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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抬起头,从气囊里离开,然后气乎乎地看着我。
就算在生气的时候,她也仍然很美丽,依旧是纯净可爱的小天使,亚洲版白雪公主或者东亚版灰姑娘。
“为什么不拉方向盘?就像先前你做过的那样。”她大声问。
“我不希望惹你生气,所以就没干预。”
“你傻了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开车撞到树上。”她更生气了。
“撞倒了助力车你都不在乎,相比之下,弄坏一棵树算什么?”我理直气壮地说,“现在那位伤员恐怕正躺在医院里,甚至有可能已经死掉,你对那样的事都不在意,我当然认为你也不会在乎这辆车被弄坏。”
“这个完全不同。”
“你曾经很严厉地要求我不要伸手,不许干预你开车。”
“我说过吗?怎么我记不得了?”
“确实说过,我听得很清楚,并且印象深刻。”
“这样啊,那就算了,不过我还是很生气,你居然见死不救,白白把你当作朋友。”
“下一次我会注意。还有,谢谢你当我是朋友,希望——可以一直这样。”
“你叫什么名字?别说阴阳师十三号啊。”
“按理说我不应该告诉你,但是我认为不该隐瞒,我叫雷雨扬。”
“我叫白珍珍。”她伸出手。
我轻轻与她握了一下,她的手很凉,手指纤细而长,皮肤表面比想象的更硬一些,大概是练习某种乐器的缘故。
然后我和她离开了伤痕累累的凯雷德,往前走了一段路,拦到一辆出租车让她坐进去,说过再见,然后目送她乘车远离。
我步行回到幽冥事务所,途中严肃地决定手头有点钱之后先买一辆车,买房子的事慢慢再说。
☆、噩梦
我在做梦,这事我可以肯定,因为在梦里我总是很胆怯,一只小猫或者一条蛇都能够把我吓得到处乱窜。
而醒来时我则无所畏惧,堪称真正的勇者,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没弄清楚。
如果能够把清醒状态下的胆量分一部分到梦境里,我的睡眠问题肯定可以完美地解决,但是很遗憾,这个无法做到。
梦里我看到了白珍珍委托弄死的那个豪放女,她脖子转了一百八十度,下巴尖端正对着颈椎和脊椎,鼻孔和耳朵孔里流出少量黑色液体,脸色呈青灰,有些部分发紫。
豪放女无精打采地站在我面前,头发披散开,嘴微张,门牙掉了两只,舌头呈黑色,模样很糟糕。
我怕得不行,浑身颤抖,一只手挡在面前,大声喊:“别过来,走开啊,你的样子好可怕,就不能变漂亮一些吗?”
豪放女用低沉而嘶哑的嗓音慢吞吞地说:“你跟白珍珍合谋害死了我,现在我很孤单,你来陪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与陈年港片当中的鬼完全一样,拖沓而缓慢,有气无力。
我大声喊:“不好,我计划活到七十五岁,然后无疾而终,不如你赶紧去投胎转世再入轮回,成为一只可爱的小动物,然后来陪着我。”
虽然我知道自己身在梦境当中,不会受到真正的伤害,而这位女鬼也是不存在的,但是我仍然满腔恐惧,怕得不行,感觉无比痛苦,恨不得找个保险柜钻进去呆着。
豪放女走上前,伸出一只青中带紫的手,试图触摸我的脸,同时一字一顿地说:“我会缠着你不放,因为你有弱点,你睡着之后就是一个胆小的笨蛋,从今往后,你再也不可能有良好的睡眠,我迟早可以吓死你。”
她的手冰凉而僵硬,表皮粗糙,指甲长而尖锐,前端呈弯钩状,更像虎爪而不是人的手。
她嘴里喷出一些类似消毒药水的味道,以及一种怪异的腐烂气息。
我由于恐惧而不断退缩,然而身后已经顶到某种牢固的东西上,以至退无可退,我忍不住大声吼叫:“你别乱来,当心我收了你,把你装进坛子里,扔到废弃的矿井里,让你永生永世当一只孤独的鬼,闷得发疯。”
她伸出长长的黑色舌头,在空中晃荡,这条舌头足有一尺多长,表面沾满了褐色的腥臭粘液。
就算这样她也仍然可以说话:“我要缠着你,只要你一睡着,我就会出现。”
☆、噩梦
梦里的我想要尽快醒来,以便摆脱这只可怕的丑陋女鬼,但是却无法做到,睡眠仿佛无比深沉的暗沟,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用,只能乖乖呆在其中。
