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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靓女,好久没聚了,我的项目今天结束,晚上出来怎么样?”
安之欣然应允,“好啊,你几点能到?”确实有些想念露丝吧的悠然清幽了。
“我大概还要过一个小时才能离开公司。”
“那我在办公室待晚一点,你走时再给我电话。”
难得晚上轻松一下,安之不想在高峰时段去挤公车,晚些去乘地铁一号线,从黄沙站下来后散步十五分钟即可到沙面。
朝聚暮散,办公室里的同事陆陆续续离开,不到一刻钟已空荡下来。
关旗陆开门出来便听见旷阔空间里萦绕着低低的歌声。
把万家的阑珊敲落
把心间的希望点着
爱情是一盏灯火
结一根温柔的芯
蓝曳低萦至死方灭的承诺
把透明的薄翼张开
把深沉的向往背着
我是一只笨飞蛾
穿越时间轨迹
漫长黑暗里寻求光明的依泊
懒散地趴在桌面的安之,正握着笔在纸上闲涂,无意识地,似是习惯性动作,写着写着就写起了关旗陆的签名。
关旗陆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身后,饶有兴味地看了一会,忍不住微笑,“旗字不是这样写。”
安之吓了一跳,骤然回首,关旗陆已俯下身来,抽过她手中的细芯笔一挥而就,温热的呼吸轻轻掠过她脸颊边缘,“你看,最后的‘其’字是一笔到底,中间没有停顿。”
身子被笼罩在他半弯而就的胸怀下,一丝若有若无的纯男人的气息没入鼻端,颈后某一点似有热源近在咫尺,引得血气急速倒流,令大脑在高热下几近晕乎当机,平时聪颖异常的安之此际完全失去反应,只结结巴巴道,“师……师兄……”
关旗陆慢慢直起身子,眸光与她耳后染出粉霞的凝脂嫩肤一丝丝地拉开距离,唇边浅笑略显恍惚,似在克制下仍抑止不了一抹向往,渴望知道将唇印下去会是什么样美妙的滋味,“怎么还不走?”他柔声问。
“我晚上有约。”话声未落手机响起,大脑仍有些迷糊的安之反射性接通,“喂?”
“安之?我是曹自彬,欢欢刚给我电话说晚上去露丝,我现在正好经过你公司附近,要不要我来接你?”
“不用了。”安之直觉一口拒绝,“这边下班时间很堵,你开车过来不方便,一会我自己去坐地铁好了。”
“那行,晚上见。”
安之挂掉电话,回首见关旗陆仍未离去,反而温和脸容上似笑非笑,显然听见了她手机中隐约传出的男声,迎上她慌乱羞窘的眸光,他略略挑了挑英眉,却不开口说话,气定神闲地似在等着她解释。
她几乎要脱口告诉他那是死党的男友,然而话到嘴边的一瞬,潜藏在内心暗处细线一样的伤痕令大脑灌入一丝清明,为什么要解释?他只是她的师兄而非刀俎,她更非他之鱼肉。
她倏地展颜一笑,“我佳人有约,先走了,师兄再见!”
大踏步走出座位,抓在手中的包往背后一甩,安之头也不回地向关旗陆挥了挥手。
不意她有如此反应,关旗陆愕立原地,盯着她渐远的洒脱背影,最后微一侧首,无声笑了起来。
走出一楼似层层叠叠、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旋转门外,安之唇边始终挂着一抹心情大佳的笑,脚步轻快地奔下台阶,张开指尖抚划过一棵棵行道树的树干。
蓦地,那种奇怪而危险的警兆再次袭入意识,背后突觉寒意。
她戈然止步,后面的脚步声似乎也跟着停了下来。
安之慢慢回过身去,在她身后不远,万沙华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她,一点也没有被逮到的尴尬,轻撇的唇角仿佛在说这条路又不是你家开的,这短暂对恃中安之心口的惊恐已被恼怒取代,很显然,万沙华完全没有给别人造成了困扰的自觉。
她双手一抱,轻轻笑起来,“万小姐,现在天色还早,而且看上去——你漂亮的眼睛好象也没瞎——你确定,你不是搞错目标了?”
关旗陆仍在楼上,这姓万的不是应该留在旋转门内继续守株待兔才对?为什么却跟上了她?
