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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不管我,自顾自地说道:“这条河啊,是死河,他们全死在这里面了,全死了……”
“谁?”我随口问道,“谁死在这里了?”
“是谁呢?”老太太笑呵呵地说,“是谁呢……哈哈哈哈哈……我不告诉你……哈哈哈哈……”
又开始说疯话了。
“娘!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老太太的儿子从远处跑来,拽着老太太道,“快跟我回家。”
碟仙事件之后,我听村里人闲聊时说起这汉子,他叫二柱,是个弃婴,遗弃在路边被疯老太太捡回家。老太太的疯病是一阵一阵的,发起疯来除了说胡话也没什么危险性,所以虽然历经万难,还是把养子养大了。二柱也知道感恩,娶了个贤惠妻子,一起养着老太太。
我说:“二柱,你把你娘看好,放着乱跑别出什么事了。”
二柱拉着自己妈往回走,听到我的话回头看了一眼,估计是看到我衣服湿着就猜到出什么事了:“这是我妈干的?”
我说:“那还能有谁?”
二柱朝我道歉道:“真对不起,我妈上次受了刺激,在医院疗养了好几个月,这是实在付不起医药费了才带回来,她平时也没这样,最近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要不然你衣服脱了,我拿回去让我媳妇给你洗洗?”
我说怎么这段时间再没见过呢,摇手道:“算了算了,你妈这样你也够辛苦的。”
老太太被儿子推着往前走,双目无神地喃喃自语:“都死了……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二柱叹道:“她年轻时还好,年纪越大越糊涂。”
我说:“老往河边跑也太危险了,你还是得注意点。”
二柱连连点头:“说的是,可是没办法,一不注意她就往这跑。”
老太太完全不理我俩,依然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来呢……我为什么要来呢……我们只是想休息一下,可是这里死了好多人……还有三娘……嘿嘿……嘿嘿……”
三娘?!
忽然从老太太嘴里听到三娘的名字,我一愣,转头去看那老太太:“你原来见过三娘?”
这话其实问得多余了,因为问出以后我才记起上次老太太和三娘见面时的反常反应,看来她们原来确实认识,那时三娘还叫这老太太的名字来着,叫什么……翠萍?
“对,三娘。三娘姐弟俩长的可漂亮了!”老太太兴高采烈地挥着手,从地上揪了几根稻草插头上,“你看我像不像三娘?”
她儿子扯了她一把:“娘,别闹了,咱回家吧。”
我昧着良心说了句像,然后又继续问道:“你和三娘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三娘……和三娘……”老太太正要回答我的问题,忽然脸色一变,“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她的长相没有变!不对,不对!她不是人!她不是人!啊!”老太太浑身发抖,缩成一团,不停尖叫道,“别过来!别过来!不要杀我!啊!”
二柱扶着老太太对我道:“对不起,我要带我妈回家吃药了。”
见此情景,我也不好多问什么,重新溜达回了家。
在小二楼门口正好看见拎着小皮包的三娘。
“哎呀,小马哥。”三娘妩媚的笑道,“这么巧。”
遇见她正好,可以把我满腔的疑问问出来。
“三娘。”我叫住她,单刀直入地说:“你还记得上次碟仙那事不?”
“就是第一次遇见云美的那件事?”三娘问,“怎么了?”
“那时候不是有个叫翠萍的老太太,你记得不?”
三娘的表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嗯……怎么了?”
我说:“我今天遇见她了,她好像很怕你?”
“哦……”三娘耸耸肩,语气轻松地道,“那个女人啊……看到她我也很吃惊,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我以为她早死了呢。”
我问:“你们原来发生过什么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娘盯着我半晌,忽然绽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人家不想说呀。小马哥,你要知道,充满神秘感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我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天大的事只要你说出来,哥就能给你解决了。”
三娘娇笑道:“小马哥你别忘了,我和小二楼里的其他人可不同,他们无论是鬼是魔,原先都是人类。可我是只狐狸精,和你们人类不同。”她把皮包甩到身后,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可没有那么容易信赖你们人类。”
三娘走到门口,又扭头道:“对了,如果你实在想知道我就跟你透露一点吧。”三娘扶着门回眸一笑,“翠萍的男人是因为我而死的,翠萍也是因为我疯的。”
我靠!
