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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的一切一览无余。戴天明看了看手表:“时间到了。”
秦慕瑶默默转身,走下简易楼梯,拿起床上的国民党军官服。戴天明脱下黄包车夫的褂子,伸直了两臂,秦慕瑶为戴天明穿上了军官服。
“答应我,一定要回来。”秦幕瑶眼中充满泪水。
秦慕瑶将国民党军官大檐帽为戴天明戴上。两人相互凝视着,仿佛这一别,就是永别。戴天明转身,走出门外,缓缓关上房门。
保密站院内空无一人。戴天明掏出手枪,对天鸣枪。沈腾带着数十名特务持枪冲了出来,迅速将戴天明包围。
沈腾扭头朝楼上张望,只见尚九城押着茶茶出现在二楼窗口。
茶茶哭着喊道:“天明哥!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为什么?”
趁尚九城不注意,茶茶欲翻身跳楼,被尚九城一把抓住。
“戴天明,容城保密站站长尚九城命令你缴械投降。”尚九城喝道。
“是,我缴械,我投降。”戴天明声嘶力竭地大喊。
戴天明高举双手,丢掉了手里的手枪。沈腾等人一拥而上,将戴天明摁倒在地,戴上手铐,推进楼道。沈腾和两名特务把戴天明押解到尚九城跟前。
尚九城轻轻拍了拍巴掌:“我代表保密局容城站全体同仁欢迎你归队。”
“站长,我人已经回来了,是不是该把茶茶放了?”
“茶茶身体还很虚弱,我觉得有必要留她在这里多静养儿天。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放她走的。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共党秦慕瑶在什么地方?”
“秦慕瑶已经离开容城了。”
“你们分明是一起上的车!”尚九城暴怒。
“掩人耳目罢了,中途我就让她下车了,不信您可以去问问城门的卫兵,进城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
尚九城看了看沈腾,沈腾点了点头。
“你救走了共党秦慕瑶,那你也是共党,最起码你是共产党的同党。告诉我,为什么要救走秦慕瑶?”尚九城紧紧盯着戴天明。
“我要说是为了往日的情分,您信吗?”
“往日的情分?我对这个感兴趣,说来听听。不过,只有我们这几个观众,似乎冷清了。”
尚九城朝沈腾点了点头。沈腾推开房门:“带进来。”
茶茶被两名特务带进了办公室。
尚九城看看茶茶,又看看戴天明:“说吧!说说你和秦慕瑶的往日情分。”
“这六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秦慕瑶,在我心里,她不是影星,更不是什么共党,她是秦慕瑶,是那个和我一起经历了生死,走过了风雨,六年痴心不改,真心相守的那个秦慕瑶。这样的一个女人,我还能让她再受一丁点儿委屈吗?我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我面前吗?我做不到。所以,为了秦慕瑶,我戴天明可以背上任何罪名。”
“那茶茶呢?”
“茶茶是我的妻子,现在是,将来还是,为了茶茶,我的妻子,我可以丢掉自己的性命,我愿意牺牲自己去保护她。”
尚九城冷笑着:“你做得到吗?你以为牺牲了自己就能救茶茶于危难之际吗?”
戴天明掷地有声地说:“我做得到!”
说完,戴天明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解开了军装衣扣,只见胸前数枚已经打开旋盖的手榴弹捆绑在一起。戴天明抓着一把拉环看着尚九城。众人大惊失色。
“这些手榴弹足可以要我们所有人的命。”戴天明观察着尚九城的表情。
“原来你是有备而来。”尚九城暗吃一惊。
“站长,我只说这一次,放了茶茶。”
“天明哥,我不走,要走咱们一起走,要不然,咱们就死在一起。”茶茶挣扎着,喊道。
“茶茶,你可以走了。”尚九城沉思片刻,挥挥手。
“天明哥——”茶茶难过地喊着。
“茶茶听话,赶紧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戴天明着急地催促。
“天明哥,我不走,我不走……”
“茶茶,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丈夫,就赶紧走。”
“不!”