万沙华完全没料到,这个前一刻还自得其乐地数着行道树的年轻女子会在眨眼间翻脸,面容带笑却目光煞冷,连客气话也省掉,一点情面也不留,那股无形的气势令她惊了一惊,反应过来即时冷笑,“叶安之,太嚣张对你没什么好处。”
“哦?是不是得让万小姐一直跟下去把我吓个半死,那样对我才有好处?”
“你——”万沙华被激得一口气堵在胸口。
安之无惧地冷睨着她。
深深吸口气,万沙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方脸上略带讥诮的神色,看进她眼内只觉异常带刺,“叶安之,你以为我是你的敌人?还是你以为——我把你当做了敌人?” 说到最后她几乎笑起来,看着安之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犹如悲天悯人。
安之不耐地撇撇嘴角,这欲言又止、欲擒故纵的姿态做得真好,可惜她没兴趣。
“我还有事,希望你不要——以后也不要再跟着我,拜拜。”
“喂!你站住!”冲着她说走就走的背影,万沙华再忍不住,有些气急败坏,“你以为旗陆和我分手是为了你吗?叶安之我告诉你别做春秋大梦了!”
安之脚下一步不停,只清脆笑声向后抛回,“万大姨,很遗憾听到你们分手的消息,不过有句话我真的很想对你说,关总绝对是英明神武,一统江湖。”
万大姨?!
万沙华气得几乎吐血,控制不住伸手就去扯她,却在手指触及她衣袖时硬生生收了回来,“你站住!听我说完最后几句!”
安之无奈地轻叹口气,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与其被纠缠不过,还是如她所愿,将就听一听吧。
她回过身,目光清冷,“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最好别对我的反应抱什么期望。”不然只怕这位小姐会非常失望。
万沙华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忍住无关紧要的气话。
“我跟着旗陆只是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和谁在一起,开始我还以为是你,他甚至把你带回他的公寓,可后来想想却觉得不对,关旗陆是什么人?如果不是出于非常重要的原因,他会为了一段普通的恋情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对这点万沙华绝对怀疑,“而且,我也从来没见他和你有什么亲热的动作。”
她华刻意停顿,面带嘲色地看向安之。
安之心想,自己应该表现出愁肠百结还是痛哭流涕才合她心意?
她低头,看表,温和而忍耐,“万小姐,请说重点,我真的赶时间。”
虚晃的冷箭落了空,万沙华这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太过低估对手。
叶安之根本心如铁石,软硬一概不吃。
她只好直奔主题,“后来旗陆的姑妈找上我。”
安之脑里马上掠过餐室里那位和万沙华同桌的女士,关旗陆的姑妈?
“我这才知道,原来关访茗要把旗陆介绍给国家开发银行行长的女儿钟如想,所以他才会和我提出分手。”万沙华眼内流露出薄烟似的微痛,看着安之,一时间只觉物伤其类,口气不觉轻了下来,“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你,叶安之,根本和你无关,而是他在认真考虑和钟如想的可行性,你懂了吗?”
安之的眼波纹丝未动,仅仅只是皱了皱眉,“你说那么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她脸上再明显不过“关我底事”的神色彻底打败了万沙华,她不堪接受地以手掩额,不明白这叶安之到底是什么人,那日在餐厅里明明见着她和关旗陆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此时此刻却象完全无动于衷,简直——能把圣人逼疯。
面前女子的一脸挫败令安之轻笑,对她的态度随着这个笑容自然而然地缓了下来。
黑瞳闪过一丝温柔还带点凄凉的晶光,安之轻声道,“万小姐,如果我告诉你,在几年前,当一份事业和一个女孩子同时出现在他面前——你的旗陆——他选的是事业而不是那个女孩子……这有没有让你好过一点?”
万沙华怔住。
不,不是叶安之百毒不侵,只不过是万沙华今时今日的经历,她更早就已有亲身体会,所以,才没什么好惊讶,也没什么好伤心。
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根本无须从别人口中听来。
安之异常平和地挥挥手,“走了,拜拜。”
几步后她伸出手,轻轻再触着一棵一棵行道树,夜色下无人看见的眼底,终于还是浮上了淡淡的忧伤。
良久,万沙华回过头去。
关旗陆从旋转门前的花圃后面走出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步一步踏下台阶,走到她面前。
万沙华定定看着他,“她就是那个你曾经喜欢过的女孩?”
关旗陆神色平静,“晚饭想去哪里吃?”
万沙华站在原地不动。
“她在你屋里的那天晚上,我是故意给你打电话,因为