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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得这道符咒,在《义山公录》上说是“去三尸符”,这灵石上的字只是符咒中的一段,而镇三尸符一般也有三道,一道是烧化服用,一道是焚烧镇宅,一道是随身携带。
我问老倔头的老婆,当年,我爷爷是不是让她服用的有,她点头说是,看来果然如此。老倔头他们走了以后,我们才发现他们在我家桌子上留下了一个红包,拆开后,有六百块钱。老爸说这抵得上他们两三个月打工的钱,得还给他们。
江灵在我们家住了有一周,期间我和妹妹带着她在村子周围转了转,她还夸我们那里水土好。在家的时候,她常帮我老妈做饭,我也经常和她斗嘴,有时候我们会下下棋,看看电视,打打牌,玩玩羽毛球,过的很开心。江灵在我家住到将近元宵节时,就要告辞了,她说再住下去就乐不思蜀了。
江灵和我母亲、妹妹相处的极好,走的时候,三人依依不舍,老妈交待说:“要经常回来玩啊。”
江灵笑着点点头。
我说:“没事到学校看看我,我请你吃饭。”
江灵“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单薄身影,刹那间,我怅然若失,幽幽地叹了口气。
江灵走的那天夜里,我熟睡之际,隐隐觉得耳际鬓角处有些麻痒,我从梦中惊醒,打开灯,找了一面镜子看,只见两耳旁都是一片血红,我大吃一惊,仔细看时,那血红之处,好像还有字迹浮现,我看的分明,那是两个字——冥封!
我浑身悚然一阵凉意,睡意全无,但再看时,血红印记和字迹居然全部消失了。
耳旁血色和字迹消失之后,我晃了一下头,然后再看,已经没有任何印痕了。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自我安慰道:“没事,都是幻觉,睡觉吧。”
第2卷 貔貅血泪
第043章 老公馆
大学的春节假期一般都很长,基本上都要到元宵节之后才开学,像我们学校就要到正月二十一才开学。
江灵走后不久,刚好是正月十四中午,我们一家人正在屋里吃饭,电话忽然响了,老爸去接电话,低声说了一会儿话,然后脸色不善的挂了电话。
我看见老爸默不吭声地收拾了一下他的碗筷,又拿起衣服穿好,一副要外出的样子,不禁奇怪,老妈也问道:“怎么了?谁打的电话?”
老爸说:“刚才局子里的老王打电话,说有人要扒老公馆,让我过去看看。”
老妈吃了一惊,道:“老公馆,怎么现在又忽然想起来要扒了?”
老爸阴沉地说:“电话里说不清楚,老王让我过去说。”
局子就是县里的房管局,是我爷爷以前工作的地方,老王是我爷爷的忘年交,和我家的关系特别好。老公馆我也知道,爷爷还在局子里待的时候,经常带我到老公馆遗址那里玩,算是比较熟悉,爷爷还曾经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命运相通相连”等话,我到现在已经记得不太清了。
老公馆是房管局对面的一个民国时期公馆遗址,因为门前有一株千年老树而十分出名,破四旧的时候要扒掉,房屋、院墙都扒掉了,只剩下了一个门楼和那柱千年老树的时候,我爷爷知道了,出面极力阻止,说那个门楼和老树已经有灵气了,不能侵犯,不然会有大祸临头的。
那个时候敢说这种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要游街挂牌子办批斗会,但幸好爷爷是县城房管局的领导,平时为人比较和善,又加之“神算陈”的名气威震方圆,所以大家没有为难他,都劝他不要强出头,扒掉就扒掉算了,反正就剩下一个门楼和一颗老树了,不扒掉看上去又不是太和谐。
爷爷说:“真的不能扒掉,你们看门楼前那六个神兽的石像,还有这颗千年老梨树,这加在一起就是个气局,破了局注定有血光之灾!”
