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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那一双发亮的眼睛,是以山术练就的灵眼!
“你是麻衣陈家的人?你认得老夫?”那又矮又小的老者用金石摩擦一样的尖锐铿锵之音问我,又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看,好像是要把我看透,却似乎又有些捉摸不透。
我笑道:“前辈应当姓曾,晚辈并没有说错吧?”
“没有,没有。”那老者摇摇头,越发诧异道:“你,年轻的很啊!有三十岁?”
“尚不足两纪。”
“还不到二十四岁!”
“老怪。”那老者旁边的高大女人道:“你不觉得这少年有点像一个人吗?”
“谁?”
“陈天默啊。”
“嘶……”那老者倒抽一口冷气,道:“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像!小子,你究竟是谁?”
“晚辈麻衣陈元方,拜见曾老太爷,拜见棋盘石前辈!”
我双膝着地,朝着那老者磕了一个头。
那两人,面面相觑,都已经呆住了。
那矮小老者不是别个,正是冀北曾家的前任家主,术界人称不死老怪,昔年五行六级中的北水——曾天养!
也就是我奶奶曾子娥的亲生父亲!
刚才“啊”了一声的人,就是他。
以青冥山术,打出地火烧我的人,也是他。
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不但是他的存在,他的相貌,还有他的法术。
他失踪了多年,不但是奶奶找不到他,曾家找不到他,天佑公找不到他,五大队找不到他,就连曾经假扮晦极的三爷爷陈汉昌,也全无他的消息,谁会料到,他竟然进入了过虎口,藏在了天符隐界,更身处屠魔洞中!
我也一直以为曾天养必定是身材魁伟、相貌英俊之人,毕竟曾子仲和曾子伯的身材都相当高大,奶奶年轻时候更是漂亮非常,生父应当不差。却不料,曾天养竟然是这等模样。
但是这惊诧也只是片刻,因为打量无多,我便已经看出,曾天养是因为修炼了辟谷之术,缩骨易筋,数十年积淀下来,才成了这般模样。
第三惊诧于他的法术,竟是走阴柔一路,青冥术打出来的地火,带着幽幽鬼气,真是阴森可怖!不过他在五行六极中号称“北水”,水性至阴,倒是也符合他所用的术。
曾天养已经从惊愕中醒悟过来,上前一把将我拉起,道:“你是陈元方,你是汉生和子娥的孙子!”
我顺势起身,笑道:“回禀老太爷,是我!”
“哎呀!是他!真是他!”曾天养朝着那高大女人叫了起来:“你看看他,他都这么大了!”
“你怎么不说说你都这么老了?”那高大女人笑了起来,道:“更让人惊讶的是,才这般年纪,怎么修为还要在我们之上?陈天默怎么教的你?”
“对呀,你是怎么炼的?”曾天养道:“我都看不出你的气!好像没有什么气,本事却又这么高,我们两个出手,都治不住你!”
“老太爷,这些说来话长,恐怕一时间也说不完。”我心中有事,不愿意多耽误时间。
“喔……那你说说,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来了?”曾天养拉着我的手,一直不放开。
我道:“晚辈是猜的,山术如此之高,腾挪之际又依稀可见舅爷的影子,晚辈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人来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就是棋盘石呢?”那高大女人道。
我笑道:“也是猜的,晚辈从五大队那里得来的消息,多年前,曾老太爷与十大杳人的棋盘石前辈约定一战,随即一起失踪,从此以后,术界再也找不到曾老太爷的人,也再没有找到棋盘石前辈。晚辈便猜,棋盘石前辈必定是和曾老太爷在一起的。”
“猜的好!”
曾天养笑道:“都被你猜中了!说说,你是怎么来的?你怎么会到这里?你来这里干什么?”
“老太爷,还是先说说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吧?”我沉吟道:“晚辈来这里,本是要做一件生死攸关之事!可是见到你们以后,我再仔细想想前事,似乎是落入了他人的彀中!”
我所说的“他人”便是虎渠梁。
因为虎渠梁曾经说过,天符隐界与外界隔绝了六百余年,里面的人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外面的人从来都没有进来过,现在看来,岂不大谬?
曾天养和棋盘石就在这里,他们两个是活生生的例证,推翻虎渠梁话的例证!