我大步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脚底下的土地像是很柔软,所以我摇摇晃晃,得张开双臂才能够勉强平衡。
豪放女双足离地两尺飘浮在空中,就这么自由自在地移动,看上去很平稳,像是直升机一样自如。
她一直跟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这样,她不时摆出恐怖的造型吓唬我一下,在我面前挥舞爪子,或是伸出巨大的长舌头左右摇晃。
梦中的我惧怕得不行,不时发出尖叫,还有几次摔倒,显得非常狼狈。
在清醒状态下,我对于恶灵和厉鬼之类的东西时根本就不会害怕,连一点紧张情绪都没有,大抵可以算得上一名勉强及格的阴阳师,然而在梦里,面对这只女鬼时,我几乎快要被吓死了,她是那么的恐怖,就吓人指数而言,估计超过贞子至少一百倍。
“你干嘛逃跑,陪我说一会儿话会死啊。”豪放女慢吞吞地说。
“你干脆咬我一口吧,这样或许能够帮助我醒来。”我沮丧地说。
“你的肉看上去并不好吃,所以我不想咬你,还有,我不希望你醒,那样的话,就没人陪我说话了。”
“为什么不找其它人去?”我愤怒地问。
“因为你是特殊的,我可以很容易地找到你,与你沟通,其它人则不行,至少暂时不行,比如那个白珍珍,我想吓唬她,但是没用,她清醒的时候看不到我,睡着又像一头死猪似的,几乎不会做梦。”
我气乎乎地说:“有种你就在我清醒的时候出现,看我怎么收拾你。”
豪放女得意地笑了笑,脑袋拧过半个圈,恢复到大致正常的位置,下巴正对着锁骨,不再像刚才那么别扭。
“我才没那么傻,让一位没睡着的阴阳师看见,那不是找死么。”
“我会有其它办法,比如找到你尸体或者骨灰,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从此变成一只傻鬼,或者把你修理一番,制作成为鬼奴,卖给那些指望通过养鬼来改变命运的家伙。”
“我家里有钱有势,你想对付我的尸骨,没那么容易,才不怕,倒是你得当心,别被狗咬死,也别让我家的保镖抓住。”她说话的同时举起两只青紫的爪子,慢慢逼近。
“啊——滚开!”大声叫喊中,我终于成功地摆脱了豪放女,猛然醒来。
我知道这只是梦,豪放女的魂魄并不知道是谁害死了她,我对神秘团队的办事能力有充足的信心,梦里的情形仅仅是我的想象结合了记忆的混杂戏剧场面,以噩梦的运作方式呈现出来。
☆、其实我很勇敢
我从工作室的沙发上起身,喘着粗气,为自己终于脱离了可怕的梦境而感到高兴,同时对于梦里那个胆怯并且懦弱的自己很是生气,为什么进入睡眠状态之后,我会那样的容易受到惊吓?
没天理啊。
清醒状态下,我做过许多勇敢到不像话的事。
在我发现自己有神棍天赋之前,我就已经收拾过尸体,那是一次交通事故之后,我把一位熟人的尸体从严重变形的驾驶舱里一块一块弄出来,然后放到一片棉被当中,拼接出原有的模样,起初有一些身穿制服的人与我一道做这事,弄到后来,他们全都走掉了,只有我还手持长长的铁棒,在铁皮和塑料以及碎玻璃当中寻找尸体残余部分。
围观的人群早已经消失,只有我还在认真地做这事,当我把这位熟人的尸体大致拼整齐之后,已经是夜间零点,周围阴风惨惨,路边树林里的猫头鹰乱叫个不停,路上驶过的车谁也不曾停下来看一眼,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裹了一件大衣,背靠一棵树,就这么守着残破不堪的尸体睡着了,竟然到天亮才醒,居然也没有做噩梦。
接下来的事是我手执毛巾和树枝蹲在尸体旁边驱赶苍蝇,又过了小半天之后,死者家属才赶到,我终于可以解脱,开着自己的破旧卡车离开。
做卡车司机的那些日子里,夜间行车很平常的事,车灯照耀的公路上,我常常看到一些怪异的东西,成群结队的半透明鬼影,路边想搭车的艳鬼,浑身是血、肢体残破的鬼,甚至还到过许多死掉的猫,它们的身体由于曾经被车轮压扁,所以魂魄同样形状怪异,我独自一人驾车没日没夜地行驶在到处都是关卡和收费站的公路上,清醒状态下从来不曾感觉到恐惧,我一眼就能够分辨出活人与阴魂,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