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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其它几位首先恢复冷静的人拉住了他的胳膊,这种怪诞和疯狂的行为才宣告停止。
此时女孩已经成为一具真正的尸体,曾经鲜亮的皮肤正在变得灰暗,生命力迅速逝去。
这伙人冷静下来之后经过简单的商讨,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这种事干到底,将全体坏分子处决,然后将尸体拖出去,堆放到指定地点,就像其它一些性质相似的组织曾经做过的那样。
此后的漫长岁月里,没有谁过问这件事,他虽然经历了不少风雨,却顺利地由少年长成为青年,然后进入一个待遇不错的好单位,得到了一份轻松的工作,像其它人一样生活,娶妻生子,步入中年,平静地一直混到退休。
直到昨天夜里,一切都很顺利,他甚至都已经快要遗忘了自己少年时曾经干过些什么样的事。
然而恐怖女鬼的出现让他回忆起曾经的暴虐行为,他想起来了,这个飘浮在空中的可怕东西正是当年被他用板砖砸死的女孩,区别只在于,这个形象更丑陋,颜色极为怪异,与记忆里那个凄厉却具有某种美感的女孩尸体不太一样。
他想起了面前的恐怖形象是谁,心里浮现的唯一念头就是——当年害死的人来寻仇了。
他隐隐觉得,如果不赶紧逃出去,这只恐怖的鬼一定会把他弄死。
求生的强烈愿望让他原先已经完全变软的腿脚突然听使唤了,他翻过身来,手足并用往门口爬去,想要打开房间门,到外面向邻居求助。
☆、恨的力量
老男人认为,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所以只要有足够多的人,鬼就会被吓跑,再也不敢作怪。
这样的想法当然有一定道理,但是也并非完全正确,对于普通的阴魂而言,人多了,人气浓了,确实是件难受的事,但是那些怨气足够浓的鬼,尤其是横死的鬼,特别是生前未经人事,还保持着童贞的鬼,所谓的人气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恨的力量远远超过爱的力量,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人们会很容易忘记了去年曾经恋奸情热的男友或者女友,但是却不会忘记中学时跟自己打过架或者吵过架的人。
老男人爬到门口的时候终于能够成功地站起来,摆脱了不体面的状态。
他没有回头看身后,因为明白看了也没用,几乎可以断定,面目破碎的恐怖女孩就在身后,想要找他清算当年的旧账。
他把手伸向门把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正前方,拖在面颊上晃悠的眼珠看着他,烂糟糟的嘴咧开,七零八落的门牙非常刺眼,分明露出一个怪诞的笑容,似乎在嘲讽他的慌乱。
他由于惊恐而情绪失控,本能地大声叫喊:“有鬼啊,救命!”
女鬼挡住了门,他只好往另一边跑,不知不觉中,居然跑到了阳台上。
背后是不怎么结实的铁皮栏杆,栏杆之外则是楼下,如果蹦出去的话,多半要摔死。
他隐隐想到,女鬼想把他驱赶至此,希望他跳下去。
然而两手空空的他根本无法弄破铁皮栏杆,就算想跳也没办法钻出去。
被逼得无路可走的他继续大声喊叫:“救命啊,有鬼——!”
