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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错过。”达克保证。
“或许临时会有事,”凯尔佯装不在意地表示。“生意之类的。”
“我会去的。”达克说。
杰生胜利地对凯尔一笑。“你看?我说过他不会改变主意的。”
* * *
第二天早上梦娜走进办公室时,东尼正在玩她的电脑。
“嗨,小妹。”他没有抬头。“我在重新设定你的库存程序,任何项目存量不足时会自动跳出彩色指示显影。这样你就不必每天逐项检查,只要看紫色栏就成。”
梦娜立刻紧张起来。“你没改变任何指令吧?”
“放心,我没改变指令。”
“你确定?每次你动过我的电脑,我就必须学些新花样。你知道我最恨那种事。现在终于弄通了,我可不想再花时间去学习新程序。”
“你必须赶上潮流才能保持竞争力,程序不断地更新是未来的潮流。”
“在外烩这一行,赶上潮流是指我能分得出宗教性素食和健康性素食。东尼,什么是‘佛克特’?”
“是一种电脑艺术,你一定看过的。造型古怪,强烈的色彩,繁复的图型,它在电脑的萤幕上不断变化,但是操作人可以冻结任何画面并加上外框。”
“哦,我懂了。”梦娜微微一笑。“我想我在达克家看过几幅。那些图片像是外层空间飞来的。”
“嗯。”
“我的椅子还我,东尼。我必须策划下星期的素食午宴。”
“没问题。”东尼又敲了几个按键后才站起来。他终于抬头看她。“怎么了?”
“没事。”梦娜绕过桌角,坐进她的座位。
“你的表情怪怪的。”
“天,谢啦。你的模样也不差。”
“我是说真的,你看起来……我说不上来。有点不一样。”
茱妮打开门探头进来。“梦娜,如果你周末有计划,一律取消。我替你找到了白马王子。”
“休想!”梦娜说。“我很忙。”
“别找借口。这家伙棒透了,”茱妮热烈地表示。“他是‘麦迪逊戏院’的新任艺术指导,你会爱死他的。”
“我不会。”梦娜拿起行事历。
“你会,”茱妮抗议。“他真的是个好人。给他一个机会。”
“我说了不要。”梦娜满足地对堂妹笑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的确很忙。”
“你有餐宴要办?”
“不,是私事。”
东尼的脸崩紧。“什么事?你周末有约会?”
“还没有,但我预料会有。”
“真的?”茱妮的眼睛睁大。“和石达克?”
“嗯。”
“你是认真的,嗯?”茱妮若有所思地咕哝。
“没错。”
“见鬼了!”东尼嘟囔。“我仍不相信你会迷上他。”
梦娜耸耸肩。“你知道人们是怎么说异性相吸的。”
“异性?”贝丝将茱妮推开一点。“我是不是听到有人说异性相吸?”
“你听的没错。”梦娜检视一张适合做素宴的菜单。“各位,能否失陪一会儿,我有工作要做。”
“我们谈的是石达克?”贝丝追问。
“正是。”梦娜抬头。“茱妮,你开始准备今天婴儿受洗要用的奶油菠菜了吗?”
“已经在烤了。这道菜真可爱,你何不把它放进正在策划的午宴?它和全麦面条沙拉放在一起一定很好看。”
“不行。这是素宴,记得吗?不能有蛋或乳品。”
“对哦,我忘了。”茱妮仔细地盯着她。“你和石达克认真是说真的?”
“我是认真的。”
“狗屎!”东尼一掌打在墙上。“你和他睡觉了,嗯?”
梦娜的脸红到发根。“那不关你的事。”
“不关才怪。”东尼猛地转身面对她。“你是我妹妹。”
梦娜叹口气。“东尼,我已经二十八岁,很快就要二十九岁。我有自己的生意,纳税,信用额度良好。我想我已大到也稳定到能有成熟的关系。”
“你真和他上床了,”茱妮惊叹。“梦娜,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真的和一位粗人有关系?”东尼咬牙切齿。
梦娜扔下笔跳起来。“谁再说石达克为粗人就当下开除,听清楚了吗?”
“安静,安静。”茱妮安抚地挥手。“没有人要侮辱你的客户。我们只是有点难以适应这件事,如此而已。”
“戴家人总和圈内人结婚。”贝丝的口气阴森。
梦娜翻翻眼珠。“谁说过结婚来的?”
