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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小女孩虽然年纪小,但从小就懂事了,大人们的事他们都看在眼里。小女孩常在放学后去地头采摘遗漏的花朵,并常常分给小男孩一些。他们快乐而无忧,就象茉莉花一样甜蜜地生活着。同学们于是都很羡慕他们。
一次.小女孩用绳子串了一个茉莉花的花环给小男孩。小男孩挥舞着花环回家,正遇上大队长的老婆——卢凤英。那是一个嗓门大,又尖刻的老女人。那老女人见了茉莉花,一把把小男孩拎住,并强说是从她的地里摘的。小男孩既感委屈,又拗不过那老女人,并在那女人手背上狠狠地咬上一口。结果是老女人告到小男孩家,使得小男孩的母亲挥舞着竹梢漫天追打小男孩。一顿皮肉之苦终究难免,小男孩的背上,小腿肚子上凸起了一道道密密的竹梢痕。按照老规矩,晚饭还得挨饿。小男孩在横头山的茶叶山顶上伤心了,小女孩很容易地就找到了他。相见的时候,只见小女孩先是落了几滴泪,后又哈哈大笑,结果是两个人都笑了。那天,小女孩穿着一浅兰的背带连衣裙,长长的头发,俊俏的模样把小男孩看呆了。小男孩从此把小女孩看成了仙女。
小男孩在小女孩的被窝里躲了一夜。那被窝远不是小男孩家里稻草被窝可比,洁净而又带着茉莉花香味。从此以后,小男孩发现小女孩看他的眼神总是柔柔的,有一些关切,有一些幽怨。
事情并未完结,那老幺婆把状告到了老师那里。虽然小女孩出来帮他辩解,但老师还是硬要他写了检讨书,并贴在了墙上。小男孩、小女孩于是在班里更加不合群了。也就在那一学期的“六一”节上,同学们都戴上了红领巾,独独小男孩、小女孩没有。
又过了些日子,学校放暑假了。在每日午后,小男孩都会陪着小女孩去摘茉莉花。夏日午后的烈日是焦人的,而地里的每一寸泥土也都是发烫。小男孩干活远没有小女孩利索,每每只能采到小女孩的一半。但是小女孩已经很是满足。小男孩又从小女孩的眼里看到了一分的怜爱。
最热天里也是茉莉花最盛产的日子,茶厂忽然压低价格,或是常常借故不收。小女孩的父亲常常吸着闷烟在唉声叹气。大队长的屋子在大路边上,小男孩每每经就破口大骂,小男孩回头顶时,她就拿石块扔过来。小男孩虽然弹弹弓,打石子很准,但他却不敢使强——毕竟连他的母亲都怕老幺婆呢!
又一次,小男孩经过老幺婆竟然追着小男孩打。小男孩边逃边回头去逗她,不防绊着了石子,横横地飞了出去。那老幺婆赶上来狠狠地踢他。小男孩顾不得疼痛,滚了起来,扬了一把沙子,才狼狈地逃脱。回家无处可诉,向小女孩诉说也只能惹她的眼泪或是嘲笑,小男孩把恨意独个儿埋在了心头。
从此,小男孩在蓄意着报复。他先是找了双姐姐冬天穿的纱手套,又寻来了一双可以套进他鞋子的解放鞋,还藏了一盒火柴。
在又过了好些天后的一新月夜,小男孩从他独自睡的小房间里悄悄溜出,来到大队长的茉莉花地。大队长的茉莉花地在茶叶山脚下,而茶叶山对小男孩来说太熟悉不过了。小男孩先把晒在茶叶山上的稻草一把一把地拖到茉莉花地里,堆成一个大大厚厚的圆圈。然后把花盆里的茉莉花一株一株地拔出来,堆在稻草堆里。经过大半夜的努力,栽在盆里的茉莉花都被小男孩拔了放在一堆了。山脚的田里却有种在地茬上的,根扎的很深,却是不容易拔。大半夜的剧烈运动,小男孩也早已累脱了。最后,小男孩又在茉莉花上铺上了稻把,一把火点燃了起来。熊熊烈火燃烧起来,带着小男孩的无穷恨意。点燃后,小男孩一股烟溜到茶叶山顶观望。一阵子后有村民起来观望,待到卢凤英哭天喊地赶来的时候,火势已经渐渐熄了。
小男孩就是在老幺婆哭喊的时候溜回家的,回家后小心整理身上的泥土,因为那时候小男孩很少的换洗衣服。幸好沙土也不粘衣,更何况小男孩整天在泥土堆里打滚,倒也并不怕添些泥土上去。
虽然头天晚上累了大半夜,第二天小男孩还是很早就起来了。只见村民凑成一堆堆,谈论着昨晚的大火并且在猜测着什么。半晌,公社里的派出所公安来了,一时间老幺婆的茉莉花地又围满了看“象”的人群。那小女孩没有去,小女孩的父亲也没有去,小男孩也怯得不敢去。
