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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请讲。”
张夫人淡然道,“妾愿余生长伴青灯古佛,茹素念经,为亡夫超渡。”
陈茜许之。
后来,我们一行人护送张夫人至会稽城中无涯寺剃度。
出家后的夫人又回到松山,拒绝了陈茜派兵守护,只愿独自守着张彪的坟冢度过余生。
第 16 章
他已经很久没开口和我说一句话了。
自张夫人毁面那一日起,九日来,除了交待公事,他一直都没理我,完全当我不存在似的,视若无睹。我去他房内,也被他拒之门久。看那人表情一日冷过一日,可能是有越演越甚的趋势啊。
他到底是在气什么?
这么久都不理我,可是因为气我害张夫人毁面?
以那人好色的性子看来,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于是自己心中也恼上了,不过心中恼归恼,却仍是吃得好,也睡得下。--废话,心里已经不痛快了,难道还得折磨自己的身体?我当然吃得下又睡得着了。开玩笑,我不吃东西,不睡觉,怎么有精力应付军中繁杂的各项事务?他不理我有什么了不起?我最多不过是常会在午夜梦醒,彼时发现枕侧空荡荡的,叹口气,发会儿呆,然后还不是又睡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来今日也仍是同前几日一样吧。不想再去碰一鼻子灰,处理完公务后,便没再去他房内,准备直接回军中派给我的房间。
刚走出大门,就看到章昭达,一副颓废不振的落魄样子,唉,自张夫人毁面后,他是最难过的,深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自作主张,才逼张夫人不得不如此。
于是扯了章昭达出去,在城中寻了间小酒馆坐下。
酒菜上来,他也不说什么,只抱了酒坛便喝。
想来他心中确实不好受。何以解忧?也唯有这杯中物了。因而我也由得他。
一气喝了四坛酒后,楞着眼,他连呼上酒。
酒再次送上来后,他伸手向酒坛。我拿过酒坛,劝道,“章兄何必如此?”
他一拍桌子,大吼,“给我酒!”
“不给。”
“你给是不给?”他伸手便抢,我出手阻拦。几招下来,已有醉意的他渐居下风,见抢不到,他也不再抢,掩面坐下,颓然道,“兄弟,我心里不好受啊!只有一醉解千愁!”
“兄弟你想,男子汉大丈夫决胜负于沙场上,杀敌斩将,快意恩仇,何等痛快!而我,恃强逼一弱女子就范,这岂是男人所为?”
这章昭达,倒真是个性情中人!
我真心劝解,“有此结果,也非章兄所料。是张夫人性烈,非章兄之错。”那一日,眼见这女子在得悉陈茜想要她时,面露欣然,谁又会料得到那后面的发展?
“不瞒兄弟,我章昭达杀人如麻,确非心软之人。只是对张夫人,实在是心怀愧疚。--我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见张夫人那张血淋淋的脸啊!--是我的错啊!是我一意孤行,太自以为是!”他突然失笑,“还累了兄弟,陈大人想必也深怪兄弟吧?”
陈茜确实是在生我的气。连着数日都没理我。--他到底是在气什么?是气我让他少了一美人?或是其它?
越想越恼,扔了酒坛给章昭达,自己也抱起一坛,举坛一碰,我二人再没说话,只大口喝着闷酒。
那天喝了多少酒,不记得了,只知道号称是“千杯不醉”的章昭达最后喝得倒下。
扶着章昭达将他送回房后,我也摇摇晃晃走回自己房间。
手刚触到门,我便惊觉不对。
经年习武,早让我的感觉异于常人。我敏锐的发现:屋内有人!
这个时候,会是谁?
许是张彪的旧部前来寻仇吧。
我的房间在军中僻远处,因我长期住在陈茜房中,早将派来守卫的兵士撤了。换言之,若我现在和人动手,不会有任何人来援手,只有靠自己单打独斗。眼下我已有六七分醉意,也不知是不是他(们)敌手?恐怕是会凶多吉少啊。
既然不能力敌,那就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啦。
只要我不进屋,这毕竟是在军中,那刺客也许不敢追出来,兴许我就逃过一劫了。不如就到章昭达房中挤一夜吧。
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于是转身便走。
谁知屋内却传来一声大喝,“还敢走?给我站住!”
这、这个声音是?
一听到那声音,我仿若被人施了定身法似的,呆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那人又吼,“还有外面楞着干什么?快给我进来!快点!”
“哦。”小声应着,开了门,我一步步走进。
我的眼睛很快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已看清楚那人正坐在椅上,他,来做什么?
那人却不耐烦起来,“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没有再移动,黑暗中,我贪婪的看着他,茜,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这数日来,你,可曾想过我?
那人等得火起,猛起直起身,急急朝我的方向走来。许是我身上酒味太重,还没走近,他已火冒三丈,“哟!才刚喝了酒回来!”捉住我的手臂,扯了我便往里走。
一把将我掼到床上,那人压了上来,咬牙切齿,“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可真不错,每天都出去花天酒地,一点也不知道反省!--说,这些天有没有想过我?”
“有。”看着他,我柔柔说道,“每天都在想。”
“想我?”那人呤哼一声,“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反而在外面流连忘返?”
我委屈的说道,“明明是你将我赶出房的……”
“赶你出来你不知道自己硬闯?”那人怒吼出声,震得我耳朵发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腼腆羞涩了?对我用强时,我拒绝没见你罢手?!”
我的眼睛一亮,忙忙抱住他,亲亲他的脸,我笑,“原来你的不要是要啊。怎不早说……”
“你!”那人自知失言,脸一红,却仍强作镇定,岔开话题,问我,“说,去哪里喝酒了?是和谁去的?”
他红脸的样子真是可爱,好想多看看,于是继续不怕死的逗他,“这些天我被你关在屋外不能陪你,你是不是觉得孤枕难眠、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啊?嗯,”我作冥思苦想状,“好象又没有。我在屋外守着,也没见你睡不着啊?”
那人的脸更红,然后怒火再次升腾,“还敢说!你在屋外守着?每次你守了多久?推门只推一次就不再推!--以你的功夫,若你真心想见我,区区一道木门拦得住你?!?这些天你在屋外守着?守了多久?只一会功夫就回房自去睡你的大头觉。哪里有想过我??”
我大奇,“你怎知我守了多久?还知道我什么回房?”灵光一闪,不由兴奋起来,“难不成你还真的没睡着?而且每天夜里还悄悄跟着我回房看我睡下?这些天里,难不成你还真没睡好?”
他的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却不答我。
“说嘛,说嘛。”搂着他直撒娇,“茜,看来你真的很不习惯身边没了我哟。”
“是是是!”他终于忍受不了的大叫出声,“我确实不能身边没了你!没了你在身边,吃不好,也睡不好,心烦意乱,做什么都静不下来!对!这些天你在外面候着时,我根本没睡着,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进来!你却偏偏这么听话,完全不进来!你回房后,我又偷偷跟在你身后,在你房外守着,直到你吹灯睡下后很久才离开!回到自己房中,根本就是辗转反侧,无法成眠!”一迭声的嚷出来后,他瞪着我,恶狠狠的问,“听了这些,你满意了吧?”
满意?
我怎会满意啊。
听到这些,我确实高兴,可是,却并不满足--我想要更多啊!
陈茜,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我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