既然我们一进来,虎渠梁就能发现,那么曾天养和棋盘石进来时,他到底发现了没有?他若是没有发现,什么原因?发现了,却对我说谎,又是什么原因?
再一想他先前的举止行为,似乎有种种难以推度之处,而天默公、天佑公、三爷爷、老爸、江灵还跟他在一处,我不禁忧心忡忡。
曾天养与棋盘石面面相觑,道:“元方,我们不太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道:“我慢慢问,老太爷慢慢回答。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知道。”曾天养道:“昔年,我和老石一战,七天七夜,不分胜负,谁都不服气,便约定了一起遁世,一起修行,然后再接着比试,非要有一天分出个高低来!我们找了好多地方,都不满意,最后机缘巧合,在无意中发现这里竟有个天然屏障挡住的世外桃源!”
第584章 尸王显迹
我看了看曾天养,又看了看棋盘石,那棋盘石年纪应该也在百岁上下,只是单看容貌,却似在五十岁左右,虽是女人,却生的高大,眉目之间,英气勃发,并不输于任何男子,当真是世上奇人!
这棋盘石,真名当然不叫棋盘石,棋盘石只是术界中人送与的绰号。
只因此人平生极好棋道,年轻时,曾随身携带一方石制棋盘,走遍江湖,广寻南北国手相弈,始终未曾落败,寂寞之余,砸毁棋盘,弃尽黑白,专一向道,痴迷山术……但棋盘石这一称谓,却是被术界中人给记下了,真姓真名,反而渐渐被人遗忘。
曾天养跟她不打不相识,两个都是山门中人,且都已臻至绝顶高手之列,棋逢敌手,将遇良才,惺惺相惜,由对手而成朋友,由朋友而成知己,竟然再不舍得分开,这一斗,便斗了二十余年,二十余年,无恨无爱,可谓是尽得人生洒脱之乐也!
这种情谊,人间罕见,我在心中暗赞一番,又问道:“曾老太爷见到的那天然屏障,是不是一处像极了虎牙的山壁关隘?”
“是。”曾天养道:“就是那里。”
“那个地方我们称之为过虎口。老太爷可曾见到那里布置的天符?”
“当然。”曾天养道:“那天符好生厉害!我和老石,借着我的灵眼,推演了三天三夜,耗尽心神,方才侥幸找出了一处漏洞,然后从那里进得此中。”
我心中暗自思忖,那过虎口的天符障碍,非比寻常,不是我自己骄傲,而是我亲自与那天符较量过,以其符力,放眼世上,除我之外,应该是无人能解。
即便是拥有灵眼也解不了。
天默公和天佑公都在外见过那天符的厉害,他们二老尚觉棘手,天佑公更是曾经铩羽败北,何况他人?
曾天养和棋盘石,一个是五行六极中人,一个是十大杳人之一,道行之高,虽然也近乎超凡入圣,但是,两人之中,无论是谁,至多与天佑公不相伯仲,其中任何一个,破解天符,找出漏洞,恐怕还是有些力所不能逮。
一个人破解不了,两个人加一块,也仍旧破解不了,因为这绝非是人数多少的问题,不是一加一大于一,而是一加一,仍旧是一。
就好比一个人想用手指击穿一方岩石,击不穿,又来了个与之力量相媲的人,一起用指头去戳,同样还是穿不过。
但曾天养和棋盘石竟然进来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是什么问题?
我心中隐约有一个答案,但是却还不能完全确定。
沉吟片刻,我又问曾天养道:“老太爷进来的时候,有没有遇着什么人?”
“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曾天养笃定道:“我们进来之后,走了许久,才看到有人烟,还都是古人先民风采,我和老石惊奇了许多天。”
没有遇着一个人,自然是连虎渠梁也没有遇到。
可是以虎渠梁的本事,有外来者踏足此中,他怎么会发现不了?
我们一行人进来的瞬间,他便出现,而且还说与天符有所感应,那么曾天养和棋盘石进来时,他到底是真的没有发现,还是发现了,却故意不现身?
若是发现了,却故意不现身,原因何在?
暂存疑惑,我继续道:“老太爷后来有没有被人发现?”
“没有。”曾天养道:“我和老石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敢造次,因此一路上都隐遁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