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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夜归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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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课,是类最喜欢的课,也是班主任的课,老师一进来,没有喊起立,而是询问了类的病情,这让类挺感动的。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后排的蓉,发现蓉也正脸红红地盯着自己。类赶紧转过头去,类始终还是觉得蓉不应该这样了,而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继续回避而已。
“类,今天你能送我回家吗?”放学了,蓉轻声地问。
“对不起,我估计今天还得到医院去看看我的X片出来了没有,再说,我,我也没有空。”类支吾着,编织着一些幼稚的借口,然后逃避似的跑出了教室。
眼看蓉越陷越深,欢最近也对类殷勤得很。类只觉得心烦,头痛。
类又失眠了,他想了一夜。蓉,是一个太过于专注感情的人,如果真的接受了她,可能真的会毁了她。而欢,相对来说,比较冷静,能够用大脑来清醒地考虑当前的状况。或许,假戏真做,真的可以使蓉死心,而后把精力转入到学习上来。以后再去向欢解释,相信她一定能谅解自己的。想到这,类似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犹似困惑的心船终于驶到了彼岸,剩余的,仅是舒心而已。于是,类连夜爬起来,写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不过值得讽刺的是,这却是一封假情书。
来到教室,这次迎上来的不是欢,而是蓉。她满脸通红地接过类的书包,并神秘地塞给了类一张纸条,类粗略地瞄了一下,是李清照的早期的情诗吧。于是,类一狠心将纸条当着蓉的面撕了个粉碎,又当着蓉的面将自己昨夜写的那封情书给了欢。类已经记不清,这里当时的心境了,只清楚的记得蓉当时的脸,由红到白,再到青,随后书包掉在了地上,哭着跑出了教室。而欢,一脸的欣喜,脸也绯红,轻轻地看了类一眼,便拿着信径直走到了位置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情,类的心却平静得异常。那一整天,蓉都没有来上学。
类第二天一大早便来到了学校。蓉也坐位置上,出乎意料的,蓉没有看类一眼。类走近了,还是头抬也不抬,“这样也好,对大家可能都好处,”类心里自我安慰道。来到位置上,放下书包,拿出了习题与课本,最后打开课桌,又发现了一封信,类犹豫了会,但是还是看了,“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本来已经将我,对于我来说,是已经将我的心轻轻地捧高,然后又在不经意间狠狠摔下。末了,还用刀去划出道道伤口,并洒上盐,不给人以半点活命的空间。。。。。。”类不敢再看了,他有点想哭,但并不认为做错了,类觉得男子汉应该有超越女人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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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进来了,铁青着脸,类忽然间有了种不祥的念头,一阵寒风袭来,类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类,你站起来。我想告诉你,不管你为学校争得了多少荣誉,我也不管你成绩多么得优秀,但是你坐在教室里一天,便是个学生,学生为人处事得有个度,同学之间的友谊是能够存在的,我不知道你脑袋里在想着些什么?什么情,什么爱的,你才几岁,懂个什么。就凭你那长相,想爱这个,又想爱那个,简直是个早熟胚子。我听说,你爸爸是个劳教犯,可能你身体里也流着罪犯的血吧。。。。。。。
“够了,你凭什么说我爸爸,就凭你这样的老师,根本不配教我,更不配谈及我的爸爸。”类生平第一次发了火,类至今还记得教室出奇得安静,类就这样愤怒地朝老师吼道,随后,又夺门而出。
“妈的,”类不知道是在骂老师,还是在骂自己,泪水又流了出来。
第二天,类来到了学校,还没有进教室,便被校长派来的人给请进了办公室。
“类,你坐下,我们好好谈谈吧。你知道吗,我是非常喜欢你的,你是一个聪明,而又有才华的人,但是我难以想象,你,你居然会在课堂上,那样地顶撞老师。刚才,你们班主任跟我说了,除非你,你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承认错误,她才肯收你。否则,你只好转学了。因为,我们真的不想也不能够留一个公然顶撞老师的学生在学校读书。类,我不知道,也不想弄清楚你为什么跟老师吵架,我只想让你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类,过两个星期便是升学考试了,我一直期望着本校能出一个全县甚至是全市第一,我相信你是有这个实力的。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点问题,你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你想想吧!”
