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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手机双手凑着,心里紧张又甜蜜。她编了几个字放在一边,又把几个小兔子赶上屏幕,闭了闭眼,揿了一下,那几个小家伙就被送上了天空:
“有时间吗,可以再和你聊天吗?”
然后,就紧张地等着。
回复:“有时间,跟你聊天意犹未尽。约时间!”
她有点醉心,又揿:“六点钟广场见。”
没有动静,她放心地舒口气。
过一会他来:“天冷,多穿衣服。”
她捧着手机体验此刻被关心的感觉。
揿进:“谢谢!”
好长时间没声息。
她有些不甘心,又揿:“聊天就是谈话没有别的意思。”想想,删去了。
揿进:“你也多穿衣服。”
发出后感觉自己迂腐,似乎听到他在那边“嗤嗤”地笑。
他来:“我等你。”
她回:“不去香格里拉!!!”
他:“为什么?”
她:“太贵。”
又:“茶馆,我请你吃点心。”
手机振铃响了,吓她一跳。
开机,那边果然“嗤嗤”地笑,说:“你的手机不能通话吗?”
是时雨。她的脸倏地红了,竟说:“我忘了。”
时雨说:“好玩吧。”她说:“也不是……”
他说:“按你说的,去茶馆。我在广场等你。”
下午,她就再也没有安下心。怀里揣着一只小兔子,无端地脸红心跳。
她站在那本书的背景里。广场上熙熙攘攘,除了光的反射,还给她带来一种梦幻一样的感觉。
他在她身后说:“你只会站在这里。”
她知道是他,一回头,立刻又仰起头。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背着反光,朝她微笑,耳廓上弯弯曲曲地镶了一圈赤金条,一小绺头发在冷风中翘起,点缀着他怡然的形象。
她一下子被他的影子迷醉了,这笑容在她梦中出现过一百回了。也许更多回!
她正要说点什么,他手里却展开了一条纱巾;那是令她着迷的紫色,有几片绿叶和二朵黄色的荷花,不经意地丢在上面。他把它一折,轻轻给她围在脖颈上,十分利落地系了一下;他身子往后撤,观自欣赏起来。她差一点就要晕倒!她连手都没容抬起,脖颈上就多了一条又细致又好看的纱巾。她不用着意去看,仅从余辉里就能感到百媚丛生;纱巾与她切肤接触,给她突兀地、没来由地亲切。她双手不停地摩挲着,脑子里霎时间一片温暖的红色。
这样的经历她只在故事里见过,他真把故事编在她身上了。她渴望的时候似乎永远不会来,要来了怎么也挡不住。她下定决心,从今天起要跟他默契地讲故事。
时雨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喜悦。她的惊喜没有一点扭捏,一双美目不掺任何杂色地笑望着他。他不怀疑点缀这个女子是多余的。这个女子的身上有种没有开发的魅力,她因难见窘,撞到了他的手上。
他说:“天冷,围一条纱巾暖和些。”
她低头望着纱巾,说:“我有一条,只是破了一个洞,再也没围它。”
他说:“虽然破了也是你曾有的,这一条你若是觉着不好就随手扔掉。”
她瞅着他,嗔他:“说得是心里话吗?我有那么肤浅。这条可比我那条漂亮多了!”
他说:“那你就留着。”
她瞟一眼手上的手套,红着脸说:“我还没说谢谢你。”
他说:“你已经说过了。”
她奇怪地问:“我什么时候说得?”
他指一下脑袋:“这里早就听到了。”
一齐笑。
他说:“想去哪里?”
她望着他的眼睛说:“我跟你走!”
