦,全球经济一夜之间倒退了五十年,虽然现在已经渐渐恢复了正常,但是战争阴影和后遗症还是存在,所以天帝下令,一年一小会,五年一大会,保证三界信息时时更新,以此来防止不法分子伺机作乱。今天就是开大会的日子,苍月来到会议厅时,人都差不多坐满了,只有天帝右手边的位子是空的。
“苍月,你又来迟了。”
坐在主位上的天帝发话了,苍月微微欠了欠身,然后坐到了他的右手边,她的对面坐着一个身着宝蓝色军装的男子,年纪约莫二十几岁,模样十分帅气,层次分明的栗色短发干净利落,额前的斜浏海上有一簇奇怪的黑发,他的脸部轮廓就像用刀雕刻而成,嘴角永远下扣着,冷冰冰的模样让人不敢靠近。他抬眼看了下苍月,炯炯有神的墨曈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苍月发现他看过来了,趁天帝转过头时,她突然做了个鬼脸,然后马上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
“噗哧~”
严肃的会议厅里出现不应该有的失笑声,天帝转过头看着穹日,问:“有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听听。”
穹日的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苍月见势不妙,马上击了三下掌,潇雨领着五个穿护士装的绝色美女走了进来,护士装侍女们端着茶盘给在座的几位一一奉茶。天帝的脸色沉了下来,穹日的额头上又滴下几滴冷汗,幻影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