午后,公安的摩托艇把小女孩的父亲带走了。小男孩在路边亲眼看见了这一幕,他赶紧往小女孩家跑。只见小女孩独自坐在院门口发呆,眼睛已经红肿了。远处有好些村民在观望着,只是没有一个人来劝慰。小男孩轻轻地扶起了小女孩,轻轻地对她说:“我相信你你父亲是无辜的,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小女孩也忽然感到得到无穷力量的依托,她再也不哭了。小男孩整日陪着小女孩,当晚又悄悄地溜出来陪着她。第二天晌午,小女孩的父亲走路回来了。
卢凤英那老幺婆已经骂了整整一天的大街了,见小女孩的父亲没事回来了,就叫上了她的两个兄弟拿上柴刀和锄把往小女孩父亲的茉莉花地去了。小女孩的父亲闻讯急急赶去,茉莉花早已翻倒了一片。小女孩的父亲极力护着花,手臂也被老幺婆砍伤了。那兄弟两个见机又用锄把狠扫小女孩的父亲,小女孩的父亲倒地了,发出了嘶声力竭的嚎叫。老幺婆三个也被那阵势吓怕了,匆匆地溜走了。小男孩和小女孩跑过去扶着父亲坐起来。小女孩的父亲冒着滚珠般大汗,怎么也站不起来。村民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相帮的了,那时候大伙都要在生产队混饭吃,得罪了生产队长,那他以后的日子甭想过了。“快去取钱来,把自行车推来。”小男孩吼着对小女孩说。小女孩随即应声去了。小女孩一会就推着自行车到田头大路边,并把一沓十元头递给了小男孩。小男孩推上车子就往公社的卫生院赶去。公社离乡村有二十里地,而小男孩骑车是在自行车三角架下骑的,足足用了大半天时间。救护车同小男孩回来了,小女孩的父亲住进了卫生院。一个星期后,小女孩的父亲送回了家里疗养。从此每天的茉莉花采摘和送到收购站,小男孩都帮着小女孩。乡野村民的目光是尖酸的,言语是毒辣的。他们戏称小男孩和小女孩是小夫妻。平常说的乡村里人淳朴、善良,那是屁话。所谓的淳朴就是愚昧,所谓的善良,那就是恶毒。山里种田的人本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要让他们一辈子扒土扒粪、,一辈子用红薯堵住他们的猪嘴!我讲到激愤处,突然把嗓门提高了。小灵子怔怔得看着,一脸似懂非懂的疑惑。月月却轻咬着唇,垂着眼,淡淡的凄凉。
从此,小男孩、小女孩就象两只小老鼠,他们挑偏僻的小弄行走。但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的友情——或是血肉般浓浓的亲情。他们在他们的天地里依然开心着,快乐着。
一个月后,小女孩的父亲能下地了,却再不能去干农活了。他走路须拄着棍子,他开始去试着拿砍刀去砍人,但几下就被村民夺下了。他试着去上吊,结果只惹得小女孩哭天呛地和村民的嘲笑。
一天在故伎重演后,小男孩大人般地对小女孩父亲说:“真的要死,也要象样的去拼个做做本,在家里穷折腾究竟折腾到了谁呀!”小女孩的父亲眼里又流露出一种斗志,从此再不寻死觅活的了。小女孩的脸上又有了一些感激和敬畏。
其实,小男孩心里早就有了为小女孩一家报复的念头。那时的小男孩虽然只有十一、二岁的光景,心思却是慎密极了。有一天,小男孩又为小女孩送茉莉花去,去前又向小女孩要了些钱。送了茉莉花后,小男孩又到公社里大打铁铺里买了四个野猪夹子,带回家偷偷地藏在屋后的茶叶山上。又过了几天,恰逢茉莉花疏花期,小男孩怂恿小女孩带父亲到姑妈家去住几天。小女孩很是狐疑,但经不住小男孩的诱说,带着父亲去了姑妈家。这次,小男孩趁着天暮色之际,把四个野猪夹子下在了老幺破留下来的茉莉花地里了。夹子下在花垄间的走道上,上面用浮土掩饰得很好。茉莉花田是每天要过水的,走道上很湿很滑,采摘的人多是赤脚下田的。第二天下午果然传来了捷报,夹子夹住了一头野猪!不过夹住的是头雄野猪,是大队长,夹坏了他的脚踝。可惜了那只老母猪!大队长住进了医院,听说也将瘸了腿。老母猪的气焰一下子焉了,虽然也还骂着街,但每次下地都要用竹棒探着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