那一天,时雨带她去了太平角的一个茶楼。茶楼的格调古香古色,周围的环境幽静。丰格打量着它,茶楼的廊坊雕梁画栋,两根廊柱子镶嵌着油绿字儿的楹联;右联是:品茗闻香茶水幽兰当座有可人。左联是:思情听雨往事如烟今生无憾事。廊楣横梁上挂着匾额,黄底、绿字、黑框子,上有儒雅的薛夫彬行书“幽香阁”。
丰格说:“这里是燃着香的女儿家呀。”
跟时雨在一起,她有点得意,多少焕发出点少女气息。
她小声读了一遍楹联,不免暗自欣然。仔细品味“当座有可人,今生无憾事。”
面带绯红,瞟了一眼时雨。倏忽地果然从里面飘出香气。
“还真说着了,这家茶楼确实燃着香呢!”丰格说。
踏上石阶,迎面是茶楼的正门。一拉溜地排开,共有八扇杉木格子门,核桃木的颜色;门旁又有对联,也是黄色的底、油绿的雕字;联句是:高朋满座雪迎春,红颜簾影雨送秋。
丰格笑说:“下联怎么就像说粉楼。”时雨也笑。
两人迈进茶楼。香气扑鼻,清而不腻。茶厅里都是镂花的桌椅。桌子是大理石的圆面镶在红木宽边里;桌裙才叫气派,不惜天时的雕琢,一个回字一个万字,大套小、小的咬着大,回旋出来又去托起一个寿字花;桌腿是老虎的瓜子,威风凛凛地抓着大红的新疆地毯,四平八稳地盘距一方,想抬起来也得四五个壮小伙子。
两人拣了一个临窗僻静之处坐下。
丰格说:“这里的屏风给我一种怀旧感,屏扇的周围隐藏着久远的故事,它仿佛把年代分割了,还复印着当年一对情侣粉红的梦。”
时雨望着屏风,那誉满天下的苏绣上面,绣着莲藕和一对戏水的鸳鸯,似乎一直诉说着几千年的故事,那是天地间人们向往的理想。
他说:“当年的情侣不知是否也对着屏风有此感想。”
他们面前摆上了四盘点心、一壶碧螺春。丰格是个有心人,面前的点心很有特色,她都记在心里。它们是绿豆糕蒸、虾酥红汁油酥、平分春秋月和狮子花头。两个人互相望着。
丰格说:“我脸上写着什么?”
时雨说:“你脸上写什么我不在意了,我想知道你现在想什么。”
丰格垂下眼睑,说:“我也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时雨说:“我想的是我们该以什么关系相处。”
丰格摇头:“我没想过,但心里有些感觉,好像是随着你的愿望来定。我知道的就是你能带着我走,走什么路我不知道。”
时雨笑说:“你真跟我想象的如是雷同。上一次我就看出你对我有种感觉,似乎是过于信任我,这我看得出。但我还看出,其实连你自己也没有确定这种好感意味着什么。”
丰格说:“是这样,我承认。我确实没有确定自己。可我明确地跟你说,我有一种感觉比我们宽限的关系大许多……”
她的脸色红了。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微波激射,朝她点点头,热情洋溢地鼓励着她说下去。
丰格想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是个玩世不恭的家伙,她就惨了。因为他太有魅力了!
时雨说:“我如果跟你说我没有怀着鬼胎,你不会相信。我也不对你做这么可笑的表白。在我刚见到你的时候我想跟你有一夜情。你不要生气,当时是这样。但你倾心的直白点化了我,你让我突然看清了我自己。我萌发了一种奇特的感觉,我不知这感觉来自你的容貌还是你心灵。说来太奇怪了,我从来没有这样过。”
丰格的心突突跳着,她说:“你让我无所适从,我给你的感觉会这么强烈吗?”
时雨说:“我倒希望不是太强烈,太强烈的没有生命力,不会长久。”
丰格颤声问他:“你想跟我长久吗?”
他微笑着反问她:“你希望我怎样回答你?”
她朝他脱口说:“你真滑头!”
两人都在回避一个现实的问题,谁也不想说。丰格诧异自己能跟他把话题一下深入到一个层次上,有点直奔主题的趋势。
她说:“我觉着跟你谈话真有点春天的滋味。如果时间和空间能滞留的话,我愿意永远依存在这上面。”
时雨说:“你的要求不高,也正是我要跟你表达的。就像一个不打开的盒子,反而会珍惜、长久一些。”
丰格闭上眼睛像在沐浴一样……
时雨的手感觉一阵滑润的凉爽,他握住这双抖动的小手。
她支持不住自己,把额头伏在手臂上,脉搏狂奋地跳动着。时雨看到她耳后那粉嫩、透明的肌肤,鬓根部的皮肤下都能见到暗绿涌动的毛细管。
她侧身坐起来,抚一下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