戴天明把目光投向沈腾:“沈组长,麻烦你替我送送她。”
尚九城朝沈腾点了点头,沈腾等人押着茶茶走出了办公室。
茶茶在走廊里大喊着:“天明哥!天明哥……”
戴天明攥着拉环走到了窗前,尚九城也走上前,隔着玻璃窗查看院内的动静。只见茶茶被特务推出了保密站大门外。茶茶擦着眼泪,捂着伤口,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保密站。
秦慕瑶趴在窗口,发现茶茶走出保密站,急忙穿上黄包车夫的马甲,戴上草帽走了出去。
尚九城对戴天明说:“你也看到了,人已经走了,你是不是该放手了?”尚九城指了指戴天明的手。
戴天明摇了摇头:“我救走了共党秦慕瑶,又救走了妻子林茶茶,我敢断定,你在心里至少已经判了我一百次死刑。我要是放了手,还能活吗?”
特务们纷纷拔枪指着戴天明。尚九城喝道:“都把枪放下!”
特务们放下了手里的枪。
“戴天明,看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你走吧!”
“走?恐怕还没等我出门,就已经死在你们的枪下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是走的话,会带上您。可是现在,我要时刻守在您跟前,跟您好好聊一聊。”
“好啊!我也有一大把的旧账要跟你一笔一笔地清算清楚!”
戴天明看到匆匆跑上楼的沈腾,便对他说:“沈组长,麻烦你把我的手铐打开,给我们的尚站长戴上。”
戴天明说完,扬了扬手里的手榴弹拉线。尚九城给沈腾使了一个眼色,沈腾上前打开戴天明的手铐,给尚九城戴上。
“其他人都出去!我要和尚站长好好谈谈。”戴天明向特务们喝道。
特务们纷纷而退,死死把守在尚九城办公室门外。办公室内,戴着手铐的尚九城和一只手抓着引信的戴天明相对而坐。
尚九城开口说:“你刚才说,救走秦慕瑶只是因为旧情难忘。说实话,我对这个理由持怀疑态度。因为你以前所做的一切让我没法不怀疑你是共产党。因为你和秦慕瑶之间有的不仅仅是男女之情,好像还是最亲密的战友。”
戴天明没有作答,而是死死地盯着尚九城。
“凭你的身手,加上你身上的手榴弹,你是完全可以脱身的。”
“我说过,我要和您好好聊一聊。”
“你之所以留下来,绝对不是为了陪我聊天,你是在等一个结果。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会派人跟踪茶茶,所以你在等茶茶安然脱险的这个结果。”
“您只说对了一半。”戴天明笑笑。
“从保密局局本部到容城保密站,你戴天明整整跟了我五年,这五年里,什么事情你都打点得非常出色。我一直当你是家兄弟,情同手足,我甚至还想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嫁给你。可现在,你却成了我的冤家对头。说实话,我现在依然不相信你是共产党,我只是怀疑,而你一次次无法自圆其说的行为更是加重了我的这种怀疑。”
“所谓疑由心生,惧从疑来,您这样生疑必然是怕什么?”
“没错,我是怕,但我告诉你,我不怕党国输掉江山,我只怕我会输了自己。没错,我这个人,生性多疑,但我也不是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我是无影不猜,有影必猜,无事不疑,有事必疑,而且疑必有理。合乎逻辑的推算,加上精准的判断,我绝对可以揭开最后的谜底。”
戴天明笑笑:“就怕等谜底揭开的时候,为时已晚,等着您的很有可能只是一个不可挽回的残局。”
尚九城也故作放松地笑着:“有你陪着,我不怕。”
尚九城拿起一枚棋子,上写:风鸟。
“风鸟,风字号间谍的二号人物,原名秦慕瑶,当红歌星,也是一个影坛风云人物,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共党分子,现在在逃。最后,还有三个间谍的身份没有确认,他们是,风筝、风铃和风车。你和茶茶是其中的两个,剩下的那个我不得而知,但我相信,已经是自由之身的茶茶会带我们找到那第三个人。或者,她会带我们找到代号风鸟的秦慕瑶。”
三十一
身体依旧有些虚弱的茶茶匆匆行走在街道上,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一辆黄包车缓缓跟上了茶茶,在经过茶茶身边的瞬间,化装成黄包车大的秦慕瑶低声对茶茶说:“半小时后,春风旅社见。”
茶茶还没反应过来,秦慕瑶已拉车离去。
一身便衣的沈腾带着几名便衣特务在交替跟踪。茶茶顾盼左右,走到了一个算卦先生跟前:“老先生,我跟您打听一下,和顺旅馆怎么走啊?”
“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左转就是。”
“谢谢您!”
茶茶起身拐进了一条胡同。沈腾带人跟了上来,并迅速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