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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都比你们老了!”
“它是非常具有历史意义和教育精神的单位,你们不能拆呀!”
“小姐,你跟我们说这些有什么用?”工人无奈的说:“我们得在今天把那栋房子拆掉,拜托你快点下来,下要影响我们作业。”
“我不下来,我一下来你就会把房子铲平!我才要拜托你们讲讲理呢!”
陈嘉恩像只无尾熊似的紧紧抱着机械臂,她的手机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不断地震动着,但她没办法空出手去接。
十几个身上披着抗议布条的支持者,一字排开躺在大型机具前,阻止它们继续向生态馆推进。
“抗议!抗议!黑心企业打击生态资源!”
工地主任看进度被延误,气得跳脚大骂,“快叫警察来,还呆站着干么?”
这群吃饱没事干的年轻人实在太可恶了,他们已经害他晚了三天开工。
生态馆一天不拆,动土的工作就无法进行。
“你怎么不叫新闻媒体来!”陈嘉恩大声的喊,“让他们拍你们丑陋的挖土机从我们身上压过去的精彩镜头!”
“你给我下来!”工地主任抬头大吼,“你既然是律师,就应该知道我们一切合法!”
“我不是呀,我只是个助理。”
她哪有那种聪明才智当律师,能从三流私立大学园艺系毕业,她就已经很谢谢上天眷顾了。
“我也知道你们的工程合法。可是我只要求跟你们的高层对等谈话,用人文的立场来看生态馆,它是值得被保存的,这是台湾历史的一部分!”
她凛然大喊,“文化是不能被摧毁的!”
工地主任被她气得猛抓头发。“你先下来再谈。”
“我下去你会叫警察把我扛走,就像昨天那样。”
她昨天还以为真的有转机,没想到却被骗。
所以今天才卷土重来,她这愈战愈勇的个性是不会轻易死心的。
此时,一辆黑色宾士驶进工地现场,停在各种大型机械车中间,显得格外突兀。
唐衍真首先下车,而司尔达和高寒则分别站在他的左右后方。
工地主任一看见总裁居然亲自前来,更是急得猛流汗。
这下总裁一定会觉得他连办小事的能力都没有。
“总裁,您怎么来了?”他连忙跑上去,又是哈腰又是讨好的说。
“我来看看工地的进度。”他看着那个抱在机械臂上的女孩,微微皱着眉。“她爬那么高做什么?”
“她要求跟高层对等谈话,没达到目的之前,她不肯下来。”工地主任无奈的说。
“我现在来了,叫她下来。”唐衍真又看了她一眼。
距离和她头上的工地帽让她的面目模糊,但看得出来是个袖珍型的女孩。
陈嘉恩早就看见那三个眩得跟什么一样的男人,身处的高度让她比其他人更早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她知道那三个装模作样、自以为很特别的男人,就是华成集团里三个最混帐的家伙。
机要秘书司尔达大概挂过她八百次的电话,完全不让她有把话说完、完整表达诉求的机会。
而公关主任高寒利用他对媒体的影响力,让她的努力变成没人关心的小事件。
逼不得已还得求助于温瑞平,让她从前天开始就胃痛。
至于总裁唐衍真就更罪大恶极了,他曾经害她在圣诞节时在拘留所里度过一晚,而且还找不到人来保自己出去!
“小姐!你可以下来了,我们总裁愿意跟你谈。”
她哼了一声,故意朝着唐衍真吼,“你叫他过来谈,如果他怕弄脏裤子的话,就待在他的豪华办公室里等着这件事上晚间新闻。”
希望温瑞平的文章能引起共鸣,引来不惧怕得罪华成集团的媒体前来关心。
陈嘉恩说得并不小声,她几乎是用吼的,唐衍真不是聋子,当然听得清楚。
他露出一个微笑,踩着泥泞,走到她下方站定,仰头看着她,刚好陈嘉恩也低头瞪他,两人的视线短暂交流。
唐衍真露出诧异的表情,回头对他的助理们说:“有没有人跟我一样,觉得她很面熟。”
司尔达和高寒同时点点头,用相当肯定的口吻说:“圣诞节那一个。”
圣诞节那一天,她闯进华成的办公大楼,说是要递交抗议书,要为被华成集团告的三个工程师讨公道。
那三个工程师签了禁业条款,离职后却违反规定到同性质的公司上班,因此成了被告。
那天虽然是圣诞节,公司放假,但却有高层会议举行,所以在陈嘉恩闯进会议室,被警卫拖走之前,还真引起了一场不小的混乱。
因为她举着一个鼓鼓的背包,大喊通通不许动,所有人还以为是挟持事件,比较瞻小的人甚至还俐落的躲进桌子底下呢。
唐衍真制服了她,把她压在会议桌上交给警卫,结果警卫把她扔给警察,告她一个非法入侵的罪。
“小姐,你好像常常在抗议,这是你的职业?”唐衍真淡淡的说:“还没请教贵姓?”