侧对面阳台上一位老太太气乎乎地回应:“乱叫什么啊,大清早的,还有人要睡觉,把人家吵醒了可不好。”
他如获至宝,向老太太求助:“大姐,快叫人来我家,这里有只鬼,就站在阳台门里,你无法看到她。”
老太太怒骂:“你发什么神经,哪来的鬼,我们要和上面的文件精神保持一致,做立场坚定的无神论者。”
“真有鬼啊!就站在我旁边。”他几乎是哭喊着这样说。
老太太极坚决地一摆手,大声回应:“你把鬼抓出来让我看看,我就相信你。”
☆、哀求
老男人不再指望那位邻居老太婆,而是独立应对面前的巨大麻烦。
他问女鬼为什么缠着自己。
女鬼开口说话了:“你已经想起我是谁了,还这样问?装傻是很讨厌的事。”
她的语调沉闷而无力,拖沓而缓慢,有些走调,极为难听,传到耳朵里让人心生寒意,莫名其妙地感觉到绝望和沮丧,对于生命产生厌恶感,觉得死亡也是一个不错的出路或者解脱方式。
他腿一软跪下,流着泪说:“饶了我吧,那时年纪小,不懂事,被那些心怀邪恶念头的成年人指使和利用,干了对不起你的事。”
女鬼慢慢悠悠地说:“你可以撞坏栏杆,然后往下跳,那样就可以摆脱我。”
老男人摇头拒绝:“我才六十一岁,还没活够呢,而且,从这里跳下去会摔得很痛,我绝对不会那么做。”
女鬼:“杀人不用偿命吗?别废话了,赶紧弄死自己吧,别让我老等着。”
他:“当年跟我一起去的人有那么多个,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女鬼:“一个都不能少,我会逐一上门拜访,首先是你,然后再轮到其它人。”
他:“我也是那个荒唐时代的受害者,在那种风气和环境当中,就算我们没有弄死你们一家,其它人也会做同样的事,反正——你们不大可能活下来,那年头死掉的多了去,如果一个个都像你这样回来找麻烦的话,那岂不是要弄得天下大乱。”
女鬼:“别胡扯,像你这样的坏蛋永远是少数。不肯跳是吗?别逼我用其它卑劣手段啊,我可能会去找你的女儿,或者找你的孙女,让她们先死,等你悲伤够了之后再结果你。”
他:“你怎么可以这样乱来?太没道理了,我的女儿和孙儿与那些事毫无关系。不过如果你能够放过我的话,你害谁都可以,别跟我过不去就好。”
女鬼冷笑,一些紫黑色的粘稠液体从嘴边滴下来,吊出长长的丝线,同时用冰凉刺骨的声调说:“你是元凶,反正不会放过你。”
他两眼一闭,摆出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大声说:“反正就这样了,你要怎么着随便。”
女鬼:“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死掉,但是我暂时不打算那么干,因为还没有玩够。”
这时突然有人摁了门铃,在外面大声问:“老大哥,有什么事?为何在阳台上大喊大叫的,要不要我进来帮忙?需要的话就把门打开。”
☆、无法摆脱
邻居的到来挽救了老男人,女鬼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
老男人手足并用爬回客厅,来到门口,吃力地扶着墙壁站起来,打开了门,把热心的邻居放进来。
等到天亮之后,他急不可待地离开了家,打算前往幽冥事务所,找到小婉,解决遇到的大麻烦。
上了公交车之后,不经意间,他看到了那只恐怖的女鬼,这鬼就站在他旁边,夹在三名学生模样的年青人当中,形体与她们几乎呈重合,破碎的面孔在他的脑袋上方半米处,不断滴下紫色的粘液。
从女鬼脸上滴下的液体坠落地面之后再也看不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怕得不行,同时也意识到,人气旺也没用,因为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旮旯的公交车更拥挤的地方,再也不会有比此地人气更旺的地方了。
女鬼凑近他,烂糟糟的嘴动个不停,念叨着一些辱骂的话,说他是笨猪,是白痴,小时候是傻蛋兼祸害,长大了是废物,是寄生虫,一团屎都比他好一百倍,他的存在是人类的耻辱,如果他还有一点点自尊心的话,就应当立即挥剑自宫,然后再剖腹自杀,以死谢罪。
他惶惶不安,怕得不行,也无法还骂,因为其它人显然都看不到女鬼存在,如果他还击,肯定会被当作神经病,只能保持沉默,一声不吭,面带若无其事的笑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偏偏公交车遇上了交通堵塞,夹在车流当中动弹不得,他想要下车逃避却无法如愿。
终于到了下一站,他急忙钻下去,以为这样或许能够摆脱女鬼。
他在人流当中走动,不时紧张地四下看看,走出几百米之后,恐惧的东西并未出现,他乐观地猜想,也许已经摆脱了纠缠。
于是他再次来到公交车边等候,想乘车前往幽冥事务所。
车还没来,女鬼却再次出现了,两只扭曲的手臂从背后伸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虽然没有明确的感觉,但是视野里看到的景象却让他心惊胆战,女鬼的手臂折断了几处,尖锐的骨头断口刺破了皮肉伸出来,看上去极为恶心。
他想摆脱女鬼,但是无法做到,他的手可以穿透女鬼的形体,却无法着力,她就像一团趴在他身上的光影,有形而无质,根本不能触摸到。
☆、求助
老男人满腔惊恐地穿行于人丛中,怎么也无法摆脱趴在背后的女鬼,他小便失禁,弄湿了裤子,却不敢停下来整理,也不敢走进路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