类听着,艰难地做出了决定——道歉!一个在类看来是极不情愿的,但又不得不做出的决定。因为在这一时刻,脑海中,浮现的只是妈妈每天早上天还没有亮便起来给类作饭的忙碌情景。为了妈妈,也为了爸爸,类决定还是让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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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类还是努力地走进了学校,但是此时已经不再是往昔得到的那些近乎崇拜的眼神,而是同学们在背后小声地议论纷纷,类理了理思绪,强迫自己不要去理会这些。近乎挪进了教室,本来闹哄哄的教室在类来了之后,便又沉静下来,类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在笑自己,类也仿佛快要崩溃了。
第一节,就是语文课,班主任一上台,又没有宣布起立,而是对类大声说道:“哟, 学校的希望又坐在这里呀!我虽然答应了校长留下你,但是我可不一定非得要你上我的课,是吧?况且,我怎么还记得有人说我不配教你这个大希望呢,你记得是谁吗?”
类,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使命地瞪了老师一眼,老师见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便也只得继续上课。
轻轻的,咦,一阵熟悉的感觉又将类拉回了现实。是蓉,从后排递上了一张纸条,“你很难
过,是吗?我也很难过。你可以振作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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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平淡而却煎熬的度过了两个星期,今天是升学考试的日子,母亲一大早便起来了,泡了杯牛奶,盘子里放了些青菜,末了,还不忘记叮嘱一声,“妈妈的儿子从来都是最棒的。”
类就这样怀揣着妈妈的希望和自己的梦想进入了考场,题目做的很顺手,作文题目是《我有这样的一位好老师》,类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竟然一骨脑儿地将天底下最恶毒的语言用了上去,把班主任从头骂到脚,还在结束语上写着——爽快淋漓。随后,检都没有检查,便交了最后的这门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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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数出来了,类在妈妈的一再催促下,来到学校去查分数。其实,分数不查也知道,类觉得只要改作文的老师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的话,哪怕是只给10分,重点中学也只是囊中之物。不知觉,来到了学校,“分数在校长那里,”有人告诉了类,类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走向了办公室。办公室门前挤满了学生和家长,个人的表情不一样。在类看来,所有的人似乎都是小丑,围着办公室做着各种滑稽的动作和表情。
“类,你进来,”校长看到众人边的类。于是,类走了进去。成绩出乎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情里之中——数学100分,满分;综合50分,满分;语文60分,而且竟然在成绩单上写着“思想偏激,作文零分。”看到这,类竟还不由地冷笑了几声。
“类,你到底是干了些什么啊?作文怎么会得零分。现在市教委下令重审你的作文,可能还有点希望。哎,到底还是孩子啊,意气用事,你知不知道,你是数学,综合原本是全市第一,语文基础也是拿了满分,本来大好的形势,便这样给你自己舍弃了。哎!”
类,不能想听这些,类只是想回家怎么交代,“我还差多少?上重点。”
“估计是1分吧,很可能是1分。哎,希望你的作文还有转机,能够。。。。。。”
“回来了,有希望吗?”妈妈焦急的问。
“也许吧,不过还得看情况”类怕再说下去,自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了。于是,便匆忙进了屋。
。 。 。 。 。 。 。
复审的结果出来了,类的作文仍旧是0分,也以1分之差而与重点中学失之交臂。
得到通知的那一晚上,类哭了,是一个人躺在被子里哭的,不是哭自己没有考上学校,而是让母亲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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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妈妈已经替你交了建校费,你可以在重点中学读书了。来,我们来庆祝一下吧,真想打个电话告诉你爸爸,儿子到重点中学去了。”那天,妈妈很开心,是久违的难得的高兴,可是心里却象是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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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类觉得心中心中烦闷,多年的往事不禁又浮上心头。于是他,信笔写下了一首依约记得的诗:
千 里 外 的 长 蓬
不  堪  寻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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