“你有一个很失职的秘书!他一定没把我的陈情书交到你手上,如果有的话,你就一定知道我的职业和我的姓名!”
她忍下住用力瞪了司尔达一眼。
谁知道他竟推了推金边眼镜,冷冷的说:“每天有许多垃圾信件指名要给总裁,而我的工作就是帮他过滤。”
她张大嘴,一脸不敢相信的愤怒表情。“你用什么标准来判断呀!”
居然把她文情并茂的陈情文看也不看就当垃圾扔了?
那可是她熬了好几夜写的。
“用法律的标准。”高寒接口说:“小姐,你这场抗议活动是违法的,我劝你立刻解散,以免又吃牢饭。”
“你再叫警察来呀,反正你们常做这种事,早就很熟练了。”她气呼呼的说,还火大的比出中指,“我就是不走,怎么样!”
唐衍真看着她那不雅的手势,居然笑了。“下来吧,我保证你不会被警察抓定,我会认真听你要说什么。”
“我干么要相信你的保证!”
其实他肯亲自来跟她谈,她真的很惊讶,原本她以为这又是一场失败的行动。
“你只能相信我的保证,除非你想一辈子挂在上面。”他说道:“我没有习惯跟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谈,你说要对等,我看不出来我们现在是对等的。”
好吧,看他一副很真诚的样子,自己也只能先下来了,毕竟她不可能真的挂在这里一辈子。
她小心翼翼的爬下来,双手、衬衫、牛仔裤、球鞋甚至是她的脸都沾上了黑色的机油。
陈嘉恩看离地面剩一点距离,于是往下一跳,本来想俐落的转身直接走向他,谁知才一转身跨步,一团烂泥立刻让她跌了个狗吃屎。
“噢!”她赶紧爬起来,手上的泥巴在屁股随便擦了几下,“没事!没事!”
唐衍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司尔达和高寒则是摇着头,觉得这女人笨拙得可笑。
“好了,我下来了。”
她站在唐衍真面前,开始有点后悔。
他很高,至少比她高出二十五公分以上,让她得仰着头跟他说话,感觉气势矮了一截。
“很好。”他点点头,“除了答应不拆除生态馆之外,你要怎么样才肯结束这场抗议行动。”
她很干脆的说:“不拆除生态馆。”
“那我们就没办法取得共识了。”唐衍真一脸遗憾的样子,“你再爬上去抗议吧。”
“你有没有诚意呀。”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以为她这样爬上爬下很容易、很轻松,她摔得很爽就对了?
“我告诉过你我的底线,不是吗?”他微微一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陈嘉恩忍不住在心里骂一声,他以为笑起来很性感、很帅气,就可以让她放弃坚持吗?
“唐先生,我告诉你,我国小四年级就是在这里上自然课的。”她蹲下去,指着他脚边的绿草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吗?”
他摇头,以非常有兴趣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女孩。
“这叫地胆草,有没有看到它的花冠是白色的?它生长在林缘、路旁或是荒地,你可能踩过它一千次,可是却不知道它的名字。”
她戴着那顶安全第一的工程帽,过大的帽子把她的眼睛遮住一半,使的她不得不一直把帽子往后推,才能继续和他对话。
他双手抱胸看着她,“那又怎么样?”
“你还不懂吗?这就是生态馆该保存下来的最大理由——知识。”她急急忙忙的说“这里是许多小学生第一次接触野生植物的地方,像我就是。”
“野花生态馆对我而言,有必要存在的意义!如果你以后有小孩,你就会知道保存这样一个生态馆,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难道你希望你的孩子只能从冷硬的书本上,看见这些花草的模样吗?”
她说得激动万分,清澈的双眼发亮,两颊转为酡红,就连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