全室一片愕然,三双眼睛睁得大大地,直瞅着梦娜。
“这段情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的?”茱妮优雅地问。“我是说,单就技术方面看。”
“那是我个人的事。”梦娜说。
东尼的眼睛半眯。“是昨晚,嗯?你从昨晚开始和他睡觉,因此,今早你才显得不一样。”
“我说过,这是我的私事。”梦娜驳斥。“现在,如果你们盘诘完毕,我真的该恢复工作了。”
茱妮以手覆眉。“我的天!现在我全懂了。他在舞会后勾引你,你则被舞会华丽的布景、曼妙的音乐、香槟美食所惑。你昏了头。”
“我没昏头,”梦娜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希望你有采取预防措施。”贝丝粗声说。
“那时他或许只是一夜风流。”东尼咕哝。
梦娜的脾气失控了。“它不是一夜风流。”
“你怎么能确定?”茱妮问。
“因为我们会固定会面。”
“你确定?”贝丝问。
“当然。事实上他说过今天会打电话。”
“哦,梦娜,”茱妮惋惜地摇头。“有时候你真天真。难道你不知道男人总说会打电话却永远不会打?”
电话铃响起来。
梦娜抓起话筒,庆幸这适时的干扰。“‘正点’。”
“你的第一次性高潮?”达克没有前言地直问。
梦娜瘫倒在椅上。她挣扎着隐藏发自内心的傻笑。“怎么?它的确是。”
“有趣。”达克说。
“我有同感。”
“那么,将来可有兴趣再做?”达克问。
想到现场的观众,梦娜将犄子转成面墙,并压低嗓门。“就为了性事而邀请女士外出,未免太淫秽。”
“我知道,”达克清清喉咙。“你可愿陪我去剧院?”
“听起来不错。什么时候?”
“明天下午。‘底下的怪物’首演。”
“我很乐意与你同往,”梦娜庄重地说。“事实上,我非常喜欢剧院。”
她办公室的门猛地关上的声音使她回头张望,她看到东尼大步地经过窗前。
他的表情像是随时要杀人。
“什么声音?”达克问。
“不重要的。”梦娜回答。
“床下的怪物”闭幕时,全室响起如雷的掌声。欢呼叫啸充满小小的剧院。演员鞠躬谢幕。
梦娜自剧院的最后一排打量这群青年剧院的支持者。
至少这一刻,早先笼罩在他们年轻的脸庞上的疲痹、焦虑、嘲讽,全不见了。剧院的魔力包裹了他们,给了这群太早承受生命压力的孩童一段短暂的缓冲。
“至少这一出比上次那出看得懂,”达克说。“没有苍蝇拍。”
梦娜吃笑。“恭喜,你就快变成一个真正的剧院老饕了。”
“要不要去后台?我有—;—;呃,通行证。”
“佩服。你一定有关系。”
“我有熟人。”达克拉起她的手。
他们等到那群小家伙跑过中央走道转往大厅。藉此机会,梦娜静静倚偎者达克。她沉醉在他牵握的力道。他给人一种坚实而稳定的感觉,她想,他或许不知变通,有时甚至冥顽不灵,却是女人信得过的男人。他许下的承诺一定会遵守。
梦娜的手指刷过达克的旧灯芯绒夹克。她深吸一口气,达克的体味引出温馨的回忆。她领悟到自己还没有从他们的做爱恢复,她仍有点晕眩。
“听说你见过杰生和凯尔。”达克说。走道畅通了,他拉着她走向舞台。
“没错。我们需要帮手装货上车时,伯斯带他们去过‘正点’两次。他们很乖。”
“我怕他们俩都染上舞台热了。”
“我非常熟悉那些征兆。”
杰生自布幕后跳出来,大幅度挥手吸引达克的注意。“这里,达克,我得把这些树送到道具室,一会儿就好。嗨,梦娜。”
“哈罗,杰生。好棒的演出,那些树真壮观。”
杰生眉开眼笑。“谢谢。”他又消失在布幕之后。
“嗨,达克,梦娜。”凯尔自侧翼挥手。“你们可喜欢我处理的布幕?”
“没有你,布幕大概没办法如期升降。”达克说。
“嗯,”凯尔咧开大嘴。“观众席的孩子真的喜欢这出戏,不是吗?”
“成功的演出,”达克说。“我坐最后一排,看到全场观众拍得手都肿了。”
伯斯在后面出现。“哈罗,梦娜,达克,很高兴你们能来。看得还开心?”
“太棒了。”梦娜松开达克的手臂,上前拥抱伯斯。
“啊,梦娜,你在这儿,”贝丝穿着怪物戏服走过舞台,她还没卸妆。“你这位同伴是谁?”
“贝丝伯母,介绍你认识石达克。石达克,这位是戴贝丝。”
达克一丝不苟地点个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