我愣在了当场,这才叫真正的我想到了开始但没想到结局,原来这剧情是如此的颠沛流离辗转反侧跌宕起伏八点档!
原来三娘是插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翠萍因为婚姻失败而精神崩溃!
这整个一出台湾苦情戏。
完了,我痛苦地想,要是我继续追查下去,这书的风格就变了,还能重新起一个名字——《痴情女疯癫数十载为哪般,狐狸精横刀夺爱造惨剧》。
貔貅道:“我就知道这狐狸精不是善类,应该直接收了她。”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想,她是狐狸,你看不惯她那是你生物天性,但是这半年三娘帮我不少,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有点蹊跷,事情应该远没有那么简单。
苟富贵勿相望约莫过了一个星期就带来了消息,这天半夜,两个鬼差穿墙而入。
“鬼市那里有个锁匠,死前是做锁的,号称天下第一锁。”勿相望说,“他在锁这方面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鬼市?”我问,“要怎么走?”
苟富贵道:“你是活人,单独一个人去可能会有麻烦。不过不要紧嘛,我和小勿陪你去。”
我说:“你们走了你们辖区怎么办?”
苟富贵笑而不语,勿相望说:“既然阎王让我们尽量协助你,那么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没想到他俩这么仗义!
正当我为自己和这俩鬼差的友谊而感动的时候,苟富贵凑过来低声道:“雷锋同志,用不着担心,看您和我们熟我才告诉你,我们这是公费旅游,能报销!”
公费旅游?看来这次要跑得远了,我说:“那你们先等一下。”然后跑回去整理东西,收拾了一个小旅行包,跟云美说了一声拿上钥匙,准备完毕后,我跟他俩说,“咱走吧。”
苟富贵他们勾出了雷迪嘎嘎的魂魄一起走。
跟着他们走到村公交车站,那边停着一辆公交,就是上次去地府的那辆。
我说:“上次去地府我可是灵魂出窍,这次肉身还在这,能行吗?”
苟富贵笑道:“雷锋同志,不要妄自菲薄嘛,你现在的道行早就不可和那时同日而语了啊。”说罢,伸手在我身后推了一把,把我推上了车。
那司机的头已经被云美缝好了,脖子上密密麻麻一圈线,云美缝的时候怕光有线不美观,就在上面纹了个图案。
勿相望盯着司机的脖子看了半晌,问我:“他脖子上纹的那条蚯蚓究竟有什么寓意?”
雷迪嘎嘎说:“云美说那是条龙。”
看来云美对于纹身的阴影还很大啊。
鬼司机见到我们十分高兴,吹着口哨道:“美女,又见面了。”
身后传来三娘的声音:“是呀,司机大哥,我想你想得紧呢!”
原来三娘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跟上来了。
司机被哄得十分高兴,说:“女的我请,不用买票了!”
苟富贵对勿相望说:“还是得扯五张车票,回去报销。”
三娘笑着拉着我往座位上走:“怎么啦,小马哥,见到我不高兴?”
我一肚子疑惑,三娘平时总是一副对什么事都兴致不高的模样,唯独对这件事很上心。
我对三娘道:“我们这次走得远,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
三娘但笑不语。
一个小时后,我们站在商业街地铁站里。
勿相望指着地铁轨道洞说:“沿着这里走,大概十几分钟,就能到了。”
我觉得背后的旅行包一下子沉重起来,就这么点距离,你们还公费旅游呢,结果就为了报销个公交车费啊!
苟富贵问我:“雷锋同志,我刚才就在好奇,你背这个包是干什么的?”
我掂了掂身上的包,傲然看着他道:“地铁一日游。”
我们跳下地铁道往里走,只见里面三三两两飘浮着鬼影。
走了十几分钟,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地铁道右侧竟然多了一个通道,隐隐有亮光射出。
走进那通道,里面就是灯火通明的一条街,一眼看不到头。街道上方挂着大红灯笼,道路两旁都是些摆摊的小摊贩。摊贩之间鬼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