爷爷所说的门楼前的神兽就是六个貔貅的石像。貔貅是中国古往今来镇宅辟邪的吉祥灵兽,又称辟邪、天禄、百解,俗称“四不像”,因为貔貅长着犀牛角、龙头、马身、麟足,看上去像是狮子,所以很多老百姓都把它成为狮子,而老公馆门前的六个貔貅石像则被人统称为“一门六狮子”。事实上,貔貅和狮子没有一点关系,而两者的外貌乍一看很像,仔细看其实有很大不同,貔貅是有角的,古时候有一角的,也有两角的,现在基本上都是一角,像犀牛的角一样,狮子无论古今可都是没有角的,这是两者最大的不同。除此之外,狮子和貔貅的毛色也不相同,狮子浑身是金黄色的毛毛,貔貅则是灰白色的,不过石头大部分都是灰白色的,石狮子和石貔貅的毛皮一样,只能看角了。
貔貅一般都被用来镇宅、辟邪、纳吉、进财,估计你在很多银行门口和店铺的桌子上都能看到貔貅的像。
而老公馆门口的貔貅更是被爷爷赋予了极其神秘的色彩,说什么布下了气局,听起来挺神秘的,但当时的一个愣头青却不相信,他背了一个梯子靠到门楼的墙上,然后就往门楼上爬,一边爬一边叫嚣:“我就不信了,一颗半死不活的老树、一个破门楼还有那几个石头狮子有什么神的,我就扒了,看他怎么让我有血光之灾!”
爷爷拦不住众人,那个愣头青很快就爬到了门楼上,猫着腰去揭房脊上的瓦片,到了房脊旁,他站起身子,略伸了伸腰,也就在那时,一阵狂风忽然平地掀起,千年老树上的一根胳膊粗的枝干随风摆动,忽的一下就打在了那个愣头青的额头上,那个愣头青立地不稳,翻身从门楼上滚了下来,四米多高的门楼,头朝下栽了下来,当时就没气了。
现场的人都吓傻了,有的人甚至两腿一软,跪了下去,只有爷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动那个老公馆的门楼和老树,那也成了县城里一片独有的奇特风景。
几十年不动了,怎么现在忽然又要动了?
眼看老爸要出去,我对老爸说:“别人要动,你去干嘛?你有没有权利管。”
老爸说:“你爷爷生前交代过,那个门楼和老树一定不能动,不然会出人命的,不管我有没有权利管,人命总关天,我得去阻止一下。”
我说:“那我也去看看。”
老爸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好吧,走。”
我和老爸坐上车,二十分钟后就到了县城车站,然后又乘了一俩出租车去房管局,还没走到地,大老远就看见局子前围了一堆人,其中老王正在人群中指手画脚呢。
我和老爸下了车,直奔人群,老王看见我们后,大喊道:“弘道,快过来,这些个人不信,你给他们讲讲——他就是老陈的大儿子,你们不信我的话就问他!”
老爸说:“王叔,怎么回事?现在为什么要扒?”
老王道:“房管局周边的地卖给了开发商开发商品房,建住宅区,现在要拆迁,这些人都是开发商那边的人——那个,中间那个是拆迁办的一个小头目,叫什么高游,他妈的,整个就是一二杆子,我好话歹话说干说尽,他倒是有谁不禁,说什么都不听,说什么都不信。”
老爸皱眉说:“拆迁不要经过局子里的批准吗?局长为什么批了?”
老王悄声道:“局长换人了,新任的局长不信这个,再说又不是他拆迁,出事了也不归他管,他只管收钱盖章批条子。”
老爸点了点头。
我一直在打量那个老公馆仅剩下的一个门楼,这个门楼的有五十多平米那么大,左右有墙,青灰色的老砖,整整齐齐地打出来,看上去格外结实,上面是灰瓦和红瓦铺成的顶,有房脊,离地有四米多高的样子。暗红色的大门,锈迹斑斑的锁环,暗示着它曾经的荣耀,朱门往下走三个石阶,不到一米就是公路,公路对面就是房管局了。
门楼石阶左首立着一个一米多高大石像,看上去很像是一头雄狮,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大型的独角貔貅,貔貅腿下、体下有分别或卧、或站、或躺着五个大小不一的小貔貅,这六个貔貅雕刻十分逼真,惟妙惟肖,这也就是传说中的被误传的“一门六狮”了。
这个门就是老公馆的门,当年没人敢动,而现在有人又要动它了。
当年之所以没人敢动老公馆的门,是因为爷爷说“一门六狮”和“千年老柏树”合成了一个气局,动之则有血光之灾,而且当时即有灵验,死了一个太岁头上动土的愣头青,所以没人敢再动,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甚至谈之色变,从门前经过时都毕恭毕敬,唯恐得罪了神灵。但眼下又有一帮子不信邪的人要来动这个局了。
门楼西面长着一株巨大的老树,估计就是那株号称千年的老柏树了。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